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们先商量好即可。”傅景言再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怀疑更甚。
若是他完全不当回事，他还可能不会怀疑，但他今日的话，就像是阻止他这样做。
他希望，他的想法是错的，顾青是他最不想怀疑的人。
商讨期间，一切如常，顾青提出了不少高效的作战计划。
傅景言经过深思后全部采纳，他们很快便制定出了一套完备的作战方案。
“这次的计划很周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顾青看样子很激动，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他们胜利的场面。
傅景言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立刻道：“我去将计划告诉大将们，叫他们好好准备。”
帐篷里只剩下顾青，顾青看上去没做任何奇怪的事，只是坐在一边，等待着傅景言回来。
也不急，等作战那天，就知道结果了。
白明锦来到营帐，看他端坐在一旁，走过去问道：“音音这几日怎么样？那天救她回来的时候，看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顾音了。
顾青严肃的面庞划过一丝柔和，“音儿这几日恢复得不错，没什么大碍，你有空可以去找她说说话，她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其实，顾青若真是内鬼，为难的只会是顾音。
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白明锦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他们猜测的那样。
傅景言将计划告知下去后便回了营帐，一切准备妥当，顾青便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写了一封信，随后唤来信鸽，将信送了出去。
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
“父亲。”顾音醒来后便来找他。
顾青面色转瞬变得温柔，“音儿，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醒了就想来找父亲。”她一头扑进了顾青的怀里。
顾青轻抚她的发丝，眼底闪过犹豫。
另一边，信鸽飞到看敌军的军营，收到来信的敌军首领立刻展开部署。
“将军，这顾青毕竟不是咱们的人，他发来的消息能信吗？”
首领冷哼一声，“他前几次发来的消息不都挺准确的吗？怎么不能信？管他是哪个阵营的，总之他会帮我们。”
手下不明白，像顾青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帮他们？
鉴于前几次的成功作战，将士们对发来的信息深信不疑。
次日，双方再次交战。
白明锦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交战的双方，眉头紧锁。
刚开始，交战双方看不出差异，直到后来，作战计划里的战术开始采用，直接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
原本是相对持平的双方，一瞬间就拉开了差距，很明显，这一局，敌军败了。
傅景言也将视线转移到了顾青身上。
此时的顾青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看到他们大获全胜，还能笑着朝傅景言道：“我们赢了，真是太好了。”
傅景言没有现在戳穿他，而是继续看着城门外。
敌军知道自己敌不过，迅速撤退，将士们一瞬间气势大涨，整个军营里的低沉一扫而空。
回营帐的路上，将士们纷纷夸赞傅景言，哪里还有之前的不尊敬？
“傅世子，这次多亏了您的作战计划，我们才能胜利，之前多有得罪，实在对不住。”
“如果能一直这样打胜仗，那我们就不用担心原国人了。”
“他们要是再敢来犯，我们还能像今天一样，打得他们个屁滚尿流。”
……
从始至终，傅景言只是平静地接受士兵们的夸赞。
其实他并不觉得打了胜仗有什么好骄傲的，打胜仗只是他作为一个将军的责任。
只是，现在让他难受的，是关于顾青的事。
“战斗结束了，我先回去了，音儿还在等着我呢。”顾青开口道别。
傅景言没让他离开，“你等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说。”
“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我还得赶紧回去照顾音儿。”顾青依旧笑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傅景言却不想再与他装下去了，叹了口气道：“你真的想让我与你在这说？”
顾青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傅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们认识了很久，这些事我不想在这里说。”
最后，顾青还是跟着他们回到了营帐。
白明锦一直观察着顾青，虽然早有猜测，可真当这一刻来到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所以，之前那么多次战争失败，都是因为有他泄露作战计划？
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害他们损失了那么多将士。
明明他也是这个国家的人，为什么要帮助敌国？白明锦无法理解。
回到营帐，傅景言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你做了什么，自己说吧，看在我们之间交情的份上，我不想逼你。”
顾青显得十分冷静，似乎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反问：“傅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按照你说的行事，今日作战计划有变，我也不知情，你让我说什么？”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不承认！
傅景言加重了语气，拍案质问，“你向敌军泄露了我的作战计划，我不更改计划，难道等着全军覆没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青语气依旧平淡，反问道：“你擅自更改计划，没告诉我，我还没找你问原因，你倒是先怪罪起我来了。”
傅景言语气忽然强硬起来，“你若是老实，不将计划透露出去，我自然会向你道歉，但你太让我失望了！敌军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地破解我们的计划，军中必定出了内鬼，每次商讨计划，只有我们几个在，所以我才有了怀疑。”
傅景言也不打算瞒下去了，直接将自己的算计告诉了他，“至于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因为你的一些行为很奇怪，我就大胆试了一下。”
顾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有些崩不住了。
“告诉你的计划，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和其他人说的是其他计划。”
傅景言冷笑一声，接着道：“所以说，计划泄露，只可能是你说出去的，今日原国人用的战术，恰好是对抗与你说的战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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