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亲情

{有种感情，同样能刻刻骨铭心——亲情}

已经到上班的点了，汤小米还是没有半分离开的样子。她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妈妈沉睡的身影，那张慈祥的脸，仿佛对尘世毫无眷恋随时撒手而去。汤小米嘴角微微地呢喃着，生怕一个离开，妈妈就发生什么危险。她坐着不动，毕殿也跟着坐着不动。汤小米也没有出声说任何一句交谈的话。

太阳逐渐地高挂在天上，毕殿的手机也开始频繁地响起，只见他一通通地接，一通通地说把事情交给助手，自己有事要忙。汤小米这时候才幽幽说了一句：“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

毕殿看着她不好的脸色，憔悴得像个死尸，然后硬拉着她跟他一起回去休息。结果可想而知，都被汤小米拒绝了。

毕殿最终还是拗不过电话的璀璨，说了一句很快回来之后就跳上跑车扬尘而去。此时的汤小米神色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肩膀突然被什么搭住，汤小米回过头来，看到罗剑星柔和的笑容。

罗剑星先是帮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然后又把她搂在怀里，“我什么都知道了。”他早上见汤小米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怕有之前类似的事情发生，然后动用私家侦探。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她的所在位置和发生的事情查个清楚。

在被搂着的一刹那，汤小米突然觉得自己好累，肩膀的疼痛和筋骨的酸涩顿时被罗剑星的温度全部隐出。一股困意袭上，汤小米终于被浓浓的睡意征服，沉沉地睡倒在罗剑星的怀里。

一个沉睡着，一个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方的睡脸，谁也没有注意隐匿在墙角上毕殿的身影。手里的袋子被毕殿揉得皱巴皱巴的，碗里的粥溅出袋子，黏到毕殿的手上，他也感觉不到疼。另一只手的拳头越握越紧。汤小米这就是你不肯回去的理由！

黄昏时分，汤小米打了个哈欠，然后坐直了身子。睡了一觉的她脸色显然比之前好了许多。汤小米向罗剑星道了一声谢之后，再用眼睛直直地守着汤妈妈身边。

“我给你批假吧，在你妈妈好起来之前，都暂时不用来上班。”

“这……这……”汤小米显然被罗剑星的话吓到，吞吞吐吐地说：“我欠你钱……”

“没事，你有一辈子的时间。”罗剑星把手搭在汤小米的肩膀上，汤小米也没有推拒。小情小爱已经不能占据她的心绪了，她心里满满地只有妈妈的健康。

剑星说你再不回去洗澡就有一股恶臭了，到时候医院也会出面撵你回家。被他这么一说，汤小米紧张地坐嗅右闻，还真的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铁定是昨天出太多汗了。汤小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被罗剑星送回了家。

回家之后的汤小米一直心不在焉地坐着，心里一直是汤妈妈的身影，她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火速洗完澡，然后转身想往医院里跑，谁知经过毕殿房间的时候，被她硬生生地拽进房门。

“你干什么！”汤小米揉捏着那只被被拽痛的手腕说。

“我之前问你的事想得怎么样？跟我结婚，我就帮你请最好的转为专家帮你妈做手术。”

汤小米瞪大眼睛地看着毕殿，仿佛这话不是从他口中而出。他无所谓的表情在她眼里多了几分戏谑。顿时她的记忆被炸开了，昨晚的片段如流水般涌进她的脑袋，“我以为你喝醉了……”

毕殿干笑了几声，然后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橙色的百加德，橙色的酒液在高脚杯里不断回旋，毕殿轻啄了一口，“还不错。”

他那种目中无人并没有惹怒汤小米，相反的，从昨天开始一心只惦记着妈妈的汤小米，此时的心情有点复杂。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喜欢毕殿这个想法，但是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态度说一句这样的话呢？

汤小米说了一句让我考虑一下之后，想转身离开。但是毕殿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把汤小米的脚钉在原地。

“你什么时候答复我，我就什么时候帮你找医生。你知道权威医生需要排期，而且你没有钱，再说你还欠我很多事情。你觉得什么时候答复合理就什么时候答复吧。”

一句话，短短的几十个字，把汤小米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此时她思想激烈地斗争着。他在要挟她。她当然不会听不出这些话的弦外之意。

“我……”汤小米咬着自己的嘴唇，血的腥味顺着她的下颚流入她的喉咙，“我答应你……现在，求你，赶快帮我找医生。”

最后一句话是近乎哀求的语气。汤小米别过脸去。妈妈是她最亲的人，如果“牺牲”掉她的幸福可以换来她的健康，她愿。况且她确定自己是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的，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汤小米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她在拼命地说服自己接受眼前这个男人。

“那好，”毕殿三步上前，搂着汤小米的纤腰，捏紧她的下巴，“你答应了，就不要再给我勾三搭四。”

这句话彻底把汤小米说得憋屈，汤小米抽了抽气，哭丧着脸，“放心，我比毕大总裁更有节操，不会随便带男人回来。”扔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路上形形色色地都是陌生人，汤小米抹去脸上的泪痕，“汤小米不要生气，为了妈妈，加油。”

汤小米来到医院之后，看到妈妈已经醒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告诉她，妈妈很好妈妈没病妈妈不要小米担心。

汤小米扑地一声扑倒在汤妈妈的怀里，或许是在医院睡了一天一夜了。汤妈妈的身上到处弥漫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但汤小米一点都不排斥，反而像个小孩子般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妈妈，我一定帮你找最好的医生，做最好的治疗，你一定没事的。”

“傻瓜，妈妈不要你乱花钱。”汤妈妈怜惜地抚摸着汤小米的头，“妈妈没用，一直不能让你过好的生活，妈妈没本事，从小到大帮小米做得最漂亮的事，只有绑辫子。让妈妈就这样去吧。真的，不要让妈妈成为小米的负累。”嗓音柔和得像午后的清茶，声音清爽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

汤小米一边哭着说不要，一边做好认命的准备。自己都二十五岁了，也没让妈妈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让妈妈为自己熬出病……如果跟毕殿结婚真的可以还妈妈的健康，那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