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看起来挺肿的，要不要我拿个冷巾给你敷一下？”华之远担心地问。
“没事，一会就消下去了。”赵娣儿摇摇头，看向赵永安，“永安，我们去看阿母吧。”
“好。”两人说着就走了。
华之远有些无奈，看了夏侯雪一眼，没说什么，转头进了另一个房间。
“去，告诉少将军，少夫人刚才被人打了一巴掌。”华之远倚在书案前，派了一个亲信的侍卫，去给凌世宸报信。
华之远便把刚才走廊上的事情，跟侍卫说了一遍，“见到少将军，把下面我说的话一个字不漏地禀告给他：那个赵季灵，刚才威胁少夫人，说下次见了要撕了她。”
赵娣儿跟赵永安在曹氏的病房里坐了一个下午。
赵娣儿给曹氏擦洗，赵永安给她按摩，两人偶尔对视一眼，都笑了。
傍晚，赵娣儿要回去了，临走前，她看了曹氏的账单，截止到今天，医药费已经两千多两白银了。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积蓄，现在上面有五百多两。
第一次赚的三百两全部存进了凌世宸的钱庄，后来的五十两是从顾正深那个官府的订单赚下来的。
她就这点钱，想支付这个医药费简直杯水车薪。
心情有些怅然。
不想欠凌世宸的，却，不得不欠……
“永安，姐今天请你吃好吃的！”两人走出医馆，赵娣儿牵着他的手看吃的。
阿弟难得放一次假，赵娣儿就想对他好。
“阿姊！我想喝东街的羊奶茶。”
赵娣儿看了他一眼，赵永安冲她笑，她也笑了，“好，去家里，我们买完回家慢慢喝。”
她新租的房子就在医馆附近，住得近，还能常常来看望曹氏，要是住远了，只怕来回不方便。
“赵娣儿！你别走！”就在这会，赵季灵冲了出来。
“小贱人，害得我女儿丢了那么好的工作，我绕不了你！”赵季灵身后是面容凶恶的二伯母季氏，两人特意等在医馆门口，就是来找她算账的！
“阿姊！你快走！”赵永安喊了一声，就想上去挡住那对母女。
“你给我闪开！”
二伯母季氏扯住赵永安的身子，将她往旁边一甩，“你动手术我还给你送来了二两的银子！这会忘恩负义了？小贱人，个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之前就说，不能把你接回家里，看看，给你吃给你喝，到头来陷害我女儿，赵娣儿！你真是好样的！”
“给我吃给我喝？”这话说出来赵娣儿都想笑，目光冷冽地看着二伯母季氏，“我每个月交的一两银子生活费是什么？”
“那只是房租！”
“那阿婆给我阿母的钱呢？”
二伯母季氏眼皮一跳，讥讽道：“你阿婆给你阿母什么钱？你就是个赔钱货！哪有什么钱？”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婆过世时，把房子田产都给了二伯父，可每个孩子都分了一笔钱，大伯跟三姑每人拿了20两，那我阿母和阿父 那份呢？”
二伯母季氏没想到，赵娣儿居然知道这件事。
那笔钱她当然没给曹氏，赵家的钱凭什么给她一个寡妇啊？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带着孩子回婆家吃白食占便宜，还想争赵家的家产？门都没有！
“你私吞了我阿母20两，这些年，你给我阿弟看病的钱，加起来不到五两，我就算还给你，你还欠我们十五两！”
二伯母季氏脸上划过一抹难堪，她气急败坏地说：“你想得美！小贱人，你在我家吃的喝的不要钱？”
“我真在你家吃饭了吗？”
赵娣儿冷笑。
“每个早上，你都给赵季灵买早点，但你只买她的份，我永远没有。中午呢，我在学堂食堂帮工才给我一口吃的，晚上，你做的饭，你宁愿倒了也不给我吃！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每天都有去看一眼厨房。”
那时候她太饿了，总是盯着厨房垃圾桶里的食物，在想要不要捡起来吃。
祖母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过世的，她老人家没过世前，他们在赵家过得还算不错。
祖母虽然更疼儿子，可对女儿也没有轻贱如草。
后来她过世了，遗产分掉了，二伯母季氏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大伯父和三姑家比较富有，二伯母季氏不敢得罪，就没私吞她们的钱。
可她阿母不一样，死了男人，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孩子，在二伯母季氏眼里，她们三都是赔钱货！
祖母死前把她们托付给了二伯父，二伯母季氏就觉得自己家亏了，明明他们得到了几乎所有的财产，却还是觉得自己吃亏，所以，二伯母季氏不止吞了曹氏的钱，还苛刻赵娣儿，她目的就是要把赵娣儿赶走！
“你！”二伯母季氏没想到赵娣儿那没小就记住了这些，眼里闪着怨毒，“我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你这个小贱人这么记仇！”
“被人虐待，是挺印象深刻的。”她想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转过头，双目幽幽地看着二伯母季氏，“二伯母既然要算账，那我们之间的帐也应该好好算算，我阿母那笔钱，二伯母打算什么时候还我们？”
“毛都没有！”二伯母季氏吼了一声，恼起来，就像想过去一样劈头盖脸打赵娣儿，“赔钱货！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过去，她只要心情不好就朝赵娣儿身上砸东西，什么扫帚，垃圾，碗盘。
赵娣儿那时候没有办法，不敢躲，可今天她不是那个十二三岁的柔弱女孩了，她一把攥住二伯母季氏的手，把她推了老远。
二伯母季氏身子一个不稳，往后倒了两步，被赵季灵扶住，她恶狠狠地瞪着赵娣儿，“贱人！你敢打我阿母？”
赵娣儿面无表情。
二伯母季氏站稳，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这个赔钱货！你还敢还手？占了我们家那么大的便宜，现在是来讨债的！”
她说着，就凶悍地冲过来，赵季灵也跟着过来，两人要一起打赵娣儿！
“你们不要打我阿姊！”
赵永安上去拉架，被她们甩到一旁，趴在地上哭着，心脏有点痛，她伸手捂住，脸色变得苍白。
“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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