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已经来了，还怕那些宵小做什么？”林蔷不客气的坐在了沈一宁的座位上，两只猫长大了一些，看到她出现，在她脚边晃来晃去。
“你看，你的猫都知道欢迎我，你还问我为什么亲自跑一趟。”林蔷弯下腰，手指在猫咪的下巴上逗弄。
沈一宁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程洪雅，“程小姐还要继续看私信吗？还是改天再过来？”
“我可以留在这？”程洪雅还不想走，她想继续看。
沈一宁又看向林蔷，跟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当然可以。”
“好。”程洪雅笑了，“玲玲，你继续跟我一起看，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苏玲玲赶紧摆手，她其实很喜欢被需要的感觉。
“你找我不应该只是为了送一个报名表吧？”沈一宁转头跟林蔷聊了起来。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林蔷点头，然后又看向一旁的程洪雅，“其实这件事或许程小姐也想知道。”
“什么事？”程洪雅的注意力瞬间被引过来了。
“是关于你妹妹的事。”林蔷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在查陈颖的死，这件事桐辰告诉我了，你不介意吧？”
“没什么， 你只要不是苏雪瑶的人就行。”程洪雅肚量没有那么小，她更关心林蔷想要说的事。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林蔷垂眸，避开了程洪雅稍显炙热的眼神，“你妹妹死前，我跟她说过几句话，而且你妹妹不仅和苏雪瑶吵了起来，还和Linda有过争执。”
“Linda？”沈一宁蹙眉，“难道她也知道些什么？”
“陈颖她跟你说了什么？”程洪雅神色难免激动了起来，她紧紧的盯着林蔷，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情况。
“陈颖找我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离开公司。”林蔷说着垂下了眸，“可她是去是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当时...”
“当时什么？”程洪雅坐不住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请林部长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当时她说她整宿的睡不着，她想要离开公司，我当时婉拒了，因为我知道苏雪瑶不可能让她离开。”林蔷说着面上多了几分愧疚，“当时公司的艺人部刚刚成立不久，远远没有现在发展的这么好。”
“你妹妹陈颖，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主播，公司为了培养她，说实话也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财力。”
“而且艺人进公司的时候都和公司签了至少五年的合同，陈颖她签了十年的。”
林蔷说起艺人合同，沈一宁想起自己的那份合同，她记得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她只签了两年的。
“为什么我的合同是两年？”
“这你得问厉总，你的合同是经过他的手，我和苏总都插不上手。你说你是两年，恐怕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林蔷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也许是厉总觉得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就只跟我签两年的合同吧。”沈一宁轻咳了一声道。
林蔷笑了笑，“或许吧。”
“继续说。”程洪雅不关心什么合同的事，她只关心陈颖的事情，“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陈颖找我辞职我没答应，她退而求其次说想休假，我本来都已经同意了，但是被苏总驳回，所以她也没能休假。”林蔷接着刚刚的道，“然后没过多久，陈颖就和苏总闹了起来，具体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后来过了大概一个星期，陈颖她就——”
林蔷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她想说什么，她们都猜到了。
陈颖申请辞职休假都被驳回一个星期，她就跳楼自杀了，而且还是从28层这么高的楼层跳下来。
到底是什么刺激了陈颖，让她从这么高的楼层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也许这件事只有苏雪瑶知道了。
“那你说Linda，我妹妹死之前，和Linda有过什么争执？”程洪雅沉默了片刻又追问。
林蔷道：“陈颖和Linda争执只是为了工作上的问题，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的人设不是那种喜欢打听八卦的。”
说着她撩了一下头发，红唇轻轻勾了起来。
“是，你是母夜叉人设。”沈一宁插嘴道。
林蔷被她说的十分没有面子，瞪了她一眼，“还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没看出来我是在活跃气氛吗？”
“我想不到林部长也会活跃气氛，抱歉，是我多嘴了。”沈一宁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说话的时候笑得贱兮兮的。
林蔷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那个报名表你填一下，这是正式确认参与评选的报名表，你好好填。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先走了。”
她说着又揉了揉猫咪的头，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她又转身看向了程洪雅。
程洪雅沉浸在悲伤中，没有注意到林蔷看过来的视线。
“程小姐。”沈一宁喊了她一声。
程洪雅抬头，“林部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妹妹的事，细究起来我也有责任，如果我当初当她离开，也许就没有这场悲剧了。”林蔷蹙眉道。
程洪雅微微笑了笑，笑容充满了苦涩。
“我妹妹不是你逼死的，跟你没关系，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记恨你。”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垂着眸，“我只是在想，到底有多大的决心，她才敢从28层跳下去。”
程洪雅说着眼神看向了窗户那里，那扇窗已经被堵死了。
在她朦胧的眼睛里，仿佛看到陈颖面色苍白的，一步一步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了下去。
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程洪雅的脸颊滑落，从尖细的下巴处掉落。
沈一宁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抱住了她。
林蔷站在那叹了口气，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苏玲玲跑去把门关上，然后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她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定会查出你妹妹自杀的原因。”沈一宁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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