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筠,晓筠。”
“啊?”
方初筠回头瞄了一眼丈夫,才发现自己不自不觉就已经走在前面很远了。忙收起自己脸上的慌张,“之寒,你叫我?”
慕之寒快步迈近,从他们一起看到大坑中的石头时,他就发觉了妻子的不对劲。
虽然妻子口口声声告诉他,紫乡的土地有问题。但他能从妻子的眼神中看出,妻子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出在哪儿。
然而此时此刻,妻子的眼神告诉他,妻子认识这块石头。不仅认识,还知道这个石头的危险性。
靠近妻子后,却只字不提石头的事。而是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帮她系在脖子上。
温柔道:“夜间风凉,披着不容易吹病。”
一股暖意在她心中流淌,让她觉得暖暖的。心中烦闷的情绪也稍稍得到缓解,她轻轻吐了口气,喟叹一声。
“怎么有心事?”
两人手牵着手,缓步地朝小院走去。其余人已经赶着马车,牵着主子的两匹马早早回到小院了。
数月未回来,家中需要打扫的地方太多。还要忙着准备晚膳,这花前月下,牵手浪漫,你侬我侬的事儿当然是留给主子们的。
方初筠感受着指间传来的温暖,前世的她就是个凉性体质。夏天还好,季节一转凉,手脚就从来没有热乎过。
现在手指被慕之寒握在他的手心里,冰凉的手感骤然全无,被满满的温暖代替。
不禁感叹,年轻的男人果然是血气方刚。浑身像火一样灼热,滚烫!
倏然,脑海里浮现‘暖被窝’这个词。蓦地,脸上一热,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此时肯定像一个煮熟的红虾子。
幸好深秋的傍晚来临的很快,酉时快结束时,夕阳都快下山完了。暮色降临,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
暮色遮住了她脸上的红霞,但她还是很不自然地抽了抽被握着的手。也不知道慕之寒是故意的,还是她的力气太小,半响没有抽出来。
慕之寒见她不回答,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晓筠,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看见那块石头时,脸色不太好看?”
这一次,慕之寒稍稍把问题向石头上靠了些。原本他是想把石头挖出来,想看看卞大人的反应,不料妻子的反应更让他惊愕。
方初筠的思绪终于被拉回到轨道上,她没有回答丈夫的问题,而是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此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大伙都各自回到自己家中。方初筠还是不太放心地偏头告知丈夫:“回去再说。”
慕之寒了然地点点头,两人很默契的不再言语,须臾,便到了家中。其余人都在忙碌着,打扫屋子的打扫屋子,做晚饭的做晚饭。
小夫妻俩人来方初筠的卧房,房门一关上,方初筠就率先发问:“之寒,你给我说实话,这石头是不是你们挖出来的?”
“昨天晚上,我派人挖出来的。”
慕之寒老实承认,在妻子面前只要妻子想知道的,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为什么——”
“为了你!”
还没等妻子问完,慕之寒就回答了妻子的问题。都不用妻子问出来,他就知道她必然会问,‘你怎么知道哪儿有石头的?’
紧接着,慕之寒便把连飞池舅舅诉说的曾年往事,详细地告诉了妻子。也是因为她一再强调紫乡的土地有问题,他才动了调查的心思。
因为,他不能让妻子在一片有问题的土地上屯田。
听着丈夫讲述关于石头的来历,方初筠陷入了沉思中。须臾,她决定把自己知晓的全部告诉丈夫。
比起丈夫会疑虑她是如何知道的这些,她觉得事情的真相更为重要,丈夫有必要知道。
她顿了顿,换了一种丈夫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说了出来。
“早年间,我曾拜过一个外塞的师傅,他老人家懂得一些奇闻星像,曾讲过关于奇形怪状的石头的事。若夫君不嫌弃,我讲你听听可好?”
慕之寒愕然,他就猜测到妻子定会知晓这其中一二。只是让他大惑不解的是,石头怎么与星像扯上关系了?
不过他脸上仍是泰然自若,从容不迫地道:“小筠说什么为夫都愿意听,只要是小筠讲的,为夫都愿闻其详。”
方初筠轻轻地白了他一眼,明明一个点头就能回答的问题,他非要说得这么暧昧。
接着方初筠便把所知晓的一切,娓娓道来。
天空上不只有太阳,月亮,还有很多星星。这些星星各态不一,星星并不是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它们是会流动的,譬如十多年前,紫乡出现的天空罕见流动的火苗。
这些实际上都是星星在转动时,撞到了地球。摩擦掉的小碎片,也被称流星。
这些流星在撞击受损后,就落到了地面上,也就是我们看到的奇形怪状的石头,这些石头也称作为陨石。
闻言,慕之寒惊愕。盯着妻子的脸庞看半天,半响才道:“你的那个师傅居然还懂这些?”
方初筠早就料到,慕之寒会有如此惊讶的表情。现在,换做她从容不迫地道:“师傅是这样告诉我的,至于真假我便不知。”
半响,慕之寒点点头,若有所思。又继续问道:“哪这石头为何能害人性命,你师傅可有告诉过你?”
“陨石在坠落地球的时候,是会带有放射性辐射。主要是两种原因引起的辐射,一种是放射元素,一种是宇宙射线。但这两种的含量及其低微,对人体造不成伤害。 ”
“不过,这说的小型陨石,小到可以拿在手里把玩那种。可像十丈多宽的陨石,放射性辐射就很大了,对任何有生命状态的物体都有杀伤性。”
“换句话说,这块大陨石是有毒性的,可以残害人,动物,植物,以及一切活着的东西。”
慕之寒听得一楞一楞的,妻子说的很多词汇,他闻所未闻。以前在都城时,父亲也给他请过外塞的师傅,可从没有传授他这些。
他的那些亲朋好友,同窗,哪个不是身家显赫。请的名师,上的最好的书斋,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