喆英辉彻底康复后,余山亭再不用去馆驿,开启了自己医署忙碌的生活。
岳夏日每天应对阿娘怀疑的眼神,过的也是提心吊胆。
“你真不让我看?”
周文韶急的都想自己上手扒裤子了。
“阿爹,你真不管管你媳妇儿了?”岳夏日握紧自己的裤带片刻不敢放松,“她怎么能这样对别的男人?”
“呸!”周文韶老脸一红,“你是我生的!你身上哪儿块儿肉我没见过?”
“夫人,儿子已经长大了!”
岳子平无奈的看着三儿子,再想想糟心的二儿子。
他感觉心累疲惫,偏夫人还什么都不懂的每天都在闹。
庄家之前隐晦的向他表达了二儿子的问题,他矢口否认。
惑乱后宫是株连的大罪。
二郎平日虽不出挑,但也不会自己找死。
今天庄尚书约他出去一聚,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长大了也是我儿子。”
周文韶不甘心的还想伸手,被岳子平拉着往外走。
“长大了是你儿子,但也是个成年男人。
你是该避讳些,他那点儿东西还是留给未来三儿媳妇看吧!”
岳夏日脸色通红,他们的三儿媳已经看过,还摸过了。
二娘满不满意,他还不敢问,怕被打。
“三郎君,我们该出门了。”韩飞在旁边提醒道。
“走吧!”
岳夏日昨天收到喆英辉的帖子,说邀他去教坊帮忙给大哥挑个贴己的人。
一张拜帖提现了很多意思。
喆英喆不想放弃二娘,喆英辉不想与岳家交恶,所以打算给喆英喆再找一个替代品。
岳夏日心里虽然不舒服,但给喆英喆找个西贝货,总比这憨子一直惦记二娘的强。
恰巧二娘今天沐休与文兰公主有约,他闲着也是闲着。
韩飞驱车到达西梁教坊,穿过两座高高五彩牌楼,停在了大门西侧。
“可是岳小将军的马车?”
喆英辉从马车上下来,旁边是等得一脸不耐烦的喆英喆。
“正是!”韩飞高声应下。
他打开马车后门,拖拽出一个长板子,上车拖着三郎君的轮椅下来。
喆英喆看到岳夏日这样冷哼了一声,都残废了还叫什么将军?
他让五弟装病拖住女妖精,被五弟拒绝了。
“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五弟苦着一张脸无奈摊手,“我们要真的这么干,余太医会让我从装病变真病。
大哥,看在弟弟身体的份上,你暂时放开余太医吧!”
喆英喆再喜欢女妖精,也不可能真的把五弟搭里面,只能紧握拳头送女妖精出门。
“我们进去吧!”
喆英辉隐晦的拽了拽大哥的袖子。
“你别拽我!”
喆英喆大踏步的往里面走,一眼也不想看抢走他女妖精的残废。
“我大哥这两天心情不好,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草原男儿性子直爽,我也是了解一二的。”
岳夏日拱手还礼,退了半步跟着进了西梁教坊。
教坊嬷嬷引他们三人上楼,找了个最大的包间,安排人上酒菜。
喆英喆走到窗边,听着楼下的嬉笑声,推开了窗子。
他见到女妖精在下面跟着舞姬起舞,双手撑着窗棂,身子微微探出,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
余山亭动了手就不会动腿,伸了腿就不会抬手,比提线木偶还笨拙,没动两下累得满头是汗。
“我说……”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我能不跳了吗?”
她今天沐休,原计划在招提寺里懒一天,文兰以自己不久要远嫁为由,把她拉了出来。
恰巧表姐来找她,三个人就一起来到西梁教坊。
文兰说,要在婚前享受一把男人的乐趣,点了一大堆美人上前伺候。
也不知是谁挑的头儿,稀里糊涂的跟着舞姬开始学跳舞。
文兰自小接受全方位教育,学起来不难;表姐天赋异禀,很快跟上;她……她肢体僵硬,足尖儿点地的轻盈动作,愣是跺的地板“咚咚”作响,笑得所有舞姬东倒西歪。
“不能!”
“不能!”
女声二重拒绝同时响起,又引来一阵哄笑。
“你们可快放过我吧!”余山亭不管不顾的往座位上冲,“我明天还要去医署,累趴下了,我还怎么给人家看病?”
赵文兰见二娘是真的累了,也没硬拦着,反而卢云韶上去拉了一把,被懂眼色的舞姬用巧劲儿拉开了。
余山亭拿起桌上的茶就要往嘴里灌,被乔嬷嬷一把拉住。
“娘子,需等等再喝。”
乔然对上娘子可怜巴巴的眼睛,不自然的转开了视线,但手劲却半点儿没松。
刚跳了满头的汗,气喘吁吁的喝茶会伤了身子。
道理娘子肯定是都懂,只是身边没个大人看着,难免肆意了些。
“乔嬷嬷,能喝了吗?”
“慢点……喝!”
乔然这仨字还没说完,她家娘子“吨吨吨”的就喝完了。
一杯凉茶愣是喝出了大碗烈酒的气势。
“嘿嘿~”
余山亭讪讪的笑了一声,吩咐忍冬去找工笔、颜料。
教坊教导女子琴棋书画,以供达官贵人取乐。
这种东西几乎每个屋里都有一套。
余山亭活动、活动手腕,开始细细描绘舞台上美人身姿。
她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省得一会儿再被拉过去转圈圈。
教坊内也有画师,地位要比舞姬、乐姬高,给谁作画完全凭心情。
舞姬们见余山亭拿起画笔,像模像样的画画,各个都卖力舞动身姿,期待她能为自己作画。
乔嬷嬷站在娘子身后,虽是不懂画,也觉娘子这工笔画的不错。
舞姬们都跳累了,余山亭手里的笔也没停,最后实在熬不住纷纷落座休息。
赵文兰走到余山亭旁边坐下,见到画里的人抿唇一笑,脸上竟显几分羞意。
卢云韶气喘吁吁的走过来,伸头见余山亭的工笔画中细致描绘红衣女子,其他人都寥寥几笔,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巴。
她刚才舞姿那么好看,二娘为什么不画她?
余山亭最后一笔画好,交给赵文兰。
“我以此画,聊做谢礼,可好啊?”
“你要谢的是哪次啊?”
赵文兰语调漫不经心,接手画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
这个余山亭,每次都能给她来点儿小惊喜、小感动。
她要是个郎君啊!
早就撬岳夏日墙角儿,把余山亭抱回家了。
“一画谢所有?”
余山亭笑的很皮。
“呸!”赵文兰笑啐了一口,“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