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身子骨更细小一些,刚刚动作迅速躲在这楼梯之下时,并没有被那店小二发现。
如今这大堂里没有什么人,他立刻便脚步匆匆地上了二楼。
一路顺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摸了过去,他轻轻抬手推了推门。
察觉到这门被内拴住了,他这才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
糟了,刚刚一路走回来,忘记把那店小二时腰上拴着的钥匙摸过来了。
如今这房门被内拴住,他这也进不去呀。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目光微微一动,瞥见了一旁的一间客房。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间客房自打刚刚就没有亮起灯火,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住人。
那他倒是可以从这间客房的窗子,爬到那苏钰姑娘的窗子之外。
有这个念头,那小贼倒也不耽搁立刻便转过身,来到了那间客房的门前。
他手轻轻一推房门,房门应声而开,那小贼身形一闪便踏了进去。
快步行至窗子前将窗子打开,丈量了一下两扇窗子之间的位置。
那小贼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
苏钰很早便陷入到了熟睡之中,在睡梦里他还正在采集山上的野蘑菇,准备回去煲汤。
梦中那山涧的风景十分美好,苏钰已经采好了一篮子的蘑菇。
正准备转过身,开开心心地向着李澜等人驻扎的营地方向走去。
结果一不小心一脚踏空,竟是直接从那山间小路上滚落了下去。
苏钰的身子也猛地一个激灵,立刻便在那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床帐,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想着自己实在是,太惦记明天上路的事了。
正准备翻个身继续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的窗子处发出了“咔哒”一声声响。
声响分,明是极细微的。
但是苏钰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一声声响时,她却是有感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动声色地翻了个身,一边装作继续熟睡的模样,一边眯缝着眼向着那窗子的方向看去。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那窗子竟是被人自外缓缓推开。
下一刻,一道矮小的身影便在这窗外一跃进来。
那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年轻的人。
对方偷偷摸摸地踏进房间的时候,还蹲在地上仔细地等待了片刻。
瞧见苏钰并没有半点反应之后,这才终于大着胆子直起身子在房间中巡视了起来。
苏钰早就已经将东西收拾好,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那小贼在房间中巡视了一圈,目光终于逐渐适应这房间之中的黑暗。
而他也终于看到一旁的桌案之上,放着的那些行李。
那小贼嘿嘿地笑了两声,搓了搓手便向着那行李的方向摸了过去。
苏钰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对方这副模样,知道自己是不小心招了贼。
她趁着那小贼行至那行李前,正背对着自己的时候。
动作极其缓慢地从那床榻上,爬了起来。
她未穿鞋,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地上。
随后抄起了一旁的凳子,悄无声息地向着那小贼的后背方向靠去。
那小贼也不知是被这行囊里有可能藏着的银钱迷了眼,亦或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苏钰已经靠近到他身后几步之遥时,他都没有半点察觉。
直到苏钰在他身后,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小贼模模糊糊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身子猛地一个激灵。
立时便转过头,向身后的方向看去。
在那时,他本是没有想到苏钰会醒。
他只是在脑中闪过了无数志怪故事,还以为是自己在深夜里冲撞了什么。
结果没承想,一转头真的对上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的黑发的身影。
那身影苍白着一张脸,此时此刻借着窗外那不甚朦胧的月光。
只能看清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无声无息地盯着自己。
那小贼顿时被吓得“哇啦”一声,扔下手上的包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连滚带爬地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那苏钰看出那小贼这副样子,也不知是被气的亦或者是怎样,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还敢爬床来偷东西?”
苏钰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那小贼“噗嗤”一声,便摔倒在了苏钰客房的门前。
正颤抖着身子,想要向前爬行几步。
打开房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微微一凝,甚至在原地僵硬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刚刚看到的那道身影并不是什么鬼魂,而是苏钰。
居然是这女人醒了,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对方没有半点反应。他还以为是在熟睡之中。
如今想想,多半是自己那时就已经露了馅儿。
这小贼刚刚被苏钰吓了一跳,如今只觉得恼羞成怒。
顿时恶从胆边生,忽的自那地面上一跃而起。
对着苏钰的方向就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大声喝道。
“你这臭娘们!居然敢吓我!”
苏钰只觉得心中冤枉得很,究竟是谁吓的谁?
若不是她,刚刚做了噩梦醒了过来。
此时此刻,自己行囊里的银钱恐怕都已经被这小贼偷光了。
自己就算是真的吓一吓他,又怎么了?
眼瞧着那小贼不过几步就已经窜至了自己的身前,苏钰双眸一眯。
心中没有半点胆怯,扬起了手中的凳子,便准备向着那小贼的身上砸去。
而与此同时,她的房门之外也传来了“砰”的一声声响。
下一刻,房门豁然大开,李澜提着刀冲了进来。
李澜刚一踏入到房间之中,便瞧见有一道黑影向着站在桌边的苏钰扑了过去。
他眸光顿时一沉,提起手中的长刀便向着那个身影砸了过去。
那小贼瞧见前方有凳子砸来,本来准备后退几步躲避。
结果没成想刚刚退出一步,后颈处便猛地传来了一阵刺痛。
那小贼双目一瞪,身子一僵,整个人就这样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这小贼实在是太过弱鸡,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解决了。
苏钰放下手中的凳子,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