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唯一的亲人

被忆蝶亲自提及，让跪在地上的柴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神闪烁地望着眼前人。在目光接触的瞬间，他猛地低下头去，不敢言语。偏偏就是他这样的举措，正好暴露出他的问题。

忆蝶没有再说，她朝着身边的小春子使了个眼色。

小春子很快会意，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柴公公的人给揪了出来，摁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瞧着架势，分明要对自己动刑。察觉这点的柴公公惊诧不已，大声喊道：“你不能够对我动手，我是孙妃娘娘的人。”

孙妃……

忆蝶的眸色瞬间冷寒下去，之前她怀疑过孙妃，可想着没有真凭实据，那时的自己对她也产生不了威胁，未曾将重点完全放在她的身上。如今看来，自己起初的猜想没有错。

“是么？既然你那么笃定孙妃，咱们干脆来猜测下，在你临死前，孙妃是否会出现在这里。”她一挥手，眼神满是冷意。而太监们在会意后，纷纷将手中的长棍给拿了起来，随即就要朝着柴公公打下去。

连接几棍子下去，痛得柴公公哭爹喊娘，越是往后，他的叫声愈发的凄惨。伴随着冷冽的寒风,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听得在场之人各个毛骨悚然，神情木讷。

之前宸妃在位时，没听说她的手段如此狠辣。后来传出她杀害孙妃娘娘腹中孩儿的事情，也很快被证实是假的。如今看在眼里，对于每个人而言威慑力极大，殊不知忆蝶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

曾经她太过于手软，有些东西懒得计较。偏偏就是这样，让某些人误以为自己好欺负，当真什么都不争不抢。而她现在要让这些人彻底弄明白，她孙忆蝶可不是好惹的。

本以为柴公公起码能够撑下五十板子，哪曾想到第二十八下，他彻底忍耐不住，大声呼唤道：“娘娘，我说！我都愿意说，求你别再打下去了。”

他要是将孙妃的事情给说出来，或许会死。然而他要是不说的话，现在就会被宸妃,给活活打死。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想死在此处。

忆蝶眉眼低垂，举止优雅地放下杯盏，手轻轻抬起，瞬间就让自己的太监全部收手，平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着吩咐。至于柴公公这个人，她主动走上前去。

她的嘴角带着笑意，可眼中却是冰潭，深不见底，难以察觉到丝毫多余的情感。

只见忆蝶深处手，死死地捏住他的下巴，冷笑着说道：“你那么点小心思，本宫很清楚。可你要是老实说，本宫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况且现在人都盯着，本宫也将人给驱散开，本宫很有诚心。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得寸进尺。”随即拍了下他的脸蛋。

眉眼弯起，忆蝶笑得愈发灿烂，压低着声色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敢保证你生不如死。”从怀中拿出个药瓶，不等柴公公反应，直接就给灌了进去。

等到柴公公反应过来时，为时晚矣，而忆蝶缓缓起身，神色傲慢地注视着他，补充了句：“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顿时，柴公公的心里生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那是之前未曾有的感觉。他尝试将毒药给吐出来，几次后，无功而返。至于身后那些无辜的公公和太监，得了赏钱后，也被遣散开。他们不想被卷进来，走得时候比谁都快。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只剩下忆蝶自己的人和那些叛徒。

“现在你可以说了。”忆蝶冷漠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在她的催促下，柴公公只得嗫喏地开口道：“前些日子，杨嬷嬷找到了奴才，他要奴才办件事情，说是孙妃娘娘的意思。只要事情办妥了，娘娘自有赏赐，奴才就答应下来。”

又是杨嬷嬷，听到这个名字，忆蝶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喜儿站在旁边有些按耐不住，神色讳莫如深地走上前，仔细地提醒道：“娘娘，他……会不会在说谎？现在杨嬷嬷的人失踪了，无法证明他所说的话是真的。”

这话让忆蝶没有的眸色向她侧去，夹杂着几分疑惑：“本宫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谎。”随即瞥向地上的柴公公，轻笑着质问，“你说是不是，柴公公？”

柴公公拖着疼痛的身子，艰难地跪在地上，不断地朝着忆蝶磕头，呼喊道：“娘娘说得一点都没有，奴才未曾撒谎。要是有一句谎话，那就让奴才身不如死。”

忆蝶的脸上绽放出妖艳地笑意，接着说道：“既然你这么忠心，那么等皇上来到瑰阳宫，你可愿意站出来指认呢？”纵然她笑着说出这句话，可在话语的深处，那是冰冷的命令。

得知自己要去指认孙妃，这让柴公公瞬间说不出来，只得神色木楞地站在那里，眼神闪躲。看起来，他并不愿意。当然这没有什么，正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忆蝶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你不说，那么本宫只能够将你交给皇上。不管什么事情，总归要有一个替罪羊，对不对？”就像他们弄死了人，将罪名嫁祸到桃月的身上，而桃月更是无罪的。

眼前两条路摆在柴公公的面前，让他不知该走哪条。今时今日的孙妃早就不是以往，他要是站出来指认，皇上肯定不会降罪于他，而自己难逃一死。可被宸妃送出去，自己同样要死。

总归全都是死，他没有其他生路。

柴公公知晓这是宸妃对自己的惩罚，心一横，他忍着痛再次磕头：“奴才愿意指认孙妃，不过……奴才有个过分的请求，还望娘娘可以放过我的家人。奴才在皇宫外，还有妹妹一家子。”

忆蝶望着他没有回应，就那么一直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自己的视线给收了回来，不咸不淡地说道：“本宫为什么要帮你？”

这让柴公公无从回答，他低着头跪在那里，可心里满是不舍。

“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她死……”良久，他从嘴里憋出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