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篱桑伸手去抓,兔子感受到危险,两腿一蹬,便跳出了几米之外。
一人一兔绕着农场跑了好几圈。
慕篱桑怎么追也追不上,只能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
“扑哧。”笑声充满嘲讽和讥笑。
一双幻化成的纤纤玉手,凭空出现,抚摸着小兔子。
这应该是系统的手吧,骨骼较小,丰润白皙,看着像是女孩子啊。
“你该不会是女孩子吧。”慕篱桑问。
“睁开你的眼睛瞧瞧,本大人是男是女。”
威压传来,慕篱桑只觉得一阵晕眩,双眼迷迷蒙蒙的看到一个白衣少年,神情倨傲,怀中抱兔,坐在镶有紫藤花的王座上。
是个正太啊。
少年细手一挥,慕篱桑只觉得背后有一阵吸力,将她吸出了空间。
慕篱桑被赶出了空间,理由是她吓到他的兔子。
慕篱桑扶着桌子,脑中混乱。
玉瑾修不知何时到了她房里,手里拿着纸鸢,要拉着她去丰州城。
“我们去丰州城吧,今日庙会,街市上甚是热闹。”
“我不去。”慕篱桑揉着脑袋,在想玉瑾修是何时进来的,有没有看到她的手机。
“等等,我去!”她眼前一亮,庙会,正好把药贴拉去街上卖。
慕篱桑背着大箩筐,往里边塞药贴,大概五十贴的样子。
玉瑾修拿着纸鸢,摇了摇头,人家上街逛热闹,放纸鸢,她,却要在佳节出去卖药。
真是不解风情。
两人来到丰州城,路上满是寂寥,行人都没有几个。
每户人家门前都插着蜡烛,古老深沉的味道席卷了整个街道。
阴风阵阵,慕篱桑背着大箩筐,四肢抱住玉瑾修,心生怯心。
“刚刚不是还灯火通明,载歌载舞吗,怎么一进来,就变样了。”
玉瑾修也失去了兴致,纸鸢掉在地上,随着阴风飘远了。
“没意思,这里比京城差远了。”
京城是个不夜城,船坊和市坊开到寅时,夜夜笙歌,如痴如醉,流光溢彩,纸醉灯谜。
反观丰州,不过子时,街道上便没了行人。
“你还去过京城啊。”慕篱桑眼巴巴的看着他,身体随着玉瑾修行走而晃动。
身上挂着个女娃,丝毫不影响玉瑾修的行动。
他背着手,声音响在黑黝黝无人的街道上。
“京城是个好地方啊,有山有水,美女如云,歌妓顶级,更有远近闻名的黄鹤……”
他话止住了,面色僵硬的看着前方。
只见烟雾笼罩的街道上,四个穿着白衣服的人,面色惨白,四肢僵硬,抬着轿子,一跳一跳的走在街道上。
迎面直来。
阴风刮来,紧闭的门前,香烛随风飘荡,像怨灵一样轻飘飘的在黑暗中浮动。
“那你们京城有没有这种东西啊……呜呜,玉瑾修我好害怕啊。”
慕篱桑牙口打颤,身如筛糠。
“闭嘴,我也怕。”玉瑾修咬着牙,下意识摸上腰间的刀,结果只摸到了一把扇子。
“你是不是把我的刀放家里了?”
“呜呜……我下午拿它来切火龙果,忘记还给你了。”
玉瑾修身上挂着慕篱桑,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平移到转角处,生怕惊动了一行人。
如今这气氛,这是遇上了一群鬼吗?
当然不是,这是安爷府上奇人研制的机关木头人。
安爷看了十分喜爱,趁今夜街道无人,用来实验。
而轿上之人,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十五岁少女。
她眼含热泪,嘴巴被白布塞紧,绳子勒紧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叫陌律,家住丰州城外的村庄里,前几日有人来挑选貌美的女子,皆以高价买出,她家中有个心狠的赌鬼舅舅,趁父母在外,竟私自做主将她卖给买主。
原以为是会被卖到青楼或者府上做佣人,没想到管家看了她的模样,竟吩咐人把她五花大绑,扔到车上。
微风卷起帘子的一角,露出了被捆绑少女无助的眼睛。
“车上有人……”慕篱桑看到了。
玉瑾修捂住她的嘴,待轿子过去后,才松开。
“救不救?”那女孩看起来明显是被迫的。
“救。”
玉瑾修携着慕篱桑的腰身,小心翼翼穿梭在黑暗的街道。
他看到,那抬轿的人根本就是木头做的,而且,轿上有安爷府的标志。
两人一路尾随,轿子在安爷府停下。
安爷的管家在门口等候,亲自上前将裹成粽子的陌律扛在肩上。
陌律心里凉了一大半,管家看她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
她呜咽着,扭动着身体。
谁来救救我啊。
管家一把拍了她的屁股,厉声喝到:“老实点!把安爷吵醒了有你受的。”
看到管家把女孩搬进去,玉瑾修携着慕篱桑,寻了一处墙角,翻身进去。
落地时,筐里的药贴掉了一地。
“啊,我的药啊……”
慕篱桑连忙去捡,玉瑾修看着越走越远的管家,内心现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仿佛接近了某个大阴谋。
“人要走远了。”玉瑾修夹起慕篱桑,快速穿行。
“那药也重要啊……”
只留下半倒的箩筐,药贴的清香残留在空气中。
待距离拉近后,两人小心翼翼的尾随。
管家走至一处偏僻处,寻了一间小屋,将陌律放下,在兜里掏钥匙。
小屋四角挂有白灯笼,门前堆满了落叶,屋檐下倒挂着几只蝙蝠。
“再不救就来不及了。”慕篱桑催促到。
“再等等。”玉瑾修眸色深沉,冷静的观察。
他有预感,屋里有更有趣的东西。
陌律得了自由,像个大白虫在地上扭动。
呜呜……这该不会要拿我去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这房子看起来不像住人。
我命休矣!
正在绝望之际,她看到不远处两片衣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呜呜的大叫。
顶了一路的白布终于在此刻松口。
“壮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