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旁人在拿他俩当赌注时，而且多半买他输。他面子又过意不去，觉得一张老脸丢不起。
通常嗜赌成性的人，都不要脸面的。这老头却又在此时此刻死要面子，一直输还不走人。
慕之寒瞥了一眼他怀里的所有家当，蹙了蹙眉。已没有多少耐性可言了。把眼前所赢的银子全部往前一推，又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金条。
面无表情道，挑衅道：“这把，我们一局定输赢怎么样？”
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明晃晃的金条太过刺眼，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老头更是如此，看着对面的银条双眼发直，口水恨不得都要流出来了。这多银子赢回去，不仅能翻本，还能发个小财。
可是他的银两所剩不多，该如何翻本？且不说翻本，就算真的够本钱，这一局下去，说不定会连底裤都给输掉。
慕之寒见他犹豫了，便抛出一个致命的诱惑：“如果这局我胜，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些银票全都是你的了。”
“什么？”老头用满是污垢的指甲挠了挠耳朵，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不确定的再问一遍：“我输了，这些银票都还给我？”
众人也是都竖着耳听，刚才这小伙子是这样说的吗？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慕之寒颔首道：“你没听错，若是我赢了。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些银票也都归你，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做证。”
闻言，其余桌的赌客，也都纷纷放下手里的赌局，围观了过来。议论纷纷，多半都是投来羡慕的眼光。
心想，这样的便宜怎么就没轮到他们？只是回答一个问题，就能获得这么多银两，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也有少数几人在嘀咕，不要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哪能有这么好的事，这个问题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问题。
刚才那个把钱都输给老头的痘痘男，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偷偷观察着整个事情。
“好，我赌！”
老头一拍大腿，他觉得这些阻拦他的人，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这种仇富心思谁都有，谁又能见别人平白无故得这么多银两呢，还不妒忌的？
他就第一个做不到，这份妒忌让老头的虚弱心暴涨。这一次，他就要昔日里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这盘我还是开大！”
老头盯着桌上的银两冒光，反正势在必得。无论输赢，这笔银子都要进他的荷包。
慕之寒也不多废话，依旧是开小。骰子在摇筒里摇晃得响当当，这一次老头两眼放光，不盯着摇筒，眼神全部聚集在桌上的银票上。
反正无聊结果如何，这些银票都是他的。结果不言而喻，老头又输了。
不过这次老头也仰头大笑，之前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快趴在桌上了，把银子都往怀里扒拉。
边拔边道：“小子，你可不要返回，这些银两都是我的。你之前说好的，在场的都是证人。”
慕之寒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你可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言毕，一撂衣摆就往外走。
在赌坊门口，连飞池紧张得来回只踱步，微微屈身凑近慕之寒，怯怯道：
“慕公子您把那么多银子都给了我那个，贪得无厌的舅舅，万一他拿了银子不说当年之事怎么办？”
慕之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正因为他贪得无厌，才一定会说。”
“啊？”
连飞池细细琢磨这话，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一旁的朱俊急了，一把扯过自己的傻弟弟。
“慕公子说他会出来，他就一会出来。”
言毕，就见一个邋遢的老头，兴奋地从赌坊出来。连飞池一惊，“出来啦出来啦。”
朱俊赶紧一拽，把连飞池拉到墙角处去藏起来。老头儿贼眉鼠眼的四处扫视着，一下就见到了路边站着的慕之寒。
他小跑过去，笑嘻嘻地问道：“小伙子，我这把年纪了肯定是说话算数的。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慕之寒也不啰嗦，道：“紫乡村多年前一派繁荣景象，为何现在却荒芜一片，这其中是否发生过不为人知的重要事情？”
老头一楞，表情骤然变僵了。仿佛一下沉浸在某个很深远的往事中，须臾收回神，两个眼珠溜溜地打转，打着歪主意道：
“这事啊，我记是记得，只是——”他顿了顿了，斜睨着慕之寒，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这事当年可是禁忌，知道的人不多，我算一个。”
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慕之寒耳畔道：“这事若说出去，是会引来杀生之祸的。”
说完，他还冲慕之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慕之寒瞥了他一眼，手一扬，唤道：“刘青，拿来。”
接着又对他道：“你若是说半个假字，信不信我一定把银子全部收回来。还能让你为此复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是你的性命。”
慕之寒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依旧淡漠。却却字字珠玑，如同利剑一样。老头不禁打了寒颤，他本身是无赖，见过的无赖不记其数。
无赖最喜欢用这种话吓唬人，或许别的东西他看不准，但这方面可是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他相信眼前这个小伙子，绝不是无赖。而这些话，莫名的让他感到小伙子一定会说到做到，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霎时，刘青就呈上来一个小布袋。慕之寒把小布袋扔给老头，老头拿在手掌上掂了掂，对重量很满意。
加上今儿赢的这些银两，可以让他以后生活得很好。老头虽然对这件往事心有余悸，但是银子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老头咬咬牙，他就不信这个邪。反正他不承认是他说的，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思及此，就全部向慕之寒坦诚了当年所发生的事。这还要退回到十多年前，当时的紫乡一片繁荣。
犹记得有一天夜晚，天空飞来很多火苗。这些火苗很奇怪，可以飞动。它们很整齐地往一个方向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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