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霆轻轻敲了敲门,“阿夜,老爷子好像有意识了。”
顾夜茗立刻直起身,通红的眼眶似乎还有隐约的水气浮动。
林花花等他走后,反身走到了二楼的露台上,手掌一翻桃木剑在手。
“急急如律令!”
顿时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一阵狂风呼啸着吹来。
春红一看大惊失色。
“主人,不可以!”
林花花置若罔闻,依旧快速的用桃木剑在虚空中画着符咒。
“主人,你疯了吗?逆天续命可是要遭天罚的,折损修为的!你、你为了顾安国这个行将朽木之人,何必牺牲那么大?他已经油尽灯枯,命数也被人借走,你就算为他续上命了,他也撑不过一年!”
春红顶着越来越大的狂风,声嘶力竭的向林花花喊道。
林花花那张水嫩的嘴唇此刻被她紧紧的抿着,“折损修为?我看谁敢折我的修为,如果天道不公,要它何用,我废了它!”
话音一落,天上的乌云竟然迅速的消散了,风也停了。
一缕明媚的阳光,像讨好她一样撒在她的身上。
“哼!算你识相!”
林花花收起了剑,眼睛冷冷的朝天空撇了一眼,然后转头回到了屋里。
顾安国的房间里。
只见老头悠悠的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爷爷,你醒了?”
顾夜茗惊喜万分,急忙扶他坐起来。
许恩霆也笑着关心了几句,就把房间留给他们爷孙俩自己走了出来。
“小安子没事了?”
林花花正在花园里等着他。
许恩霆一见到她立刻开心的走了过去:“是啊,小祖宗。还是你刚才暗示我用中药的配方才把老爷子体内的毒给压下去了。”
原来,刚才许恩霆一进顾家,林花花就朝他使了个眼色,看了看庭院生长的草。过来许恩霆没让林花花失望,马上就明白她在暗示自己用中药配方抑制毒性。
“那是自然,华夏的文明传承了千万年,那些只有短短几百年的西方药剂怎么能和咱们华夏王朝的中药相提并论!”
林花花赞许的笑了笑,“你也是孺子可教了。”
许恩霆立刻打蛇随杆上,厚着脸皮问道:‘那……小祖宗是不是可以收我为徒了?’
"不行,你福报不够,做我徒弟,只怕过不了三天你就要归西!”
林花花毫不犹豫的拒绝。
许恩霆不死心,厚着脸皮软泡硬磨,恨不得把三岁以前的卖萌技能都用上。
然并卵,就在他厚颜无耻的学着熊孩子耍无赖的时候,顾夜茗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他谄媚的脑袋拨到一边。
“这里已经没你事了,你怎么还不滚?”
看到他围着小奶猫打转,他心里就忍不住想把自己这个风骚的发小给摁倒花园里的池塘里凉快凉快。
“哇……阿夜,你真是喜新厌旧,有了小祖宗就不要我这个发小了?伦家刚刚才救活你的爷爷呢~”
许恩霆跳了起来,小拳拳不依不饶的锤在顾夜茗的胸口,扭着身体说道。
顾夜茗:……
这货抽什么风?
他可不可以直接抽他一顿?
“小夜夜……”
某人不识相的还想要继续发嗲。
“滚!爷没有那么大的孙子!”
就算你叫我小爷爷也不行!
小奶猫是爷的!
许恩霆:……
谁特么叫你小爷爷了?
切,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妈蛋!
有女朋友就是了不起呀~
嘤嘤嘤~
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受人待见后的许恩霆坐着西子捧心的样子,正准备离开。
经过凉亭的时候却被陈优一把抓住了裤脚。
“许少,求求你救救宝宝吧!我求求你了!”
许恩霆吓了一跳,低头看着陈优蓬头垢面的疯子造型,忍不住想问候她全家。
卧槽!
你这是想就你女儿还是吓死我啊?
幸亏我人帅心善,不然早一脚踢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医术不精,你还是去求小祖宗救救你女儿吧!”
陈优一听见林花花的名字,顿时就咬牙切齿。
“要我去求那个贱人,少做梦了!”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许恩霆耸了耸肩,毫不同情的甩开她的手走掉了。
他走后,陈优气得手都发抖,再一次拿起了手机。
“我就不信,平时顾家的信号好好的,怎么偏偏就今天没信号!一定又是那个贱人捣的鬼!”
拨打了几次救护车电话,电话那头始终传来的都是那副机械化、冰冷的没有信号的提示音,陈优气得想杀人。
回头又对着身后的佣人狂喊:“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快点快点帮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吗?”
顾家的佣人全都一个个站的远远的,假装听不见她歇斯底里的喊叫。
“看,这女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敢对我们呼三喝四,真是不要脸!”
“就是,看看她养出来的好女儿,竟然敢推老爷子!真是有种出种!”
“可不是,老爷子人那么好,从小还那么疼爱宝宝小姐,小姐怎么下得去手这么对老爷子!”
佣人们小声的议论着,谁也不愿意上前去帮她。
眼看着怀里的顾宝宝脸色越来越苍白,陈优不禁痛哭了起来。
林花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就九天上的神,俯视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却一言不发。
“你看什么看?你、你个该死的小贱人!”
陈优看见她恨不得自己的眼睛里能生出两把刀来,把林花花给活刮了!
可是她又犯了言灵的忌讳,这次吐血比上次更厉害。
噗……
几乎半条舌头和着血吐了出来,陈优疼得惨叫连连。
“你、你还敢对小祖宗出言不逊!”
顾安国在顾夜茗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一听见陈优的话,顿时气得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咳咳咳!阿年,去……去把家法请……请出来!”
“是。”
年伯很快就拿着家法过来了。
顾家的家法是一杆上好的铁梨木做成的一把戒尺,通体黝黑,那在手里也沉甸甸的,当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不是金铁胜似金铁,非常的有威仪。
“老爷子,家法来了。”
年伯朝顾安国递上家法,顾安国没有伸手,反而沉声说道:“我们顾家的先祖得了小祖宗的大恩,我有心报恩,怎奈时日无多,本来还指望你们这些后备替我好好报答小祖宗一二,可是你们一个两个竟然全都恩将仇报。”
说到这里,他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夜茗,二房家的忤逆不孝,教女无方冲撞了小祖宗,现在罚她张嘴二十,你去执行。”
“是,爷爷。”
顾夜茗接过家法,冷着脸慢慢挽起袖子,面无表情的朝陈优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