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一唱一和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茶叶给自己插两针保持理智和冷静后就动手挖掉轻言这颗死掉的左眼。

十几根银针插在眼部十多个穴位上，一把拇指大的小刀割断血丝，带黑血的眼球被挖了出来，落在雪白的帕子上，刹那间就染黑了整张帕子，帕子被染黑之后，眼球化为黑水浸入了这黑色之中。

九合施法净化残留在轻言左眼眶里的邪气，眼眶里残留的邪气可以净化了，但那份恨却刻在了灵魂里也许致死都无法忘怀。

九合净化了邪气后，茶叶重新给轻言上最好最贵的药，用最柔软的棉纱包扎。黑猫转瞬间就变成了独眼猫，有九条命的猫为什么不能多长一只眼睛？茶叶忍住不哭，不哭，哭没有用，这是她说的，哭真的没有什么用。

茶叶收拾完后，擦着眼泪就出去了，九合还静静地坐在床边，没有勇气再看她已经没有了左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窗台上，深秋的最后一片枯叶还倔强地挂在窗外的老树上不肯落下，轻言的右眼又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侍女虽然身份卑微却因为主人的恩宠，已经变得像富家小姐那样趾高气扬的，昂首挺胸的，很是自信啊，踢了路过的白猫一脚，嘴里还说着难听的话。

茶叶端着推门进来，见她屹立在窗前孤寂了身姿，“看什么呢，天冷了多穿一件衣服。”

茶叶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树梢上的最后一片枯叶终于被风吹落了，落在了她手掌上，她转过身来，傻傻地看着落在手上的枯叶，“渣子，你看深秋的最后一片枯叶它还是被吹落了，以前我很担心两只眼睛不够用，生怕只有两只眼睛看不见站在背后的人，看不到利刃从哪个方向刺来，看不到天亮以后的阳光，事实证明只有两只眼睛真的不够用。”

“别伤心，不用担心，以后我帮你看，我会帮你看的，美男、利刃、阳光我都会帮你一起看的！我们有，还有三只眼睛，什么东西都能看见，都能看清楚的！天黑了也不要怕，渣子有钱，渣子买很多很多灯笼一定能把黑暗照亮，所以猫不要哭哦，喝，喝药！”

轻言用手袖擦干茶叶脸上的热泪，“所以你别哭嘛，没了左眼的人可是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别哭，晚上我请你去青楼逍遥快活。”

“这个地方没有男青楼，渣子不哭，猫你喝药！”茶叶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别哭，会好的，真的会好的。

轻言拿过茶叶手里的药一饮而尽，跟喝酒似的，然后把空空的碗扬给茶叶看，“渣子你看，药喝完了，你熬的药再苦我都会喝光，每一次都会喝光光。”

茶叶多希望她这辈子都不用喝自己熬的药，茶叶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果塞到她嘴里，“吃了糖就不苦了，等你的伤好了我陪你去宰了那个贱丑女，把她大卸八块剁碎了煮熟了喂狗吃！”

也不知道她的脸是哭红的还是气红的，不管是哪个原因轻言还是笑了，“你是大夫不方便杀人，到时候你只需要在一边干看着就好了，我会先划花她的脸，然后再一刀一刀的割下她的肉，直到只剩下白骨为止！”

轻言语气轻松，好像是在教茶叶如何片烤鸭一样。

“嗯嗯，宰了她，一定要宰了她！如果巫女敢拦就绑了，让巫女亲眼看我们是怎么宰了她！”巫女的仁慈只给了别人没给猫，那个丑女人刺瞎了猫的眼睛划了猫的脸，巫女还那样子维护她。

“待会再说，有人来了。”轻言感觉到那股气息在靠近，一男一女，都是修行之人。

轻言戴上面纱，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茶叶也坐了下来。

九合和微梦进来了，她戴着面纱，左眼上蒙着棉布，不是说只是小伤吗？昨天微梦听流绪说她受了伤就想立马过来看她，可是流绪说天色已晚不方便，她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所以微梦就没有过来。

“祭司大人你的左眼？”九合没告诉微梦她已经没了左眼。

轻言真特么想说挖掉了但最后还是没说，身有残疾的人可是不能做福祉国的大祭司，“只是受了点小伤，你不用担心，你不在祭司府好生照顾前任大祭司跑来这里有何事？”

轻言知道他不会担心，他还巴不得自己死掉呢，这样他的夙愿大祭司又可以继续连任大祭司了。

微梦不相信她没事，左眼包得那么严实怎么会没事呢，“祭司大人！”微梦走过来伸手想要拿掉她脸上的面纱，但被茶叶制止了。

“微梦公子身为下人对主子动手动脚的好像不合适吧，她的伤不能外露，所以你还是收回你的手。”

微梦尴尬地把手收回，后退了两步，“微梦听说祭司大人受伤了所以很担心，刚才是微梦失礼了，请祭司大人不要生气。”

“我脾气这么好，那些伤害我的人我都能放过又怎会生你的气。”轻言瞟了九合一眼，“你怎么有空过来关心我，前任大祭司已经痊愈了？”

她和自己说话总是带着刺，虽然习惯了但微梦还是会难堪，“多亏茶叶大夫的治疗，夙愿大祭司已经痊愈了，夙愿大祭司让微梦向茶叶大夫致谢。”

“诊金已经给了，致谢就免了。”茶叶才不要他们口头上的感谢，以为说声谢谢就能收买自己了，做一千个白日梦吧！

轻言想起来了，那个帮她吹左眼的老祭司真的很慈祥，可惜她这只左眼已经没有了，“上次本祭司去祭司府探病的时候碰巧和流绪大祭司聊了两句，流绪大祭司对你真好，她请求我允许你离开神庙，老人家心肠就是软，希望自己养大的孩子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神庙，摆脱我这个主人，当然你想回到前任大祭司身边我也没意见，下人嘛，很容易就可以再找到另一个了，毕竟福祉国以孝治国允许父母卖孩子。茶叶大夫，你说是吧！”

茶叶极力附和道：“是啊，只要有钱想要多少个下人伺候都行，你没钱就和我说一声，我随时都可以借给你，不要利息的！对了，微梦公子是不是被父母卖掉的呀，是不是奴籍啊，如果是就说哦，轻言大祭司会帮你恢复良籍的哦。”

被父母卖到，奴籍，微梦的脸僵了，微梦知道她和茶叶大夫是在嘲讽自己。

“微梦可是由流绪大祭司一手带大的怎么会是奴籍呢，人家虽然在神庙做事但可是大大的良民户籍，茶叶大夫你可不要乱说哦。”

她们一唱一和的，是在羞辱微梦吗？九合看向轻言，轻言不畏惧用右眼跟九合对视，最后还是九合败阵了，九合不小心看到她的左眼立即把目光移开。

“还是谢谢你能来看我，我有点累了。”轻言要赶人了。

“那微梦先走了，微梦回去跟夙愿大祭司说一声就过来照顾祭司大人。”微梦选择留在她身边。

“好，只要她同意，我随时都欢迎你回来。”自己不欢迎他也会回来，自己死了，他才会回到那个老女人身边继续做奴仆。

“微梦，我送你。”九合怕她用那种目光看自己，她那种目光、那种神情好像在看一个背弃了她、她曾无条件信任的人。

“不用送，微梦知道门在哪儿，而且你也不是这里的主人。”

九合愣了一下，是啊，她不是这里的主人，只有主人才有资格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