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篱桑疑惑的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玉瑾修面色如土,呆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同瘫痪的猫。
“老爷给少爷写信,从未用过这个署名,当下,定是对少爷几次不返而动了肝火。”一旁的吕穆解释到。
这要怎么办嘛,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掺和。
慕篱桑默默地将书信放下,正欲离开,突然,接收到了一股炽热的目光。
玉瑾修嘴角向下,呈倒立的v字形,眼含热泪,脸上满是可怜,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你干嘛?”慕篱桑被他看的发毛,直搓了搓手臂。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还是先走吧。
玉瑾修猛地起身,一把抱住慕篱桑。
“只有你能救我了。”
“什么意思?”
男人抱得很紧,似乎是怕慕篱桑不答应般,死死的将她抱住。
“爹让我去相亲,我几次拒绝,以酿成大祸,如今,只有你冒充我的未婚妻,才能逃过此劫。”
玉瑾修泪声俱下,说的好不凄惨,就连一旁的吕穆也落下泪来,当然,是因为他屁股疼。
“那可不行,要是你爹让我们来真的,我可就名节不保了。”慕篱桑想都没想就拒绝,死命的挣脱,却因力气悬殊,而放弃。
“不会来真的,只要假装一下,把他哄回京城。”
“那我的报酬?”
“你说。”玉瑾修咬了咬牙。
“我要篱桑酒楼下面的那块地。”对方抬起手指,很是悠闲的看着白玉的指上那一抹丹寇。
“你这胃口也太大了!”玉瑾修咬牙,恨声。
这是趁火打劫吗?
“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
慕篱桑从怀里挣脱出来,一双红白分明的眼睛仔细的看着他。
“呐,我可没有逼你哦,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是我,自愿的。”
慕篱桑很是惬意的哼着小歌走了。
吕穆看向自家主子,只见那张脸由白到青,再由紫到绿。
最后从他身边慢步走过,嘴角冒出了一丝鲜血。
慕篱桑来到酒楼最高处的阳台,看着江上无尽的风光,和两侧陡壁的翠山,海风吹得她眯起了眼。
白嫖一块地,妙!太妙了!
她拥着栏杆,心下无限感慨。
自从穿越以来,桃溪村的小楼,和篱桑酒楼的产业,都不是固定资产,如今得了这地,就是她自己的产物了。
她指着杂草丛生的地面,心里构建出蓝图。
这是她的第一块地,今后会有第二块,第三块。
“老板,有人找,说是陌小方公子的信使。”
这时,篱桑酒楼的管事上来。
“哦?”
慕篱桑眯了眯眼,随后哒哒哒的下楼。
楼下来了个少数民族服饰的人,他面色黝黑,头发中夹杂着黄沙,看起来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一个身着白紫衣衫的人从楼上下来,面色桃花,眼含春水。
“是何人找我?”慕篱桑问。
那人看见她,显得有些局促,从面上红到了耳根子,他脏兮兮的手拿出一封书信递予慕篱桑,用夹生的南国话说:“是陌公子让我来的。”
慕篱桑接过书信,桃花眼紧盯着对方,对方头低得更低。
她极有范的抖了两下,认真阅读信上的内容。
她阅读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翻涌,让管家带送信人去房里歇息。
“你一路辛苦了,先去客房休息,管家,拿些上好的酒菜招待,在我这里先住几天,我要好好思量,对了,这是我的客人,一切免费。”
片刻之后,她沉着一口气,上楼去寻玉瑾修。
袅袅升起的茶水,模糊了慕篱桑的容颜,她低着头,面色凝重,手指纠结的扭着披帛。
紫藤花在她手里皱成一团,摆成那种姿势。
南蛮百姓受水火之中,已经二十年。
这本不关慕篱桑的事,但陌小方在信中描写的太过真实。
......城池里泛着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秃鹫在天空久久不散,秃鹫盘旋几时,却不见腐肉,疑是多年的血腥,堆积在一起,久久不散.....
他想让慕篱桑想计救南蛮百姓。
殊不知慕篱桑能力也有限,虽然怀有忧民之心,却也无能为力。
“要不,以低价卖给南蛮蔬菜吃食?”
慕篱桑手指抚着额前的碎发, 半天才想出一个计策。
“不可,八弦城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怎么会有钱买你的食物。”玉瑾修将信放在桌上,似乎是抛开了无关紧要的事。
慕篱桑忧愁极了,她最是见不得有人处在水深火热的处境。
玉瑾修暗道,陌小方真有你的,净给慕篱桑出难题。
“要不,去问问四皇子?”
慕篱桑眼前一亮。
素闻四皇子向来爱民,南蛮被收服,就是南国的人。
关心自己的子民,也是理所应当吧。
“不可,素闻南国国君与云南有私人恩怨,若是由四皇子去说,岂不是害了他。”
玉瑾修摇头,明示此计不行。
“那也不能让他们活生生饿死吧。”
慕篱桑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挺直了腰杆,眼里满是坚定。
“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南蛮落魄,定是有人操纵,你若是乱插手,怕是难以抽身。”玉瑾修有些担忧的看着冒失的姑娘,怕她若是涉及到了他无法掌控的局面,引火自焚。
“我自有妙计,你不必担忧,若是怕了,可留在这丰州城,颐养天年。”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吃定了玉瑾修的性子。
果不其然,玉瑾修挺起了胸膛,做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丰州首富怕过谁?不就是南蛮吗,本少爷就随你走一遭!”
“好!”慕篱桑嬉笑的看着他。
两人收拾了行囊,只要了些生活必需品,而玉瑾修偏要带上他昂贵的衣物,于是乎大包小包的行李堆了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