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一身淡绿衣衫,长得倒是清秀可人,可惜被一脸谄媚毁得七七八八。
幽檀最恨有人说苏珩坏话,叉腰往前一站,俏脸含煞:“哪里来的嘴贱之人?我家姑娘的名讳岂是你能提的?再敢出言不逊,我撕烂你的嘴!”
“我竟不知,苏姑娘的名讳这般尊贵,提也不能提吗?玉儿说话虽直,却是事实,你这副样子实在不该出来吓人。”这是五品官员家的嫡长女卢萍。
另一位五品官员家的袁真真也开口了:“苏姑娘,在你面前的都是官家小姐,你一介民女纵容丫鬟如此无礼,不道歉恐怕说不过去吧。”
苏珩昨夜没睡还跟轩辕沉烨闹了别扭,心情很不美丽,闻言面色一冷:“闭嘴!否则后果自负!”
她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转身准备离开。关于她的流言多不胜数,真要计较她什么事也别干了。
然而,她想息事宁人,人家却不领情。
赵玉儿见另外两人开了口,怕自己出力少没什么存在感,赶紧加了一句:“下人养大的民女,自己如此粗鄙,教出的丫鬟也如泼妇一般!”
林樱雪摆明是要找苏珩的麻烦,她就得把人留下。
不得不说,她成功了。苏珩蓦地回头冷眼看着她:“你找死?”说她可以,说她的家人不行!
赵玉儿被她眼中的杀意吓了一跳,偷眼看了下林樱雪,后者一脸鄙夷。
六品小官家的女儿,好不容易巴结上当朝丞相之女,逢迎拍马就为给父亲添助力。
她见林樱雪不满意,心下着急,想也不想恶毒话接连而出:“哼!该死的人是你!谁不知道你早已是不洁之身?你那婉园中养了一院子的男奴面首,说是经营生意,实则是满足你的私欲!”
她话闸一开就收不住,声音大得恨不能传遍全城:“你恶毒不孝,淫荡下贱,亲手脱了男子的衣衫不说,还用卑劣的手段勒索风王殿下,要他给你一间天权街的铺面。当真无耻!”
她说到兴头上,一张脸红红的,透着扭曲的快意:“听说你最近又买了四名男奴,还跟慕容靖纠缠不清,夜夜同床共枕。谁不知道慕容靖如男儿一般,说是疗伤,你们明明就有见不得人的事!这样的你早该浸猪笼,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话音落下,云来楼前鸦鹊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新闻”震住。关于苏珩的流言一直都有,像今天这样“总结性发言”而且特别劲爆、精辟的还是头一回。
苏珩给风王治病不是秘密,风王给间铺子虽说多了些,但总是正当所得。
至于慕容靖……众人想想那个从小跟着自家哥哥出入军营的女子,红衣烈马,一身武功多少男子都比不上。她那性格确实如男儿一般。若说她和已经是“不洁之身”无人会要的苏珩有什么,一点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不少人看苏珩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鄙夷、不屑。
赵玉儿被自己的“超常发挥”怔住,慌乱了一下后“大义凛然”地看着苏珩。仿佛自己刚才说的是至理名言。
风王的铺子还没送到呢,这些人倒先得了消息。苏珩静静站着,眼神冰冷。这时她才有点明白为什么轩辕沉烨反对她和慕容靖交往太密,原来外间已经有这样的传言。
三人成虎。如果任这传言继续下去,轩辕沉烨说的“远嫁或死”很有可能会发生。苏珩身上背负了这么多坏名声无人将她怎样,是因为她没有家族的压力。
慕容靖不一样,她是将军府的女儿,她被坏了名声自有人给慕容将军施压。慕容靖才到婉园几日?这些人的造谣、传谣能力实在登峰造极!
幽檀担忧地看着苏珩。姑娘定要自责,她最介意的就是连累身边人。
林樱雪面色倒还平静,只是眼中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苏姑娘,玉儿性子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你别介意。”
她这话变相坐实了赵玉儿说的话都是“真的”。
苏珩勾唇冷笑:“母狗乱吠而已,当然不介意。林小姐的声音听着不错,哑疾当是好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复发。”
她这话直接将林樱雪吓退一步:“苏珩,你要做什么?”她怕极了再变成哑巴!
“你们一堆人,我们就两个人,能做什么?”她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突然冷了声音:“让你的狗腿子跪下道歉,否则……你懂的!”
她邪邪一笑,将林樱雪吓得面无人色。她太知道苏珩这个“否则”代表什么意思了。可她怎么能道歉?今天要是让赵玉儿他们跪了,以后她就不必在贵女圈子里混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边人多,身份都比苏珩高,又是在大街上,苏珩再张狂也不敢乱来。可她忘了,苏珩当着皇帝的面都敢给她下毒,何况是这里!
这下子她真的慌了,立刻打起退堂鼓:“玉儿不过实话实说,为何要道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姑娘端正品行自然无人能诋毁。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们走!”
走?哪有那么容易?幽檀双臂一张拦在路中间:“几位小姐,我家姑娘等着你们道歉呢?”
卢萍虽不太明白苏珩什么意思,也对那句“狗腿子”非常生气,但她看出林樱雪的害怕,知道再留下去绝讨不了好:“区区丫鬟竟敢如此张狂!来人,将她赶走!”
四女的丫鬟们放下手里的东西拥上来要去推幽檀,苏珩淡淡一句:“林樱雪,嗓子痒不痒?”
“住手!”林樱雪单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真的有点痒,跟上次快要哑掉时一模一样。
苏珩冷淡一笑:“忘了告诉你,哑疾如果复发,无药可救!”
林樱雪面色大变,立刻尖叫起来:“不!不行!苏珩,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得寸进尺。要么跪,要么走,你自己选。”走的结果是如何,不必她多说。
袁真真不信邪:“樱雪,我看她就是虚张声势,怕她做甚?我们走我们的,凭她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