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眉头也越皱越紧。
“嗯，不记得了，就是黑黑的，好像是水墨画。”
他睁开眼，转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阳台，还有些恍惚。
“那木架子上有什么呢？”顾安之接着问。
“木架子上有很多瓶子，瓶子上好像有什么图案。”云老仔细回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就好像这段记忆不属于他。
“那还有其他特别的吗？”顾安之皱眉，“云爷爷您再想想，四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这么一说倒是感觉整个房间挺黑。而且墙上似乎也挂了些什么东西。”云老慢慢地说着，生怕自己漏了什么，此刻他已经明白，这段记忆或许和他这个怪病有关。
“哦，还有，花的旁边好像点了一根蜡烛。”
云老再也回忆不出什么内容，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得了这么一场怪病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安之啊，爷爷这真的麻烦你了。”
“云爷爷，您别这么说。要说麻烦，我蹭了这么多饭，才是麻烦您呢。”
“你能来吃饭，爷爷很高兴。安之啊，爷爷这个病，如果太麻烦的话，你，还有那臭小子。”他指了指云池渊，“你们啊，千万不要冒险，老头子这辈子也够了。”
他看了看云池渊，又看了看顾安之，叹了一口气说：“要说唯一的遗憾哟，就是没有小重孙，哎。”
云池渊低头看了看顾安之，只听见后者说：“云爷爷您别叹气，您让云大哥努努力不就行啦。重孙肯定会有的。”
“臭小子，你听到没有。努努力！别让爷爷和安之失望。”
顾安之正低头收拾东西，冷不丁地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有些茫然。
她为什么要失望？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云池渊。
云池渊迎着顾安之的目光，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太迟钝了，爷爷说得这么明目张胆，她竟然没有察觉。
想到这里，云池渊无奈地摇了摇头。
确定了云老恢复了正常，顾安之就带着云老的三管血去了当初高林找的房子。
现在这所房子已经成了537在黎城的一个据点，之前搬过来的仪器都还摆在那里，方便顾安之使用。
“我爷爷这个情况，你想到了什么？”云池渊手握着方向盘，开口问坐在副驾驶的顾安之。
“云大哥，你...”顾安之摇了摇头止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怎么了？”云池渊感觉到顾安之似乎有话要问。
“没什么，还是等分析数据出来再说吧。”但是顾安之紧锁的眉头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这一眉，一直到分析数据出来，皱得更紧了。
云池渊同样看着这份数据有些惊讶道：“也就是说，我爷爷他从昏迷到苏醒，体内一直在不断地变化。”
“是的。从数据上来看，确实是这样。”顾安之点头。
同时看向机器上显示的预警：与X档案相似。
“云大哥，我其实有一个猜测。”顾安之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你之前问过我，对于非自然现象相信多少。这回该我问你了，你又相信多少呢？”
云池渊轻笑，“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我和你一样。”
“我猜到和你自己说出来，那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和那边有关？”
顾安之点点头，将云老爷子的检测报告摊开放在桌子上。
“这是第一次给云爷爷抽的血，那个时候他在昏迷中。”
“顾安之又指了指第二份报告。这一次他开始不受控制，数据显示出现了很多未知的与草本接近的物质，”
“第三次，他醒了，数据显示和第一次的接近。”
顾安之抬头看向云池渊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怀疑是有人在做人体实验吗？
云爷爷说他昏迷前在种花，可事实证明，在雅园根本不存在他说的东西。
要么是云爷爷记忆错乱，要么就是...”
顾安之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禁术！”
云池渊看着这两个字陷入沉思。
这样子的禁术确实存在，远程控制一个人让他为自己所用，但这两个人必须都是玄门之人，换句话说，作为普通人的云老爷子应该没办法成为实施对象。
“所以问题还是回到了当初那个实验。”
“是的。”顾安之点头，“这几天我得回一趟白云村，去看看我外公留下的其他东西，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我和你一起。”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回到了原点。
顾安之向学校请了长假，老师只是叮嘱了她几句就给她批了假条。
果然啊，成绩好真的是有自由！
两人还是选择了坐火车，毕竟这比起自己开车来，节省了不少时间。
“上一次，也是这个车厢。”顾安之看了看车厢号，觉得有些好笑，这可太巧。
“是啊，那个时候你很让我意外。”云池渊看着顾安之说。
“别提了。我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你们俩是找茬的。”顾安之失声笑出了声。
“谁说不是呢。”云池渊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由得也笑了笑。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一路上，顾安之看着那本《本草古经》，云池渊则低着头在手机上处理着什么事情。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对面的小姑娘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去了。
他放下手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顾安之，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白云村，37号。
云池渊看着门上的数字，这姑娘好像很喜欢37这个数字。
突然好像明白了537的由来，5个人和数字37。
云池渊转头看向正在找着钥匙的小姑娘，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竟然在537内部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顾安之没有想到自家的门牌号会让云池渊联想到这么多，她打开门，第一时间看向了她的小菜苗们。
看起来李婶把它们照顾得很好。
拔了两根黄瓜，递给云池渊一根。
顾安之放在嘴边就咬了一口，唇齿间瞬间被一股清爽的味道充斥着，吹着若有若无的微风，旅途的疲惫感也消散了。
“云大哥，你试试，我这儿的东西，外面可吃不到。”
云池渊将黄瓜举到嘴边，“咔嚓”咬了一口。
很脆，很甜，很清爽，重要的是，刚才还觉得略有些疲惫，此刻，整个人都感觉精力充沛。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黄瓜，又看了看已经进屋的顾安之，跟了上去。
这个小房子很古朴，木质结构，一共有三个房间。
顾安之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踮起脚在门框上摸着。
“咦，怎么没有了。”她喃喃自语，又踮了踮脚。
“找什么？”云池渊也走了过去。
“就，钥匙应该在上面。”顾安之说着又努力踮了踮脚。
云池渊看了看门框，走过去，将卡在角落的钥匙轻轻取下来。
“是这个吗？”他低头看了看还在寻找着钥匙的顾安之，退后一步问道。
顾安之看向云池渊手中的钥匙，“哎呀！就是它！”
“大长腿果然比较方便！”她嘟嘟囔囔地转身，将钥匙插进了门锁。
门开了，但云池渊却只看到了一个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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