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望着忆蝶,心中的思绪愈发地忧愁。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娘娘怎么可能会静养下来,根本是不存在的事情。
这边要防止旁人出手,那边又要保护小皇子和朱玉这一干人,实在是太辛苦了。可自己也没有本事,实在是帮不了娘娘,太没有用了!
忆蝶等着桃月,可等了半天,却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说道:“桃月,你这是怎么了?”谁知在她看去时,却见桃月用帕子不断地擦拭着眼泪,伤心不已。
忆蝶望在眼中,心绪不宁,而桃月哽咽着说道:“奴婢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丝毫不能够为娘娘分担。不然的话,娘娘也不至于苦思冥想,病成这样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本宫有你在本宫的身边伺候着,属实是本宫的幸运。你可知用人需要的是什么?并非是聪慧伶俐,相反最需要的是忠心。”忆蝶望着桃月认真地说着。
可此话对于桃月而言,似乎是有些过于深奥了。她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起来,想了半天也未曾想明白,忍不住看向忆蝶,问:“娘娘,你是不是觉得奴婢有些儿太笨了?”
这是什么胡话!
忆蝶长叹了声,笑着道:“本宫说你忠心耿耿!”可在说了后,却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看她的样子,虚脱得很厉害。而桃月见状后,心疼不已,连忙搀扶着她去歇息会。
休息片刻后,忆蝶又开始反复地琢磨着宋嫔当时的神情和话语,她始终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小春子过来通传,说道:“娘娘,朱玉刚才醒来,沈太医让奴才特意来告知娘娘。”
得知朱玉可以醒来,忆蝶欢喜不已。
二话不说,她立刻就起身朝着朱玉那边过去。等到了门前,视线不由得朝着里头张望而去。好在沈太医察觉,主动走到窗口,将窗扉给打开,轻声说道:“如今事情未曾查清,娘娘还是先在外面吧。”
本来忆蝶要准备进去的,奈何门从里头锁起来了。如今沈太医这么说,忆蝶忍不住说道:“哎呀,没有关系的。本宫幼年曾经染上过天花,没有什么大碍,你就让本宫去见下朱玉。”
指不定自己就能够问出线索,到时候好为她找出源头。
沈太医摇头:“不行,若是刚才的话,臣会让娘娘进来,可现在不行。刚才朱玉醒来时,臣问过了,她小时候也得过天花。”
此话一出,顿时就惹得众人神色惶然。
按理来说,天花得了一次,那就不应该会出现第二次,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春子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当即就将窗扉给关上。
忆蝶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小春子解释道:“沈太医这种说法,指不定朱玉还会传染给娘娘。总之娘娘还是小心些,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对啊!娘娘,小心为妙。”桃月顺带着将忆蝶朝着后面拉扯了下,还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棉布给拿了出来,遮掩在忆蝶的口鼻处。
看她们两个人说得,忆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罢了,的确事态比较严重。
忆蝶望向窗扉,说道:“本宫会让其余人用艾叶来消毒,那么朱玉的情况,本宫就拜托你了。当然本宫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烦请沈太医再小心地观察下。”
对于宸妃的第二次提醒,沈太医也能够察觉到端倪之处。如果当真有问题的话,娘娘何必要强调这么多次。看样子,自己的确是要再调查下。
想到这里,沈太医应声说道:“娘娘放心,等到朱玉再醒来时,臣会再次询问。”
有他这话,自己也就放心了。
在外面的脚步声散开后,沈太医确定忆蝶等人算是离开了。他随后也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惆怅地坐在那里。这次他留在此处,心中也没有谱,可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自己不守在此处,那么娘娘定然会难躲此灾,自己定然要治好朱玉,打消娘娘心中的顾虑。
“沈太医……”
就在沈太医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沈太医在听闻后,当即就寻来,紧张地问道:“朱玉,你现在情况好些了么?”
朱玉摇头,难受地说道:“沈太医,你就放开我,我真的好难说,浑身起痒无比。”刚才她也准备抓的,奈何沈太医早就有所预料,愣是将她的手给绑住了。
对于朱玉的哀求,沈太医长叹了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玉,你就再忍耐下,等到我想到了办法,自然会救治你的。”沈太医说道。
可朱玉却摇头:“不了!我听以前的老人家说,得了两次天花,肯定会没命地。你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好让我可以落得一个自在。”现在对她而言,实在是太痛苦了。
沈太医摇头:“不行,我身为医者,怎么能够杀你。朱玉,哪怕为了宸妃娘娘,你现在也务必将一切的杂念给摒弃,好生回答我的问题。”
宸妃?
朱玉如此想着,在无尽的求死无望之中,可算是看到了一丝光明。
她点首应声道:“你尽管说,但凡我知晓的,定然会全部告知于你。”
有这句话,沈太医也就放心了。
他会心一笑,旋即开口道:“你再次之前,可曾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这话顿时就将朱玉给问住了,想要摒弃杂念哪里有那么容易。可她现在脑海中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再说了,她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
沈太医察觉到她的急躁,当即出言安慰道:“你别着急,仔细想,总归能够想起来。比如说,威胁娘娘和你的。”
威胁到娘娘的,朱玉再次想了下近期的事情,这次她脑海中的回忆逐渐清晰起来。瞬间,她瞳孔扩散,惊呼地喊道:“对!那件衣裳,娘娘曾经让我烧过几件宋嫔送来的衣裳,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浑身发痒,谁知会越来越严重,以致于发展到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