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
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依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野心,也对,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往后退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一条道走到黑?
只不过,如果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手段,那么……即便日后输了落了一个身死的下场,那么胜利者也注定要背负一个屠戮亲族的罪名。
你输了现在,可在将来赢了。
你的死将会让胜利者成功变成了一个暴君,而这一个罪名,无论他文治武功有多强都绝对无法洗刷。
“看来……那个人死后,你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顾筝看着南鹤这愚蠢的行为,不禁发出了冷笑,这种蓄养私兵,可以算得上是最为愚蠢的一招。
“你以为你那位父皇驾崩的时候就是你的机会了么?”
顾筝何尝猜不到南鹤的想法,为猜得越清楚,她对南鹤的不屑就越明显,这样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顾筝走了出去,自然也是将那些往来的信件带了出去。
信件里不止有南鹤蓄养私兵的事情,还有和兵部勾结刻意挪用粮草,甚至于还有利用换防一事方便南鹤掌握皇城禁军的秘密。
南朝看着顾筝突然来到自己这里,而且身后竟然没有人跟着,不由感到疑惑,“怎么了?那个家伙竟然舍得放你出来了?”
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这段时间,你可是陪他唱了一出恩爱缠绵的好戏啊……”
顾筝不由翻起了白眼,而南朝继续说着,“最近京城里都在传你和他琴瑟和鸣,一对璧人,说我促成了这桩美事实在是功德圆满。”
顾筝眼见这个家伙竟然开始没完没了起来,自然也是没有惯着他的想法。
“看来你不是很想见我,那我还是算了,不扫某人的雅兴。”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南朝见到,哪里还敢耍什么小脾气。
“哎呦我的小祖宗……”南朝这样说道,“你就不能服一次软哄一哄我么?”
顾筝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小孩子么?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千方百计地要讨好我……怎么,现在快到我稍微对你有了那么一点点要以身相许的意思,就开始以为我非你不嫁了?”
南朝哪里还敢顶嘴,他在顾筝面前就是一个妻管严,大事小事都由顾筝做主,他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顾筝坐了下去,“你以为我这些天在那里很舒服么?南鹤天天拉着我陪他演戏,我要不是为了顾全家里的颜面早就和他翻脸了。”
说着,便把南鹤和那些私兵,以及军队将领还有兵部之人暗地往来的信件交给了南朝。
“这些证据我就先交给你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之后再行动。”顾筝这样说道,“最好还是静观其变吧。”
南鹤做的事情虽然足够死伤数百次,每一次都可谓是凌迟处死。
可是,以如今皇帝对他的扶持态度来看,就算这件事被捅到台面上,南鹤也顶多落一个夺权的下场。
过不了几天之后照样蹦哒,相反……由于他整事给南朝添堵的本事越来越大,皇帝说不定相当高兴南鹤一通胡闹瞎折腾。
毕竟,这所谓的王法实际上,不就是王在前么?所谓的王法,就是为了给皇族这些家伙利用的。
更何况,当今皇帝只要随口一说,才是真正的王法。其他的,都不过是笑话。
顾筝说道,“我要回去了。”
南朝听到这句话,问道,“你要去哪?”
顾筝说道,“我还不容易出来,肯定是回顾家啊。”
南朝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注意安全。”
顾筝走后,南朝就开始仔细看着南鹤的罪证。越是看到后面越是心惊,他早已对南鹤失望透顶。
只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如此胆大包天。
换防?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打断私自里自作主张,控制整个京城的布防!
这家伙是想做什么?
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他是打算造反么!
南朝几乎是怒不可遏,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必须得在一切事情还没有爆发之前将这件事解决掉。
说到底,他给南鹤选择的结局里始终没有变。
待南朝真正登上了那天子宝座之后,南鹤便是一个闲散的亲王,天下何处都能去……这是他作为亲人兄长唯一能做的。
而眼下,这些事一旦被曝光出去,那么……南鹤以后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南朝把敖东和七音叫了进来,“你们去把禁军统领叫过来,就说有要是相商。”
顾筝回到了顾家,就收到了消息。
南朝动手了。
南朝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在短暂的梳理之后,那雷厉风行的形式态度,丝毫不打算给南鹤一丁点反应的时机。
顾筝能够离开那里,就说明南鹤今天一定是有要事而离开了王府,那么,如果不能在今天就把这件事给解决的话,那顾筝就会有危险。
而这也是南朝不愿意把这件事拖下去的理由。
禁军统领可以算得上的第一高手,由他训练的禁军不仅仅纪律严明,虽然没有身经百战,可是……战斗力根本却远超所有的军队。
要知道,这禁军可是皇帝手中的一块王牌!
要不是南朝手中有调动禁军的兵符,即便是他的身份也是绝对没有办法能够命令禁军统领的。
至于这调动禁军的兵符如何得到手的就是南朝的手段了,南鹤说到底还是太看轻了南朝,以为自己这位皇兄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妇人之仁,软弱可欺。
在禁军的碾压之下,南鹤短时间内养起来的私兵哪里有什么反抗之力?
尤其是这些家伙在禁军打过来的时候,都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需要反抗,然而,禁军就没有这么多想法了,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
不一会儿,所有人就全部被拿下了。
可南朝并没有就此离去,他反而是继续留下来等着一个人。
一个会迫不及待赶过来见证结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