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星君心头一松,季欢喜和百里唐连那两年里美好的点点滴滴又泛起。
新婚之夜的惊喜、百里唐连对她的维护、一起画落花、带她上枫云山、带她御笔回娘家、给她做吃食、送她礼物,理解包容她的全部。
天喜星君知道这些话有用,又道,“莲祎,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的,你可以笑,可以难过,可以……”
还没说完,人就往下晕过去了。
天煞星君见这情形,一把接住他,“天喜星君!”
她也是无语了,之前在凡间从季欢喜娘家回枫云山时,百里唐连就有过一次,怎么回到天宫又是这样。
鹊鹊见此情景冲了过来,“千安!”随即拿出药瓶给他喂了粒药,可是仍没醒。
“天喜星君?天喜星君?”天煞星君接连喊了两三声,却没有回应,“这怎么回事?”
“嗷……”食煞一时也没搞懂,不是方才还谈得好好的,怎的这会就。
旁边也有仙官围了过来,“快找天医星君看下。”
鹊鹊不免大喊起来,“天医星君!天医星君!”
急匆匆来了一位年轻仙官,拉过脉,半晌道,“早先就说了他心脉受损有些严重,要好生休养些时日,不可动气伤心。”
鹊鹊甚是无奈,“我都劝了天喜星君,要他别来找刀子戳心窝,他不停听我的,我也拦不住!”
鹊鹊解释了下,见还没醒,又焦急道,“天喜星君为何还没醒,现在要怎么办?”
天医星君随口道,“送回宫躺着休息啊!啊,不对,还是直接放天煞宫好些,他这会不能太颠簸!”
“哦,好!”鹊鹊抱过天喜星君就进去了。
“哎?”天煞星君还未反应,鹊鹊竟是连影都不见了。
她想想就觉得不对,“你们在这跟本君演苦肉计?”
天医星君心头一抽,连忙道,“不敢,不敢,这种伎俩怎瞒得过天煞姐姐。天喜星君是真的受伤了,他先前在魔煞之眼被蚩魔珠寄身,逼出蚩魔珠后又以心火烧灭千荡残魂,以至仙身心脉受损。天煞姐姐还是小心些照顾。”
天煞星君闻言才知千荡残魂竟是天喜星君烧灭,便没做声了。
哪知旁边的一星君颤悠悠附和道,“天煞星君,天喜星君可是在你宫门前晕的,您,您多少还是有点责任!”
天煞星君寻声望向那仙官,仙官便住嘴了。
但也有敢说得,“说得也不错,星君若不办这个宝物展,悬赏换药,天喜星君又怎会来,又怎会晕?”
天煞星君扫过去,“本君是有责任,就不该把宝押在别人身上!”
然后眼神冷冷看着许多连名都叫不出的众仙,“今天就到这,诸位仙寮散了吧!”
众仙官瞬间就散完了。
一位仙官溜出很远才念叨道,“要不是天喜星君让我来看看,我还真不想来,不过确实开了眼,没想到这天煞星君藏了这么多宝贝。”
天煞宫门前桌上的大若金丹还放着,那一柜柜的宝物还闪闪发光,天煞星君一时也有些闷。
一挥手收了宝物。
就剩下桌上的大若金丹,天煞星君看着它,眉头皱皱。
半晌,收了金丹,入了宫,想着还是去看看天喜星君。
食煞跟在后面,“嗷呜……”
然而鹊鹊拦在她面前,“天煞星君,我有话,想同你说。”
天煞星君这会不想理他,只道,“本君现下不想听,让开!”
鹊鹊也没让,“你难道不想知道千安的心思?”
“呜?”食煞觉得有故事啊。
天煞星君思虑一下,道,“罢了,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说吧。”
鹊鹊转身做贼似的施了个法,做了个结界,罩着屋子,然后甚是凝重道,
“三千五百年前,天喜星君在天煞宫门前救了我,却被你发现了,他很怕你,但你没有责骂他,他便觉得你并不是别人口里的恶毒仙官。
后面他和小北辰星君又因为我打架,他修为不算高,落于下风,你出面制止,将他们扔下太凶境,吓得小北辰星君哭得不行,他觉得你是帮他的。
他知道你喜欢吃小食,就悄悄下凡买了吃给你,感谢你。送了你东西,他回去以后很开心。他说,总有一日他可以成为像你一样的仙官,快活自在,无所畏惧。”
天煞星君听得这话有些惊奇,‘他这意思莫不是三千五百年前,洛千安就有了什么心思?算起来,那会他才几百岁啊,也太早熟了吧?’
“呜……”食煞好像懂了什么。
鹊鹊接着道,“后来知道你以身化界,他便经常买了小食偷偷去万魔境魔煞之眼。
他感觉你没有死,觉得你还在那,是以三千多年的时光,他都没有断过。一边努力修行,一边有空就偷偷去看你,后面看到你化的莲花开始泛黑,他还经常施法帮你。
只是很多事,他也无能为力,莲花终究是黑化,开始消散,哪怕他费尽修为也没办法。
直到第二任天煞星君以身化界,才没有再去魔煞之眼,但是也自责了很久,很久才接受了你已经消散的事。”
天煞星君听得这一切,关于化界时的记忆悄然打开,那时她虽然不能动,但可以看可以听。
那时小天喜星君只是刚到天煞星君胸口,拿着些吃食摆在她面前,还跟她念念叨叨说着话。
她看着那个千安,元神还有些气,“你这小天星闲着没事么?莫不是故意来气本君的,小食放在那,本君又吃不到,光让本君看么?”
她吃不到,就只能看十恶兽吃,看穷奇吃,看各种凶恶之兽吃小食,闲来无事,她还总结起来。
十恶兽最粗鲁,穷奇稍微斯文一点,饕餮最利索。
后来,小天星长大了,模样倒是俊朗,她就念叨着,“本君也算看着你长大的,长得也俊朗,赶明成了亲也记得把仙侣带过来本君看看,送不上礼,送份祝福也是可以的。”
天煞星君仔细想了想,每次天喜星君来的时候似乎都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