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们吃吃喝喝日子照常,五姨太好像与那唐天凤常有来往,她们在背后说你许多坏话。”
“我知道,她们最近又说我什么了?”仲芝问。
“......”沈仲瑶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别怕,实话实说。”仲芝道。
“最近听说,你为了当掌门,勾引三当家,两人如今私奔在外,被唐门知道了,唐大公子不认账,不肯来娶你......”仲瑶战战兢兢道。
“还有呢?”仲芝勉强忍着怒火问道。
“有说三当家之所以与唐大公子称兄道弟,是为了掩饰与你的苟且之事。还传,你和三当家在外已私生子,还有你俩各种苟且之事。”仲瑶道。
“这帮嚼舌根儿的女人,我们绞尽脑汁钻研技术、提高盈利,她们却在无中生有,诬蔑生事。”仲芝气道。
“嘘......大当家,你轻点儿声,唐门的人就在外面。”
“仲瑶,你有簪子吗?”仲芝问。
“有。”仲瑶从头上取出一枚小簪子递给仲芝。
一眨眼儿的功夫,仲芝熟练地用簪子解开手铐脚铐,还解开了地牢门锁。
“大当家,你太厉害了。”仲瑶惊讶得目瞪口呆。
仲芝想起这套解锁技艺就是仲元教她的,还要限时,他从一数到十,她就得解开。
想起他,她心像开了个口子,血不断往外流,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
“我要走了,仲瑶,今晚谢谢你,你要想好好学艺,下次回来我要考你,若是答不上,你就得受罚。”仲芝道。
“遵命,但若我都答对了呢?你可否赏我?”仲瑶俏皮地问道。
“怎么赏?”仲芝问。
“我想你回来,继续当沈门的大当家。”
仲芝心中一阵感动,苦笑着道:“除了你,恐怕沈门上上下下没人会这么说,墙倒众人推......”
“还有一个人,就是三当家,他在长沙再三叮嘱我,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辅助你x他说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与沈姑奶奶很像。”仲瑶自豪道。
“是吗?”仲芝一阵心酸,双眼又模糊起来。
“自从我进沈门后,听仲熙四当家说了你的许多故事,我很是佩服。请答应我,一定要把掌门之位夺回来。”仲瑶道。
“好,我答应你。”仲芝苦涩地笑了笑。
再次回到沈门,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里满满是沈仲元留给她的回忆,足有十五年之长。
小时候她最喜欢骑在他肩膀上玩飞鹰游戏,长大一点,他带她跑遍沈门每个角落。
再大一点,他带着她和沈仲熙一起玩耍;每次她们被欺负,他总会前来解围,变花样儿哄她们开心,还为她们做出可口美食。
他辅导他们功课,讲得比老师更生动易懂;他为她以身试药,还差点醒不来......
这一切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她进入沈门的地下密道,这条密道是仲元发现的,她从姨太太后院的井里,听到姨太太们在说话。
只听到三姨太道:“我听说仲儒把大丫头抓回来了,那三野种没跟着一起回来?”
又听到二姨太道:“三野种怎敢回来?他与大丫头那事儿唐天凤已知道,他回来定被唐门碎尸万段。”
五姨太道:“大丫头与三野种不知何时勾搭上,好好的唐门夫婿不要,偏偏看上了个野种?”
二姨太道:“大丫头从小就和三野种厮混,那三野种口甜舌滑,满腹坏水,长得又是个风流相,大丫头岂能不早早失身?后来三野种玩腻了,又看上了皇甫家的大媳妇,还搞得人家家破人亡......”
三姨太道:“她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本事儿,若不是三野种暗中作弊,她怎可能胜过仲儒大当家,当上掌门之位......”
没听完,仲芝气得离去。当初选掌门时,只有十三岁的她,在德行、技术、才华及领导力上完胜近三十岁的沈仲儒。
只有仲元陪着她,后来他联络沈门其他元老,在沈老爷面前承诺,一定会辅助仲芝管理好沈门。
自从她当上掌门后,在仲元的协助下,她领导沈门研发出各种新产品,不断改进技术。光是她自己研发的医美服务药物就占了沈门主要收入的四成。
在这个男子当权的年代,她一个女子当上掌门,承受了许多非议,别人无视她的实力,却捏造她和他的苟且之事。
她突然有些理解仲元为何一直不肯与她一起,难道他俩在一起就如此天理不容?
她的心情跌倒谷底,所有质疑嘲讽、流言蜚语,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又从密道回到自己的房里,看着挂在墙上的姑姑沈君柔的画像,从小到大,她将沈君柔视为偶像,如今看着她的画像,又想到了他,忍不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姑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撑不下去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画像,画像里如花似玉、英气逼人的沈君柔面带微笑,目光坚定,那双含情的美丽眸子,透着动人的坚强,似乎默默在鼓舞着她不要放弃。
她看了半晌,拭了拭泪,目光恢复了往昔的果断自信,她把画像取下,藏在身上,又添上些衣裳和药物,离开了寓所。
她巧妙躲过了沈门和唐门的护卫,偷偷来到了聚义厅,只见一位年约三十余岁、圆脸长须、体型胖硕、身穿金彤大袍的中年男子,他正是仲芝的大哥沈仲儒。
沈仲儒身旁坐着一位身穿红紫长袍、清隽雅致、年约四旬的中年白面员外,两人在一起喝酒谈天。
“沈大当家,令妹沈仲芝如今在地牢,不如杀了一了百了,留着以后必定是祸害。”白面书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