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是谁,别过来,我……”慕篱桑转身看去,看清来人后,眼神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像是见到主人的大猫,收回了武器,却还是张牙舞爪的。
紫衣人抬手在她额间,注入灵气,填补她身体的空缺。
慕篱桑顿时像是被定了身一样,一动不动,任由那温暖的灵气从头顶流窜在身体里。
渐渐的,她眼睛变得清明,神志也清醒了。
“你因为精气不足,才会失了心疯,下次可要小心了。”泽麟轻声说。
“我刚刚,是在咬人吗?”慕篱桑脑中一片混乱,她理了理,好像是她和人起了争执,然后不知怎么滴,就咬起了人。
“姑娘,你清醒了吗?”老管家试探性的问。
慕篱桑看见管家一身狼狈,脸上还血迹斑斑的样子,明白这是自己的手笔,当下慌乱起来,看向周围,只见都是惊恐的神色,就连吕穆,也十分忌惮的看着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慕篱桑想要解释,周围的人,却生怕她再度发狂咬人,纷纷后退。
这些,都是她干的?
她咬人了?
因为精气不足,她咬伤了这么多的无辜群众。
她,是怪物。
“对,对不起……”
慕篱桑心下混乱,擦着眼泪,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姑娘……”老管家在她身后呼唤,慕篱桑却当听不见,只顾着往前跑,仿佛只要跑得够快,泪水和苦楚,就不会跟上她。
“唉……”老管家叹气,看着周围的伤员,抬了抬手,示意吕穆将人抬去医馆救治。
“别担心,有我呢。”泽麟对管家说。
对方仿佛天生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质,能让人安心,管家点了点头,问他:“公子打何处来?似乎与我家姑娘是相识?”
“我从槐树丛来,与她是老朋友了,因她离开许久,思念不止,夜不能寐,故而来此寻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姑娘名叫慕篱桑,槐树丛,那不是精灵住的地方吗?”管家先是一阵汗颜,接着十分惊愕,槐树丛,传说中居住着永生精灵的桃源之地。
“您见笑了,我是居住在槐树丛山脚下的凡人,平日里以打猎砍柴为生,未曾听过什么精灵。”泽麟笑了笑,说到。
“原来如此,公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泽麟。”
“既然是与姑娘相识,何不到府上一叙。”
“如此甚好。”
吕穆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仿佛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谈天说地,自己完全插不上什么话,管家只顾着结识新的朋友,将疯狂状态的慕篱桑抛到脑后,罢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他顺着慕篱桑离开的方向,沿路找去,皆未果。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姑娘,穿粉色衣衫的,哭着跑过去了...”
“没有,没有没看见。”
他拿着剑,靠在城墙上,心想,这慕篱桑会跑去哪呢?
他方才找遍了青楼和西街卖小吃的小巷,都没有看见人。
天都要黑了,要不还是明天再找?
不行,篱桑姑娘是家主的女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走在外面呢!
说不定会被谁欺负了,慢着!谁能欺负慕篱桑啊,他抬起的右脚又伸了回来,抱着剑嘀咕了一句,“谁挨欺负也不能是慕篱桑啊。”
吕穆在茶摊坐了下来,叫老板给他沏壶茶,跑了一天了,又是搬东西都是捡东西,还大街小巷的找东西。
“老板,我要一壶茶!”
“好嘞!”老板一甩毛巾,便拎着茶壶走过来了。
吕穆手捧热茶,喝一口,只觉得身心都畅快了。
舒服~
老板在另一边,与其他人交谈着。
只见他一脚跨在凳子上,脸上有声有色,一只手与另一只手纠缠,做出打架的形态。
“我跟你们说啊,方才有个粉衣女子,在闹市咬人,咬伤了七八个年轻大汉,可渗人了,满嘴都是血啊...然后...”老板大概是口渴了,端起茶壶往嘴里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几口水。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吃瓜群众很是热切,纷纷瞪着好奇的眼睛。
那咬人恶魔正是他家姑娘,没啥好听的,走咯。
吕穆在一旁轻笑,饮下茶水,正打算走人。
“然后那姑娘,猛地从城东跑到了城西,贼快了,那速度,跟脚底抹了油似的,而且啊,身后还有一只大狼追着,可吓人了...喂,你干什么啊?”老板继续说着,突然,领子被人抓住。
吕穆脸色大惊,着急之下,失礼抓了老板的领子,他连忙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不好意思,失礼了,你说的这位姑娘,是我家主母,您可知,她去了哪里?”
“哦,无碍无碍,那姑娘,径直往城外去了,才半柱香不到...客官慢点走啊...”老板见了银子,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睛直直盯着银子,嘴里唾沫都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吕穆便化作一道狂风,直直的朝城门口奔去,所到之处,都是尘土,惊扰了不少路边的百姓。
“什么人呐,赶着去投胎吗?”一个被撞倒的少女,挎着篮子,嘴巴瘪了瘪。
“姑娘,你没事吧?”只见那一阵尘土又折了回来,扶住少女,轻声问道。
“没事...公子慢点走啊...”少女见如此英俊的男人,顿时失了神,对方见她说无事,便又恩驰而去。
“真是的,让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这样的男子,让我撞十次也愿意。”只留下少女在原地,痴痴的看着远去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