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们的瞳孔并非涣散，而是紧缩。”
“相同的症状，证明他们的死法都是一致的。”
“看来那人又动手了！”
夏婴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慕云衿听的。
“殿下，你打算怎么办？”
夏婴眉头皱得很紧，“凶杀案一起接一起，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再这样下去云香阁的常客都会被那人杀得干干净净。”
虽然慕云衿现在已经没有嫌疑了，但在自己的地盘总是出人命，在皇帝那里也没法交代啊！
慕云衿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盏蜡烛，有风吹来蜡烛轻晃两下将慕云衿的身影拉得很长，但他却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就在夏婴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慕云衿却过来了。
他主动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指着他肩膀上的红线问道，“你之前跟本王说过，这是夜泷国独有的巫蛮之术，对吗？”
夏婴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这话她的确说过，而后她点点头。
“你对巫蛮之术了解多少？”
夏婴微微一愣，“殿下我说了您必然不信，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我也只是听说过巫蛮之术并不了解。”
夏婴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不好意思，她之前表现出来的都非常老练，就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似的。
而慕云衿有很多消息也的的确确是从夏婴这里得知的。
现在要深究了，她却说自己不知道……
如果换做是夏婴的话，也必然会认为自己在撒谎。
本以为慕云衿会发作，但他却很冷静。
“那你认不认识什么人了解巫蛮之术？”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婴想到了葛长老，但她却不敢说。
那天葛长老提到巫蛮之术的时候，明显有很大的忌讳，也只是寥寥的说了几句以后便不再多言了。
想了想夏婴含糊道，“殿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王记得你那天说过，曾在皇兄身上看到了小鬼。”
“对对对！”夏婴赶紧点头。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错，他身上确实有小鬼。”
“那小鬼似乎也能看到我，还试图咬我脖子。”
夏婴激动的唾沫横飞，慕云衿却没什么反应。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夏婴脑海中呈现出来。
夏婴是京城里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通灵师。
所谓通灵师虽然能操控小鬼，也能看到这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很显然夏婴目前还没有这个本事……
那问题来了，慕云戚身上的小鬼是从哪来的？
答案只有一个，慕云戚必然接触过通灵师或者是巫蛮之术，只有这两种可能才能解释他身上的小鬼！
通灵师本身就很稀有，整个凰鸾国也未必能找出三五个来。
若慕云戚真与他们接触过，凭慕云衿的能力肯定能查出来。
既然他没有收到消息，那就意味着慕云戚很可能跟巫蛮之术有过接触。
而云香案的这几个死者，无一例外都是死于巫蛮之术。
这一切直接就串联起来了！
夏婴震惊的捂着嘴，她虽然想到了这些，但不敢说。
他们说的没错，很多事情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果连她都想到了，那就意味着那些比自己智商更高的人肯定也想到了，又何必由她来多此一举。
“也许这是巧合！”夏婴赶紧扯了个谎，顺便还观察着慕云衿的表情。
“小鬼说不定是被人操控着才上了慕云戚的身，或许他自己并不知情呢！”
“殿下应该往好的方向想。”
夏婴越说声音越小，这种逻辑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更别说慕云衿了。
很久以后夏婴站的双腿有点酸疼，慕云衿开口了。
“天色不早了，夏先生回去休息吧。”
“这就完了？”夏婴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慕云衿确实什么都没再说，不得已只好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贺襄走了进来。
他是慕云衿的贴身侍卫，自然听到了二人刚才的对话。
愣神很久，贺襄迟疑着询问。
“殿下是信不过夏先生吗？”
今天慕云衿叫夏婴来，本身就是想验证一下她之前关于慕云戚的说法，好在夏婴没改口，反而进一步肯定。
这对慕云衿来说是个好消息！
贺襄原以为慕云衿会直接说出自己对慕云戚的怀疑，再结合夏婴通灵师的身份深入调查，或许真的能顺藤摸瓜找点什么出来……
却没想到慕云衿居然没说！
慕云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神色云淡风轻。
“你觉得夏婴有什么资本能让本王相信短短一句话？”
气氛陷入沉默中。
贺襄抬手抱拳，“殿下说的也是，但夏先生在云香案中也出了不少力。”
“根据属下的观察，夏先生似乎并没有恶意。”
“再者她是孤儿，殿下倒可以全心全意的放手重用。”
“想来夏先生也不会闹出事端来……”
他略一停顿，猛然想起了什么事，又继续道，“殿下在夏先生身边安插了两个眼线，若她真有古怪，想来容极也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殿下。”
慕云衿给夏婴送去的那两个侍卫，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也是为了监视夏婴。
因为慕云衿和慕云戚一样在京城里没查到夏婴的户籍。
换句话说，她是凭空出现的。
虽然夏婴对外一直说自己是孤儿，但因云香案太过特殊，慕云衿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别看夏婴表现出来的人畜无害，但慕云衿就是不放心重用。
关于夏婴的事，俩人议论完了，很快又聊到了慕云戚。
根据目前已经得到的线索推断，幕后真凶很可能就是慕云戚。
但俩人手上还缺乏铁证，所以一时间慕云衿并没有轻举妄动。
夏婴回去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夏婴心绪也很乱。
用过晚饭后，她去仵作馆找葛长老。
二楼的大堂里，夏婴坐在葛长老面前，师徒二人相顾无言。
最后夏婴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师傅你听说过罗刹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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