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蓉率先发起了攻击,她手印一变,万千竹叶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长剑划出同样骇人的气势,运用内力,格挡住攻势。
竹叶轮番擦过剑身,火花从中迸溅出来,黑衣人后脚一用力,在地上踩出一个小坑。
黑衣人皱着眉,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怎么这人不见疲惫的?
只见那女子立于竹林内,双手结印,目光凌厉,身形丝毫不动,面上一派轻松之色。
这人就是个怪物,拼了一柱香时间,竹叶的攻势不衰反剩。
看来比拼内力,是段然不能取胜了。
黑衣人将全身力量汇于剑中,空出一只手,吸上地上一颗小石子,将石子朝方蓉掷去,石子划破夜空,方蓉只好放弃结印,猛地一用力,将黑衣人打止吐血,她收回了力道,用竹叶将那石子卷起,石子在竹叶中被磨成了粉碎。
只片刻之间,方蓉就完成了击退,收功,化解。
黑衣人捂着胸口,暗道这是什么怪物。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方蓉再次双手结印,手指飞舞之间,又有一道道竹叶卷在空中,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抬起剑,吃力的阻挡着。
他砍掉一道又一道竹叶,身上被竹叶划出了血痕,方蓉凝眸,手中的印子添上了紫色的光芒,那竹叶就好做万千剑刃划在他身上。
最致命的一击落在他胸口处,几张竹叶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他应声而下,嘴里吐着鲜血,眼里带着不甘,在没了知觉的最后一刻,眼睛还不甘的盯着地上的盛河。
空气恢复了安静,万千竹叶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六髯摸了摸方蓉的头,当做奖励。
随后将盛河扶了起来。
“我就说你一个人不行吧,非不听。”
“那也是在你没有背刺盟友的情况下,你教他化功术,将我至于危难之间。”
盛河无情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黄金瞳看向六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就算我没教他,结局也是一样的,你根本打不过他,逞什么强。”六髯看了一眼她,只见其面上透着一丝倔强,孤傲的黄金瞳带着天生的王者气魄和孤独。
“……”盛河捂着肩膀,身上化功术还未散去,她只觉得全身软绵,无力的走在竹林里。
“……”六髯无言的看着倔强的背影,对身后的方蓉说:“将他带上,我们去安爷府里邀功。”
深夜,天上的云层缓慢移开,月光照耀在竹林里,落叶纷飞,一个红蓝衣裙露腰的女子捂着肩膀缓慢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小跑上来的男子,那男子额间垂下一条墨色的发丝,蜿蜒到眼角下,一头长发随着小跑不停抖动着。他身后跟着另一名面容清冷的女子,提着一名黑衣人的脚,黑衣人脸朝下,在竹叶满地的路上拖出一条小道。
慕篱桑回了房间后,掏出了许久未用过的手机。
屏幕上已经积满了灰尘,她用袖子擦了擦,又哈出一口气。
突然,屏幕突然亮起,将慕篱桑卷入了空间里。
她懵逼的站在空间里,一手挠头。
她这是解锁了新的开锁姿势吗?
用口气解锁,真是史无前例啊。
“好久不见,你,居然四肢健全。”少年出现在空间里,他怀中抱着小兔,双眼微眯,银瞳色的眼睛眯成一跳银色的线,语气熟稔,上下扫了一眼慕篱桑,在想象着慕篱桑缺胳膊少腿的模样。
“你似乎很遗憾啊,谁说我四肢健全了,此番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我可是就此成为残疾人了。”慕篱桑拖着一条瘸掉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牛棚前。
奶牛双颊凹陷,更瘦了,很是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嘴里嚼着三天前的草料,如今主人来了,他便将那草料咕嘟咽下去了。
“你说的贵人,已经命归九泉了。”少年淡淡的说,羸弱修长的身体往后一躺,一张虚幻的藤椅便出现在在他身后。
“什么?”慕篱桑拿着草料的手一抖,草料便掉到地上,她回首,满脸不可置信。
奶牛欲哭无泪的站在牛棚里,双脚无力的刨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离它不过一丈却够不着的草料,嘴巴抖动着,终于,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纵火犯逃跑,守地牢的全部人,都无一幸免,皆被土埋,其中,就包括你那恩公。”
几条人命,在少年嘴里风轻云淡的被黄土掩埋。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慕篱桑紧盯着他,心下慌得不行,她多希望这是少年逗她的。
“确实是真的,不信你看。”少年一拂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变化出一颗水晶球,水晶球里的画面正是一群人被扔入坑里,其中就有那给她药的老伯,人群的哭喊声响彻了空间,而那罪魁祸首,一身红衣的安爷,脸上带着愉悦的嗜血笑容,仿佛是很享受人们的哀嚎,很是无情的站在坑边缘,将一只伸上来的手,踩了回去。
“此人真是嗜杀成性。”慕篱桑咬着牙,恨声道。
她真是恨透了安爷,心里暗暗发誓,要替丰州城除掉这个嗜人血肉的恶魔。
她脑中闪过与老伯的点点滴滴,虽然不及一日的相处,却让她由衷喜欢,大伯有一颗仁义的心,还将传家之宝赠与她...
她双手捂着脸庞,泪水从指缝里洒出来。
这女人怎么又哭了。
兔子和少年对视,双双吐槽着。
“我宁愿这条腿不要,也不希望这么多人被我牵连!”慕篱桑红着眼睛,坐在地上,很是愤恨的锤着自己烂掉的那条腿。
“你要是将腿锤烂了,那不就辜负了这么多性命?”少年走到她眼前,正视她,一脸正经。
慕篱桑吸着鼻涕,半晌,狠狠的锤了一下少年的腿。
“你个没良心的,你懂什么,呜呜呜,你什么也不懂,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我好心安慰你,你还不知好歹,切,哭死你算了!”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怒气,他抱着胸口,冷哼一声,化作一道白烟,消失在原地。
兔子蹦跳着过去,用毛茸茸的头部蹭着她的手心,以作安慰。
别哭了,傻女人,这些人不是你害死的,源头都是恶霸安爷啊。
慕篱桑仿佛是听到她的心声,先是哭了几声,又擦去了眼泪,睁着红红的眼睛,脸上露出了悲愤的表情。
“我要跟暗黑势力斗争到底!”
她努力的爬起来,哽咽着拖着一条腿,去给土地翻新,杀虫,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