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花开两面

“你不怕我？”帝九殇勾了勾唇，小丫头在他面前的松懈让他很愉悦，很少有人在他面前那么的惬意。

莫雅伸了个懒腰，她这个年龄正在长个子，两个包子根本吃不饱，不过上次买的吃食都已经造的差不多了，再要吃就得进空间做面条了。

伸了个懒腰，顺带擦了擦嘴角，冲帝九殇露出了个笑脸，轻声道，“开始挺怕的，因为你要杀我。”

现在嘛，她救了他和他那么多手下的命，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对她下杀心。

帝九殇没有说话，目光深沉看着莫雅，良久磁性沙哑的声音自他口中传出。

“若是以后我要杀你，我允许你杀了我。”

莫雅一愣，这才抬头仔细的打量他，不是看他的穿着，不是看他的外表，帝九殇能感觉的出，那双眼睛似乎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灵魂。

若是平时，他不会让这种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可是对上那双清澈璀璨的眼睛，他却想要这双眼睛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出生是不可选的，但是未来是可以选择的。”莫雅直视着帝九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太多她不懂的东西，“花开两面生，人生佛魔间，人活一世，只有生命是自己的，是生是死你自己说了算。”

帝九殇眸光一暗，平静的心湖泛起一层淡淡的涟漪。

“你是第一个想让我活下去的人。”

莫雅摇了摇头，“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每天活在别人的想法里那不是太累了吗。”

“那个，”话题一转，莫雅低头无奈的看了眼身上乱糟糟的衣服，“我能洗个澡吗？”

看了眼地上的金丝软被，手一扬，收进了自己的空间，脸上露出占了小便宜的笑容，被子还是新的，金边的，料子她没见过，反正不会便宜，哪怕不拿出去卖，盖着也是极其舒服的。

那财迷的表现使得帝九殇心情又好了一分，不做作，她想要的东西会在人的面前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花开两面生，人生佛魔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吗？

莫雅最终被安排在另一边的温泉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整个山庄上上下下不下于二十多个温泉，山庄靠着火山，所以这里自成温泉，越往上，温泉的温度就越高，于一些修炼的人来说，这里也不失为一个修炼的好场所。

温泉里面的火灵素很高，不过莫雅也没有时间去吸收，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去历练的日子，而且还是被人威胁着不得不去的那种。

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也顾不得向帝九殇索要医疗费了，拿出五行旗就准备回学院，咒语念了一半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这里是哪。

就在莫雅想要找人问问的路的时候，穆渊端着一些瓶瓶罐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玄三玄四，他们身上都还带着伤，不过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莫姑娘，主子让我送您回偃月学院。”走近了，穆渊恭敬的冲莫雅行了一礼。

莫雅一身白色短装，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发带扎了个蝴蝶结，还未褪去稚气的脸有些婴儿肥，古代衣装和现代发型相结合并没有让她显得不伦不类，反而让原本二次元萝莉的她多了一些干练的英气。

两只手腕戴着红绳，手中此刻握着几枚不同颜色的旗子，想起莫雅那可以隐身的符纸，穆渊心下了然，看来上次她就是这么在少爷面前逃掉的，还是在玄一玄二眼皮下逃掉的。

之前只是听到少爷说找到一个对他的毒有帮助的人，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帮助会这么大，面前的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是一名实力不弱的符箓师，少爷中的咒他清楚，那是上古的东西，每次发作要么是生不如死的煎熬，要么是疯狂的弑杀屠戮。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他们升起了希望，他知道少爷的心里一定也是如此。

莫雅侧了侧身，“那就谢谢了！”

“这些是丹药，主子吩咐给莫姑娘准备的。”说完，穆渊把托盘递到了莫雅的面前。

莫雅也没有矫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那么多人，升到几级浮屠她不知道，但是怎么着也够这些丹药钱了。这次去历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什么都没有这些丹药来的实惠，更何况昨天她还见识过这些丹药强大的恢复能力。

见莫雅把丹药收了起来，穆渊心下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担心的说，“听说偃月书院这次历练出了些问题，如果莫姑娘不想去的话，我可以跟去院长交涉一下。”少爷说了，莫姑娘灵力方面的修为不是很强，他有些担心她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莫雅摇头，“我有要去的理由。”

来这里这么久，一共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其他几个她不担心，可是石虎……相对于安子玉他们，她其实更在意石虎一些，毕竟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交到的朋友。

见她态度坚定穆渊便不再劝解，交代了丹药的品种和各自的作用后，就准备把人送回去。

“这是玄三，这位是玄四，”穆渊指着玄三玄四解释道，“这两位是主子座下的暗卫，以后他们就跟着姑娘了。”

“玄三。”

“玄四。”

“见过莫姑娘！”

玄三玄四立马上前抱拳行礼。

莫雅眉头一挑，突然想起她就是被这两个人给弄过来的。

“你们两个之前就跟着我吧？”莫雅似笑非笑。

玄三玄四干笑，“主子派我们保护您。”

莫雅无语，也不纠结，换位思考一下是她，她也会派点人看着他，毕竟像她这种自己都怀疑自己的人，别人不放心也正常，只要对她没有威胁，不妨碍她做事就行。帝九殇的情况也需要时时刻刻的有人告诉她，既然决定救了，就做到最后，做一半留一半不是她的风格。

想了想从空间拿出两枚果子，和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果子是空间树上结的灵素果，一棵火系一棵冰系，递到穆渊的面前，“你家主子的毒具体我不知道，但是据我观察他体内的毒大致应该分为两种，一种为冷一种为热，这两个果子里面的元素很强，毒发的时候给他吃下去可以压制一下。这个是护身符，让他时刻佩戴在身上，能够压制鬼咒和魔气，下次发作的时候也会有个缓冲的时间，到时候解决起来应该会简单点。”

她其实本来不打算拿出这些果子，可是想到帝九殇的那句“若是下次我要杀你，我允许你杀了我”，她觉得他不会在意她怎么会有这些不合常理罕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