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萱看向世子,那看来这个长得还可以的家伙,必定不是个好东西了。
随即就被一双湿热黏腻的手抓住了手腕,还摩挲了两下。
程令萱心里一片凉意,这可是个大麻烦。
只见那自称安乐侯府世子的人,年纪倒是不大。
但脸色青白犹如恶鬼,眼下青黑浓重,颧骨凹陷,活脱脱一副缺肾少阳的色鬼模样。
世子的手暧昧地摸到了她的腰上,充满暗示地摩挲着。
垂涎的嘴脸,毁了整张还算端正的脸孔。
“这次那没用的老娘算是干了件好事儿,你可真是长在我心眼儿里了,乖乖。”
程令萱双手被他缚在身后,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扇他一个嘴巴子。
说什么屁话呢,老娘长在那么多人心眼儿里,你算是哪根葱啊?
世子又摸到她的脸上,情难自禁地越靠越近。
“这可都是你勾引我的,小妖精,啊,好久没有这么快的动情了。”
说完在她耳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品鉴美人身上的体香。
虽然这个变态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虚的一批。
但在这种时刻,还是完全压制得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程令萱不敢大意,扭过头避开他鼻孔里令人恶心的粗重吐息,有点语不成句地说。
“世子……咱们之后不是要成亲的吗?您也不必在这种鬼地方开始吧。”
这是诈他的话,她没有亲耳听说这件事。
但两府门第相当,这世子又是个混球,简直是萧氏眼里再好不过的女婿人选。
既维护了她的面子,又让庶女们有苦说不出,打碎牙齿只能和血吞,她的心里才能畅快的很。
更重要的是,刚刚见面时。
王氏一开始就热情地上来握住她的手,嘘寒问暖像对家里小辈一样,半点没有初见的拘谨。
肯定是萧氏给她打了包票,那是看未来儿媳的眼神。
说不定,这计策就是萧氏跟她串通好的。
说来王氏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怎么样的混球吧,怎么就舍得把别的女人往这种火坑里推呢?
不过也是,侯府世子夫人,说出来多大一顶帽子。
就算里面放满了老鼠屎,王氏也没准儿觉得是恩赐了。
毕竟,是她这种传言里一心攀龙附凤的女子嘛。
世子把她抱在怀里,已经开始耳鬓厮磨道。
但是,声音却不见得有几分温柔。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推辞了,夫妻之间,你服侍我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程令萱嗫嚅道。
“那也该过了三媒六聘之礼……”
世子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啧,别说你还不是我夫人,就是当了世子夫人,我什么时候搞,想和谁搞,在哪里搞,你难不成还能管我吗?”
他开始脱衣服了,压住程令萱的力气小了一些。
程令萱瞅准时机,当机立断,一个抬膝!
“啊!”
看着在地上惨嚎打滚的世子,程令萱赶紧跑。
但是,院子从外面锁住了。
这院子不知道为什么要建成这样,地方不大但围墙特别高。
也许是想构造“四方天空”的景观,但程令萱是真的爬不上去。
她四周寻找,拿了一个还算粗的木棍在手里。
那边,世子已经跌跌撞撞地寻出来了。
“你个贱妇!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气疯了!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这么干!
现在就算忍着疼出来,也要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顿。
然后拉着她的头发,让她趴在自己脚底下道歉!
程令萱背靠着院门,挥舞着木棍威胁着。
“别过来!”
然而这地方实在不大,就算以世子现在半残的脚程,也不过五六步的功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功夫,突然从对面的围墙上掉下来一个人!
那人虽然落地踉跄了一下,但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他还在躲避追兵,无意中逃到这个院子来。
那人,正是陆瑾。
这地方荒僻得很,整个宅院像这种没什么特色的小院落,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正可以迷惑他们。
看到一个男子步履怪异,明显不怀好意地向院门那边的女子逼近,他马上明白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可惜,他不能让这部戏继续下去。
毕竟不管是男子的吼叫或者是女子被强迫时的发出尖叫,都有可能吸引追兵过来。
他从围墙上掉下来的时候,程令萱全副心神都在防备着一步步接近的世子,手里攥着木棍粗糙的表面,冷汗流了一背。
在怎么冷静理智,机关算计,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
柔弱的身体,在男子毫无理智的愤怒下简直不堪一击。
程令萱手里紧了紧,好像是在控制自己那颗慌乱的内心。
世子已经走到面前了,手已经伸了过来,就要抓住她的头发了,一个窝心脚踢中这个贱人……
突然脖颈剧痛,“啪”的摔在了地上。
程令萱有点回不过神来,看着被敲昏在地上的世子,再看看下手的男人。
那是一张极尽英武俊美的脸,虽然年纪不大,还带着一点清冽的少年气。
但眉宇间的英气和浑身的肃杀,是京城里这些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们绝对没有的。
他下手狠厉,表情冷漠,却给了程令萱极大的安全感。
“谢谢……”
她终于看清这个男子的全身,他体格高大,却不过分健壮。
能看得出矫健的身形,也有年轻男子单薄的肩背。
只是他现在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缕血色,看起来不是很妙。
陆瑾之前从执勤的地方回五皇子府的时候,绛红跟在他身边。
刚走到一个转弯的路口,突然冲出来埋伏的人手。
事出紧急,他帮绛红挡了一掌,受了内伤。
之后两人边打边逃,绛红帮他引开了一些追兵,往府里的方向去了。
绛红别的功夫都吊儿郎当的,只有轻功练的一等一的好,练来跑路用的。
陆瑾是不担心,他肯定能甩开追兵回府的。
如果不是这内伤,这等杂鱼还不能奈他如何。
陆瑾靠着墙边打坐下来,他需要调息一会儿。
如果是常人的话,这伤估计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但他的内功深厚,只要好好睡上几觉,就没事儿了。
只是,眼下这情形容不得他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