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修在内心嘀咕着,这女人要是真被五马分尸了,我就第一个放烟花,烧鞭炮,还要在丰州城内贴满喜字,设宴三天,昭示着这美好的一天。
“你就别脑补我死后的生活了,快帮我想想办法,不然,我就...我就只能逃难了...”慕篱桑看出了他内心所想,正打算威胁一番,语气骤然变得温柔,无助的匍匐在他膝盖上。
求我,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
玉瑾修冷哼一声,丹凤眼看向别处,极为傲娇。
“球球你了,大老爷,球球您,救救我这个弱小无助的可怜女子吧。”慕篱桑当下就不要起脸来,泪眼汪汪,摇晃着玉瑾修的手,像极了乖巧的猫咪。
让你给我喂百日魂,这事还没完呢。
玉瑾修不看她,仍是绷着一张脸。
“我错了,我不该给你喂那种东西的,我给你赚很多钱,把你屋子都塞满,好不好?”慕篱桑赶忙补救,画大饼,为了活命,她什么谎话都编出来了。
我才不信呢,前几日,你就把我的屋子搬空了。
玉瑾修冷声一声,提起这件事,他又气了几分。
“我是开玩笑的,怎么舍得把你的东西卖掉,还有很多呢,那琉璃灯,七彩瓦,我都没有卖掉的,都放在仓库里呢,我发誓,只要你帮我渡过难关,我以后都听你的,马首是瞻,再也不跟你抢板栗吃,在你恢复之前,每天伺候你。”
慕篱桑举着四个手指,对天发誓,目光真诚。
真的?玉瑾修狐疑的看着她,内心说,我才不信,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真的,比珍珠还真,不信我再发一条毒誓,若是我有违此言,就让我天打雷劈!”慕篱桑见打动了玉瑾修,便狠下心来,咬破了手指,对着太阳下跪,又发了一条毒誓。
红眸栗发的女孩,目光诚恳,跪在窗口,发了一条令上苍响应的毒誓。
刹那间,只见风云忽变,天空骤然变得阴沉,厚重的云层出现在玉府的上方,遮去了全部的光线,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轰隆一声,将天空分成了两个部分,又瞬间合上。
慕篱桑见到此景,手都抖了,天哪,这是在预示着,今后我会对玉瑾修再次造成伤害,还是在昭示我今后不平静的生活。
玉瑾修他,会救我吗?
慕篱桑咽了咽口水,悄悄看过去,只见处在黑暗中的轮椅男人,面色凝重,丹凤眼微眯,看着窗外的奇景,慢慢的将视线转移到慕篱桑身上,丹凤眼里包含着冰冷,痛恨,纠结,还有深沉,交织成极为复杂的一道光,静静的看着慕篱桑。
慕篱桑跪在地上,仿佛等待刽子手处决的犯人,脸冒冷汗,四肢僵硬,怯怯的望着对方。
然而玉瑾修没有任何表示,只静静的发出冷漠的目光。
不知过去多久,云层不知不觉散去了,阳光撒在大地上,就在慕篱桑觉得没有生存希望和手脚发麻时,对方叹出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垂下了眼帘。
这声叹气,在安静的空间里,尤为响亮,慕篱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答应了。
这是救命的稻草,慕篱桑宛若溺死的人,看到了生机,惊喜的蹦了起来。
“你答应帮我了!修修,我爱你!”她手舞足蹈,抱着玉瑾修的脸,吧唧的亲了一口。
先别急着高兴,这事并不容易。
玉瑾修被亲了一口,面上很快的闪过一丝红晕,随即脸上十分凝重。
“有你出手,还有什么难事?”慕篱桑爬上玉瑾修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极为喜悦。
你需要在送信人到达皇宫之前,把信拦截下来,再模仿宦官的笔记,再找出皇帝的彰印,才能伪造一个假的回信,瞒天过海。
玉瑾修淡淡的看着她,无声的说着心里的话。
“赶路,拦截,模仿,偷印...好麻烦,偷东西当然是你最在行了!”慕篱桑掰开一根根手指,细数着步骤,决定将这些都交给玉瑾修来办,他武功高强,而且经验又多。
你忘记我现在半身不遂了?还有,偷东西在行是什么鬼,前几次那都是意外!
玉瑾修投出汗颜的视线,心满意足的看到对方瞬间焉下去的呆毛。
“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帮我偷东西了,啊,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武功,出入皇宫,直接让我当场被射成刺猬了。”慕篱桑抓着后脑勺,将一头栗色发丝挠成了鸡窝,十分苦恼。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方法已经出了,剩下的得靠你自己了。
玉瑾修嘴角渗出一丝笑意,十分享受的看着她,将一张脸纠结成苦瓜。
“吕穆,你行不行啊?”慕篱桑转头问吕穆。
“我,还真不行。”吕穆沉吟片刻,十分沉静的说。
以他的身手,不足以与大内高手对抗,唯有玉瑾修这种顶级高手,才能在高手纷纭的皇宫,自由出入,滴水不漏。
“那怎么办?”慕篱桑四肢瘫软,仰天长啸。
“府中新来一个客人,名叫泽麟,自称是姑娘您的朋友,我见此人出手不凡,不知他的实力如何?”吕穆想了想,忆起那天闹市中出现的泽麟。
“泽麟?他怎么来了?”慕篱桑有些吃惊,当下就从玉瑾修身上跳下来。
他一个槐树丛的打猎人,来丰州干什么?
“说是,思念姑娘许久,故而来访。”吕穆说。
“我怎么不知道?他可还在府中?这些日子,没见他啊。”慕篱桑疑惑,按理说,泽麟来此,应当是来寻她的,毕竟,除了她,也不认识其他人了吧。
“他还在府中,只是姑娘日理万机,管家又与他一见如故,两人时长结伴同行,游山玩水,今天,应当是去丰州河边赏花去了。”吕穆算着他们的行程,道出游玩地点。
“走,跟我去丰州河。”慕篱桑心下已经拿定了主意,泽麟身手不凡,并非凡人,有他帮忙事半功倍,当下就推着玉瑾修,往丰州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