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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终于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问题，“以后，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小女人嗫嚅的鼻音听上去痒痒的，凌世宸眨了眨眼睛，没有丝毫睡意：“应该很难吧。”
“怎么说？”
“爱一个人太辛苦了，想要，却求而不得，以后不想再爱了。”凌世宸低声开口。
赵娣儿的眼睛蓦地就模糊了，她转过了头，压着心里的酸涩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凌世宸摸摸她的头发，“睡吧。”
他没有说没关系。
尽管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可一想到明天一月之期就结束了，凌世宸很难不去难过。
他搂着她，沉默了很久。
那一晚，两人都失眠了，第二天一早，赵娣儿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院子。
后院的林园一段时间了，翠绿翠绿的，有假山流水，看着很有意境。
赵娣儿静静望着。
凌世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将她抱住了，“今天想去哪里玩吗？”
赵娣儿回头，“你今天不去铺子吗？”
“今天不去，陪你。”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时光，凌世宸打算一整天都陪着她。
赵娣儿鼻尖一酸，垂下眸子说：“我想去看看我阿母的陵墓。”
“好，我陪你去。”凌世宸应着，转身交代了凌风几句。
之后，他们驾着马车去凤台山，赵娣儿指着路上一间花店说：“停一下，我要买束花。”
凌世宸将马车停下了，陪着她进去挑花。
“买百合吧？”赵娣儿捧起来一束百合花，“要买三束，阿母一束，我养母一束，还有永安一束。”
“好。”凌世宸帮着她一起挑。
两人带着三束百合花一起去了凤台山。
赵娣儿先带凌世宸去看她母亲，她将花束放下，笑着对蒋清秋说：“阿母，我来看你了，我身边这位是凌世宸，他是……”
介绍道这里的时候，赵娣儿看了凌世宸一眼，他英俊的脸庞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漠漠地看着蒋清秋的照片。
“他是我郎婿。”赵娣儿不知道怎的，就脱口而出。
凌世宸愣了一下。
没想到娣儿会在蒋清秋面前承认他是她的郎婿。
明明都是最后一天了。
明天开始，她就恢复自由了。
凌世宸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
赵娣儿挽唇笑，“还不叫阿母？”
凌世宸莞尔，“阿母，这么久才来看你，抱歉。”
赵娣儿依偎在凌世宸怀里，对着蒋清秋的墓碑说：“阿母，凌世宸长得好看吧？对我也挺好的，他人很细心的。”
赵娣儿叨念了好一通，“就是有时候太固执了，希望以后，他能变得随和一点，最好是笑口常开……”
凌世宸静静听着，笑了笑。
看完蒋清秋，赵娣儿带着凌世宸去看养母曹氏跟赵永安。
他们将墓地整理了一些，赵娣儿将花束放下，摸了摸赵永安照片里的脸，“抱歉永安，阿姊本来想查一下当年你的死因，可线索好像断了，徐卿儿疯了，夏侯雪不肯认罪，我好像没办法帮你报仇了。”
凌世宸立在边上，听着她的话，眼神中似闪过了什么，变得有些幽沉。
他微微挥手，跟身后的侍卫低语了几句。
赵娣儿陪养母曹氏和赵永安说完话，冲他走过来，“好了，走吧。”
已经在这耽误一个早上了。
下午的时间，应该去一下别的地方。
“下午我们要去做什么？”凌世宸问她。
赵娣儿拉着他的手，“要不，我们去逛街吧？”
虽然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他们好像从来没有逛街过，没有像其他夫妻一样，去看看杂技，吃吃东西，散散步。
“好。”凌世宸应着，两人上了马车。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
凌世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开始下雨了。”
“没关系，下雨也可以游玩。”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赵娣儿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嗯。”凌世宸点头，将马车开去了戏楼。
“我来买票。”赵娣儿打开钱袋子买票，让凌世宸去买糖葫芦跟小糖人。
凌世宸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迈着大长腿去戏楼前台问：“请问，怎么买糖葫芦和小糖人？”
“你好，少爷，这里有现货。”店小二见凌世宸是个极英俊的男人，忍不住脸红了红，“有小的二两银子，也有中个的三两银子，还有大个的四两银子。”
凌世宸下意识就想选四两银子的。
但赵娣儿走过来阻止了他，“不要买二两银子的那个，里面有三样小吃，我们吃不完的。”
走过来的女人很漂亮，跟男人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地一对。
戏楼里的小二和看客们都望着他们，全部眼冒星星。
好登对啊！
“那点哪一个？”他问她。
赵娣儿指着二两银子的小个山楂，“这个就行了，里面有差点和瓜果，够吃了。”
“好。”他都听她的。
两人拿着糖葫芦和糖人，进了大戏楼。
看得是一个很经典的京剧唱段。
凌世宸第一次来外面的戏楼，他捧着糖人，坐得有些拘谨。
赵娣儿抿唇想笑。
表演开始时，室内会暗下来，凌世宸忽然想到赵娣儿怕黑的问题，蓦地攥住了她的小手，“会不会害怕？”
“不会啊。”她被拉他拉着手，心里甜甜的，“戏楼里有什么好怕的。”
果然，那黑暗持续不到几息的时间，就进入了旁白的时间。
全场都是那旁白的声音。
凌世宸凑过头来，低声说：“你不是一直怕黑吗？”
他靠得很近，赵娣儿觉得脖子痒痒的，躲了一下，“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丽山别院有一个颇大的戏台子，也是很大的舞台。
凌世宸平常看戏在那里看，都是凌家的族人和府里的下人，所以他不习惯戏楼的嘈杂。
看到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们，凌世宸多年的警惕性让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赵娣儿注意到这一点，眼中闪过狡黠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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