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星君这会也没那么大气了,点点头,“嗯,是烧了,这是另外一卷,本君这里还有,先前织女星君找我换这些线卷,我寻思着应该也是好东西,就带了。”
事实上,有其他仙官提到的法宝,她都带了。
她引出线头让其旋转向前,将力作用于一点,旋转着打开了一道口子,两人倒也顺利逃了。
逃出了那朵云,迎面而来的风雪仍是不小,白色雪粒砸过来,一阵一阵,似要把人都击穿。
好在他们有定风大氅,不会被吹跑,结界也能勉强对抗雪粒。
天喜星君紧了紧手,“莲祎,为了以防万一,你抱着我好些!”
天煞星君莲祎嘟囔着,“你不都系了绳子!再说,本君身带煞气,出手就会让人倒霉,你就不怕?”
天喜星君微微笑着,“我信你有分寸,毕竟咱们现下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天煞星君仰头看着他,反驳道,“可本君不信你,万一你晕乎了,咱俩岂不要一起玩完!”
天喜星君无奈,“你别忘了,我是魔族,也不惧煞气!”
天煞星君依然没动,她干脆偏过头不理天喜星君了。
天喜星君低声道,“就算给我些力量,可好?”
天煞星君想起凡间的时候,百里唐连带着季欢喜到娘家上空时,就抱着季欢喜亲亲我我,后面下去之时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心头思忖着,‘折腾了这么久,难道是灵力耗损过大?让他不要逞强,真是的!’
“罢了,本君给你渡些灵力!”,天煞星君说着就张开手抱住了天喜星君,丝丝点点的灵力渡到了天喜星君身上。
天喜星君眉眼含笑,一路带着天煞星君穿过狂风暴雪、穿过暗夜,急飞些许时日。
他们总算回到了天宫。
回到天煞宫门前,便道,“现在已经出来了,绳子可以松了。”
天煞宫门前,天喜星君松开了天煞星君。
天煞星君随即化出玄晶壶,送到天喜星君面前,“此行多谢天喜星君,玄晶壶便给你了,本君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嗯,不如我同你一起,我这里也有一颗大若金丹,总还弄明白”,天喜星君接过玄晶壶,甚是关切。
天煞星君淡淡回绝,“不必了,后面的事我自己来,有结果本君再同你说。”
说完天煞星君便转身进去了。
她自是没见着天喜星君捂着胸口艰难倒出药吃的那一幕。
天煞星君收拾了下,却没见食煞,想着它也许在凡间收煞,便也没唤它了。
自己带着散菱草去了帝星宫。
见着帝星,天煞星君把天之极遇到散菱草灵的事跟帝星说了,不过下意识没提天喜星君洛千安。
帝星也很惊讶,他找了药书仔细辨认,乌菱草和散菱草确实很像,但乌菱草的花和散菱草不一样。
后面也找了些小虫子试了试,尽皆死了。
再后面,去了凡间买了只鸡,结果鸡也死了。
天煞星君这才认了,一把火烧了散菱草,然后回了天煞宫。
回宫之时,她还有些懵。
站在宫门前,看着上面的牌匾,她回过神,这才发现生死之间的距离原来那么近。
若是她没有拒绝天喜星君的大若金丹,没有亲自跑天之极,莲祈可能就魂散了。
若是这般她肯定会恨极自己。
如此也好,虽说费尽心力没能找到药,但也证明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至少莲祈还在,还可以想别的法子。
想定之后,她传了信给天喜星君,说了散菱草的结果,便一个人坐在宫门前的台阶上。
天喜星君接到消息直接来了天煞宫,看着落寞的天煞星君,心疼得很。
他上前,坐在她旁边,安慰道,“这世间之事有很多并不是你费尽心力,就一定能成。”
天煞星君吐了三个字,“本君懂!”
天喜星君眸光暗暗,“缘聚缘散,仙者亦不可免。”
“嗯”
天喜星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些事想通就好。”
天煞星君知道他的意思,却也不想多说,只道,“你不必安慰本君,该怎么做,本君清楚,你回去吧。”
天喜星君焦急道,“莲祎,我说过会对你负责,你不必独自承担这些。”
天煞星君想也不想,“本君的事当然得自己承担,本君也可以对自己负责,不需要你来。你也不必揽在身上,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你若不走,那我就走了。”
说着一晃眼就离开了。
天喜星君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他真的有些不明白,他感觉欢喜和天煞星君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天煞星君偏不肯接受他。
天煞星君回了泽山,看着莲花里的莲祈,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她呢喃道:“莲祈,以后我不跟你争了,你是哥哥,不过做哥哥,可要坚强些才是,不可以放弃,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还有以后你想同谁在一起便同谁在一起,我也不会再反对了,只是不要再被人骗了,眼睛擦亮些。
虽然你说得没错,妖魔未必都是坏的,但要看清他们委实不易,总得多花点心思去了解他们,不然伤人伤己。
尤其那些惯喜欢甜言蜜语哄你的,越发要小心,照顾好自己,祈哥哥。”
莲祎说着眼眸之中晶莹涌出来。
说完了话,擦了擦泪痕,又到了师父金莲老祖面前。
金莲老祖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不妙,“怎么了?没寻到药。”
莲祎解释了下,“药确实没寻到,但还是有法子,帝星说可以散星位同天道交换生机。”
金莲老祖疑惑,“散星位?”
莲祎同师父解释了下,“嗯,就是不做天煞星君了,把星位累积的功德星力散了换回莲祈。”
金莲老祖觉得哪里不对,“那你?”
莲祎心知师父担心她,只道是,“我不会有事,只是散了星位而已。”
“嗯”,金莲老祖心头有些不安,语重心长道,“旁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撞了南墙,回头也就是找个锤子把那墙砸开了,继续往前冲。罢了,你大了,为师的话你不听,也管不了这许多事了,你自己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