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她的缘分已尽，况且，我已经帮你太多次了，再逆天的话，连我都不能幸免于天雷之中。”
“那你为何先前还要教我用鲜血灌溉之术。”慕篱桑嘶吼着，眼睛瞪大，血丝如同树枝根部蔓延在眼珠里，煞是渗人。
方蓉于她而言，就如同在废墟当中，拼死救下的一只小动物，况且小动物还吃了她的骨血。
“那是她命里该有的，因为她碰到了你。”
“若是我没有出现，她就会在那时死去？”
“是的，这是她该有的宿命。”系统点头，不带任何情绪。
“我违背天命救她，这也是命？”
“对。”
“真是可笑，笑死我了...哈哈，救或不救，都是命，那又何来违背天命之事？”慕篱桑大笑着，手指捂着脸庞，眼泪顺着葱白的指缝，流在白皙的脸孔上。
少年静静的站立在那，如同不会说话的精灵，仿佛世间无一人能撼动他的情绪。
过了一会，她软下声来：“救救她吧。”
“倒是有一计，不过，得看你舍不舍得。”少年勾唇一笑，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如同坠落人间的神邸，染了世间的尘埃。
“什么，你说。”慕篱桑骤然抬起眼，眼里泪光点点，像是被压在山里的人，突然看到救赎。
“要你放弃空间。”少年的唇一字一顿的吐出。
这五个字如同扩音器，一遍一遍的在慕篱桑脑中回荡，一声比一声小，如同咒语般，让人头疼。
一方池塘内，几株莲花浮在水面上，水面倒映着一只兔子，水里的鱼好奇地探出头，又潜了回去。
一只兔子在池塘边，两只手用口水，仔细的清洗脸，红宝石似的眼睛静静盯着水面，耳朵微微竖起，听着这一切。
“你可愿意？”少年再问她。
方蓉和系统空间在脑中来回放映，一面是用鲜血灌溉，吃了骨血的方蓉，一面是这个世界的万千诱惑。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握拳时，指甲插进肉里，鲜血溢出，过了好一会儿，手掌才慢慢舒展开来。
血珠顺着指尖埋到土里。
有了系统，她就能少奋斗一百年，系统就像开挂神器，能让她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如履平地，几年后，走上人生巅峰。
果然，还是选系统吧。
慕篱桑的挣扎，少年一丝不漏的看了，他面上露出一丝嘲讽。
方才还要死要活，现在怎地这般冷静。
半晌，慕篱桑抬起头，她说：“我不愿意。”
“这点小条件都不愿意，还来跟我谈条件。”少年慵懒的伸了个腰，化作一道白烟，消失在草地上。
慕篱桑着急的叫出声。
“我和方蓉是否还能相见！？”
“此生不能矣。”
少年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一句，就彻底没了音讯。
此生不能矣。
这五个字令慕篱桑有些恍惚，她先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牛棚里的牛哞哞的叫着，低沉的声音带着幽怨。
她被牛叫声惊醒，慌忙的把稻草塞进草料机里，慌乱之间，还摔了一个跟头，稻草掉了一地，她顾不得其他，迅速爬起来，像个逃难者那样慌不择路，面色如土，跌跌撞撞的出了空间。
只留下牛幽怨的看着草料机里稀少的草料，任命的吃了起来。
摊上这么个主人，三日一顿，还不给多点。
原本在池塘边上喝水的兔子，收起了正在竖起的耳朵，它一蹦一跳的走到牛棚前，一点一点把稻草搬进草料机里，草料机很高，它跳了几下，就跳不动了。
雪白的前蹄把稻草捡起，一股脑扔到槽里。
牛见了顿时泪流满面。
啥时候才能吃顿好的。
少年又出现在虚空之中，看着慕篱桑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
兔子一蹦三跳的跑到土地上，抓住一颗硕大的灵芝，啃咬起来。
“推算方位之事，你不是最在行了吗，为何这次又不肯帮了？”
柔和的女声出自兔子之口，如潺潺的流水，轻轻地奔走在山野之中，令人心旷神怡。
“慕篱桑不能建立自己的人脉，她需要依附玉瑾修，才能按着我的计划走。”
少年手里出现一颗水晶球，里边倒映着一片竹林，中央有一间小楼。
画面放大，小楼里，摆放着精致的木制藤椅，上边躺着一个女人，眼睛正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披发男人。
“那个男人，会把那个女人怎么样？”小兔子问。
“...我也很期待呢。”
捧着水晶球的少年，眼里露出疯狂的笑意，红唇勾起，羸弱的身体因太过惊喜而颤抖。
他紧盯着水晶球，半晌，满意的笑了。
“自炼傀儡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呢。”
藤椅上躺着一个美妙绝伦的女人，皮肤白皙，血管清晰可见，一双弯弯的柳眉此刻正冷横着，鼻子高挑，侧面看如同雪山的山峰，鼻翼冒出汗珠，宣誓着主人的不安，苍白的月牙唇紧抿着，一双黑色的丹凤眼带着惶恐，如同受了惊吓，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野兽。
她手腕奋力挣扎着，露出了血肉，却完全不觉得痛。
披发的白衣青年，拿起一旁的药罐来回捣鼓，又跑到另一边，抱起一个黑色的坛子，抓起里面一条拇指大小的白虫子。
长长的发丝旖旎的托在地上，精致的脸孔如同降世神子，额前的发丝胡乱的搭在脸上，那双如墨水般幽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大虫子。
藤椅上的女人，浑然不觉疼痛，继续扭动着手腕，好像这样就能磨破麻绳似的。
连日的挣扎，粗糙的麻绳磨破了她的皮，血红的肉和沾血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白皙透明的肌肤和血骨形成一种诡异的美。
“哎呀呀，你不觉得痛的吗？”六髯抓住那冰凉刺骨的手腕，甚是惋惜的说。
“放了我。”月牙唇紧抿着。
这是她数十天来，说的唯一的话。
这句话，已经不知重复几遍。
“真是个倔强的主，不过，你很快就会乖乖听话了。”
六髯拿起虫子，慢慢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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