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如何救李氏

很快，珍妃开口问话：“苏珩，听闻前些时日你救了李氏母女？”

“回娘娘，是的。”

“李氏的胎儿群医束手，你是如何救的？”

“回娘娘，民女当日身负皇命，李氏性命垂危，无奈之下剖腹取子。”

“荒谬！剖开肚子产妇哪有命在？”

说这话的是傅明元。他一开口，殿中的太医纷纷附和，说苏珩信口辞黄。嫔妃们个个脸色惊恐，见鬼一般看着苏珩。刚才死一般沉寂的空气突然活跃起来。

苏珩心下嘲讽，李芹的事他们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叫她来不让她去接生还在这里演戏，也是醉了。

不过，傅明元是轩辕沉烨的人，他也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原因的。

一名太医盛气凌人地质问苏珩：“剖腹取子，亏你说得出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剖的，又是怎么把肚子合上的？”

苏珩早知会有这一天，闻言不慌不忙地打开装着手术器械的箱子：“皇上请看。这是民女剖腹用的工具。”

箱子一打开，太医们纷纷凑过来看，议论声此起彼伏。苏珩指着器具一样样解释：“先用刀划开肚子，然后取出孩子，再用针线将皮**上。”

她说得简明，却还是把一个妃子吓晕，被宫女扶出去。其他人脸色也是不好。

皇帝挥了挥手，徐公公上前将箱子拿给皇帝。皇帝仔细看过后问：“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你当日是带着这些东西去蔡府的么？”

徐公公的回复是苏珩只带了一个药袋，并没有这个箱子。苏珩心里明白，也早想好了说辞：“回皇上。当日蔡府管家只说去看诊，没说难产，民女只带了几样工具以备不时之需，没带箱子。”

“既如此，你当日如何救的李氏？”

“当时情况紧急，民女只能用现有的东西施救，所幸没发生什么意外。这些器具和医术是民女的师父传下的，一直没机会使用。”

陈嬷嬷给了她一个莫须有的师父，不能解释的东西她全都可以推到他头上。

皇帝紧盯着苏珩：“剖腹取子，你有几成把握？”

“回皇上，师父说妇人生产乃自然之道，除非有不得已的情况，否则不可行此法。”

皇帝加重了声音：“朕问你有几成把握？”

“还没看到产妇的情况，民女不敢妄言。”

珍妃插话进来，语气中带着矜持的欣喜：“皇上，陈妃的胎远不如李氏那般凶险，苏珩既有这等精妙的法子，陈妃和小皇子便有救了。”

从没听说过的医治方法本该受到质疑，珍妃却用精妙这个词来形容，苏珩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皇上不可！”傅明元急忙跪下道：“皇上，苏珩的医术来历成谜、年纪太轻，臣认为不能让她接生。”

苏珩打眼一看，七八名太医只有傅明元跪了，其他人都直挺挺地站着。看他们的表情，对傅明元刚才的话有很大意见。

她本就知道陈妃的情况不好，傅明元这一跪更证实了她的猜想：“皇上，剖腹之法风险很大，若非万不得已不可轻动。陈妃娘娘和龙胎金尊玉贵，民女不敢不敬。”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轩辕炎开口了：“苏珩，你既奉旨进宫便该尽力施救，身为医者怎可如此畏首畏尾？”

一听到这渣男的声音苏珩就满心不爽，更别说他这话明摆着不怀好意：“宣王殿下，民女只是略通医道，算不得医者。陈妃娘娘的孩子是宣王殿下的弟弟或者妹妹，您见多识广，可以为她延请名医。”

简言之：你牛你上啊。

宣王脸色变了变：“苏珩，你……”

“好了！”

皇帝打断轩辕炎，冷着声音道：“苏珩，立刻给陈妃接生。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定要保其母子平安！否则，婉园的人先一步为你和苏家陪葬！”

她就知道又是这句：“皇上，没有人能保证难产的孕妇一定母子平安。婉园的人为何要先死？”

皇帝没回答她的话，徐公公给她解惑：“苏姑娘，你离开之后，婉园已被重重包围。只要皇上一声令下，里面的人无一能活。”

苏珩心下一凉，宣旨带御林军原是这个意思。如果她听了幽檀的话离开，婉园这会儿恐怕已经没活口了。

现在，除了尽力救陈妃，她没有第二条路走：“皇上，民女自当尽力，只是民女有个小小的要求。”

“说！”

“民女施救时不准任何人在场。”

“准！”

这话一出，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有苏珩在，出了事她一个人顶，其他人都不会有事。

有宫女上前带路，苏珩才走了没几步，一名中年宫人从后殿急步而出，“噗通”一声跪倒，说话抖得不成样子：“皇……皇上，陈妃……娘娘去了。小……皇子也没保住。”

苏珩大惊，陈妃竟这么快就没了！小皇子？意思是孩子已经生了，但是是死胎？从进来到现在她没听到任何声响，孩子怎么生的？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满是狠戾的血丝，额上青筋鼓起。殿里的太医、嫔妃、宫人们立刻跪倒在地，一个个瑟瑟发抖。

苏珩也跪下，她还没见到陈妃，总不需要担责吧。

她膝盖刚挨着地面，就听见刚才禀报的宫人一声惨叫：“皇上饶命！”

后两个字说出时人已经被拖到门口，很快，板子打在人体上的声音不断传来，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那人临死前惨烈的闷哼听得人头皮发紧，接着是刷子刷地、拧干抹布的响动。

太监又从后殿里拖出五六名伺候的宫人，死法跟之前那人一样。皇帝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殿中巡视着，他每看向一处，就有太监将那里的人拖出去。一连串的声音便有条不紊地响起。

太医、宫女、太监甚至低阶妃嫔，如同酒楼中等着客人点杀的牲畜，一眼定生死。十分钟时间皇帝已经处置了五六个人。这样的皇帝苏珩在地宫中见过，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