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谁?”
“不知道,就放在椅子上面。”
“你给我看看。”阿香说。
赵娣儿便把那封污言秽语的书信给阿香。
阿香看完问她:“这个人是谁啊?说话这么难听!跟个智障一样!”
“我不知道。”
赵娣儿:这个字迹有些眼熟……
赵娣儿继续读者书信,研究者运笔的特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你这个贱女人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下贱玩意,骚货!我祝你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走路被花盆砸死!】
这个骂赵娣儿的人,甚至连姓名都不敢透露。
阿香看了看,忽然说:“娣儿,我们去学堂,都城的小娘大都在学堂读书,先生一定认识笔迹。!”
对哦!
赵娣儿真是气糊涂了,一时都想不到这招。
中间过程过于琐碎,不多赘述,总之,最后有了答案。
赵娣儿惊了一声,“是夏侯雪的阿妹!”
“那就怪不得了!这两个姊妹,一个搞身体自杀,一个搞语言暴力,还真是下作的姐妹花,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赵娣儿觉得没有说错,确实!
她把夏侯蓉放进了别院非请勿扰名单了,否则这女的嘴里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直到晚上,风平浪静。
很快,就下班了。
赵娣儿把东西收拾好,刚下楼,就碰到在顾氏门口等着她的宋杰。
宋杰坐在一辆马里,打开车窗,对她招了招手,“赵娣儿,谈几句吧。”
昨天还喊她嫂子,今天又变成赵娣儿了。
赵娣儿走过去,上了车。
宋杰戴着副东洋墨镜,载她到一间餐厅,给她点了饭,才取下脸上的墨镜。
他俊美的脸上眼下一片灰青。
想必他昨晚是被夏侯雪遗书轰炸最严重的一位。
“赵娣儿。”宋杰喝了口苦茶,声音沉沉的,“袅袅阿姊下午自杀了你知道吗?”
赵娣儿一怔,“她自杀了?”
“嗯,吞了一大颗金锭,刚抢救回来了。”
赵娣儿刷地一下浑身都寒了。
她居然真的自杀了?
不是说说而已!
这下,他们几个人都要对她愧疚死了吧?毕竟都曾是那么多年的老友。
“要不你就离开子衡阿兄吧?”宋杰这么说。
赵娣儿看他一眼。
他继续说:“你没了子衡阿兄,还是个健全的人,有好的工作,未来,将来还可以结婚生子……”
“可是,袅袅阿姊却不可以了,她的腿断了,她的未来也就断了,现在只有子衡阿兄能让她振作,如果深阿兄都不理她了,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赵娣儿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宋杰也没怎么为难她,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赵娣儿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看着眼前送上来的烫面,想了想,还是吃了。
她不喜欢浪费食物,再者,她现在挺饿的。
吃完饭,她忽然有点想凌老爷子了,就租了一辆马车去老宅。
夏侯雪自杀了,现在其他人应该都在医馆里。
赵娣儿进了老宅,凌夫人不在了,凌二太太一家就搬进了老宅,原因是老爷子始终身体不好,身边需要有人照看。
珠娘带她上了二楼,老爷子坐在榻上看书,偶尔,还轻轻咳嗽两声。
赵娣儿走过去,神色担忧,“爷爷,你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药?”
“有,就是了感了风寒。”老爷子应了一声,“过来,坐!”
赵娣儿乖巧坐在他面前,始终没说话。
老爷子翻了一页书,才看向她,“怎么?跟个呆子一样,有心事啊?”
“爷爷。”赵娣儿欲言又止。
老爷子立刻猜出来了,冷笑了一声,“又被那个女人给整了?”
“不是整这么简单。”赵娣儿心事重重,她想来想去,也就老爷子能为她解惑了,“爷爷,她自杀了,吞了一整颗金锭。”
老爷子竟然眉间一喜,“哎哟,死了吗?”
“……”赵娣儿一阵无语,“没有,救过来了。”
“哦!”老爷子莫名有点失望。
赵娣儿怎么觉得这爷爷,又好笑又绝情的。
“真想死的人,怎么会到处去说呢?”老爷子捡了颗坚果扔进嘴里,持怀疑态度,“这一直喊着死却不死的人,多半是为了博取关注。”
赵娣儿诧异,“可是,如果她不想死,她怎么会吞整颗金锭?这个过程很是痛苦的。”
“她破釜沉舟了呗,小招小式没用,开始上大招了!”老爷子见赵娣儿没精打采的样子,扔了几颗果子给她。
“爷爷,我不吃。”
“谁叫你吃了?剥给我吃。”老爷子淡淡开口。
“……”赵娣儿只好认命地剥起来。
老爷子嚼了一颗,慵懒地说:“你回去吧,稳着点,回头还有得斗。”
“……”赵娣儿怎么觉得爷爷把她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她有点委屈地看着老爷子,“爷爷,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枪使了?”
“我请问你,凌家的少夫人有这么好当吗?”凌老爷子看着她,“连外面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将来家族要是有更大的事情,你扛得住?”
老爷子说得平静,却句句在理。
赵娣儿就是因为老爷子的提点,近来才变得机敏了许多。
老爷子喝了口水,“你郎婿是不错,但我们人也要自己成长,不然成天被人欺负你心里就舒服?”
“好吧。”
赵娣儿认同他的话,转身离开了。
回到别院里,她忽然就觉得轻松了很多,好好吃夜宵,好好洗澡,冲去一身疲惫,然后去睡觉了。
两天后,赵娣儿返校。
今天也是夏侯蓉入学的日子。
夏侯雪亲自送她过来,两人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夏侯蓉推着轮椅。
“阿姊!姐夫今天真的会来给我镇场子吗?”
“当然!”夏侯雪浅浅一笑,她用了一招吞金自杀,终于让凌世宸暂时愿意见她了。
“阿姊,那不是赵娣儿吗?”
学校门口,赵娣儿从一辆简陋的马车上下来。
自从怀孕后,她就很少自己走路了,都是坐马车。
“怎么她这个凌少夫人当得这么寒酸?姐夫都没给她派一辆马车吗?”夏侯蓉表情轻蔑。
夏侯雪笑笑,“子衡确实没给她买过马车,走,我们过去会会她。”
“好!”夏侯蓉推着夏侯雪过去。
赵娣儿那银子给车夫,就抱着自己的书进了学堂门。
“赵娣儿!”心高气傲的夏侯蓉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