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玲被沈一宁拉到了28层，来到了昨天那个直播室门口。
等沈一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开了。
她推门进去，看到又是昨天的那个程洪雅，正在拿着奶瓶给两只小奶猫喂奶喝。
“来了？”
程洪雅没有抬头，自顾自的给小奶猫喂奶。
“既然这么喜欢，怎么不带走？”沈一宁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苏玲玲躲在门口不肯进来，沈一宁转身又将她拉了进来，“玲玲，我和程小姐都在这，不用害怕。”
小奶猫喝完了奶，程洪雅用食指摸了摸奶猫的头，奶猫也十分依赖的靠在她的指尖上撒娇。
“我为什么要带走？”程洪雅回答了刚才沈一宁问出的问题，“你只看到了我给它们喂奶，就断定我有养它们的想法吗？”
程洪雅说着逗弄着奶猫，那眼神像是在透过奶猫看什么人一样。
“那也可以让喜欢的人去养。”沈一宁眯起了眼，她越发的觉得这个程洪雅有问题。
“喜欢？喜欢能维持多久？”程洪雅收回手指，将奶瓶放在了身侧的包里，走到沈一宁身边，“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将这两只猫留下来，权当给你解闷。”
沈一宁挑眉，没有接话。
“一会儿我得去开会，不聊了。”程洪雅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她，她怎么进来的？”苏玲玲等她走后，声音颤抖着说了一句。
“她有这里的钥匙。”沈一宁在进门的时候看了锁，锁没有坏，所以程洪雅是拿着钥匙进来的。
苏玲玲哦了一声，没再开口。
“在这里自杀的，你知道是谁么？”沈一宁忽然问。
原本放松了一些的苏玲玲又害怕了起来，她忘记了她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紧紧的抓着沈一宁的手臂。
“我、我不知道，这里闹鬼，我也是听说的。”
“嗯。”沈一宁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还有一些卫生没有打扫，今天收拾好，明天检查一下这里的直播装备，后天就可以开工了。”
本来沈一宁想在今天开工的，但是她看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发现是她太理想化了。
在沈一宁的开导下，苏玲玲渐渐的放开了一些。
沈一宁不断的说世界上没有鬼，说的苏玲玲信了。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苏玲玲不用面对着别人的指使，也不用忍受别人打量的眼神，她竟然放开了许多。
只是在沈一宁说要去给奶猫买猫窝的时候，苏玲玲非要跟着一起去，她还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直播室里。
沈一宁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去。
她们两个就像是艺人部的编外人员，上班期间去买给猫用的东西也没有过问。
沈一宁带着苏玲玲去了附近的宠物店，在挑选猫粮猫砂的时候，宠物店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了一声。
她被这动静惊动，朝门口不经意的了一眼，发现进来了一个女人。
“老板，我的猫忽然腹泻不止，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那女人怀里抱着一只布偶猫，布偶猫无精打采的靠在女人的怀里，在女人拨弄它的时候才喵呜的叫了一声。
“我们这里不给宠物看病，看病去宠物医院。”老板过来看了一眼，他治不了病，让她离开。
“我的车坏了，司机正在修，能不能——”
“你可以打车过去。”老板道。
那女人一身打扮，看得出来不是平常人家的女人，着急的过来求人，应该是不会打车？
“我可以送你过去。”
沈一宁决定帮一帮这个女人。
女人露出了感激的笑，“谢谢，谢谢。”
坐上车后，沈一宁简单的自我介绍，车后座的女人也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楚月，多谢沈小姐送我。”楚月柔柔一笑，怀里的布偶猫动了一下，她又赶紧低头安抚猫咪。
“不客气。”
这个楚月再三道谢，举止投足间透露出良好的家教。
“你刚才怎么不求助你的司机？”
前面是红灯，沈一宁忽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楚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位的苏玲玲。
“我能不说吗？”楚月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办法撒谎。
“抱歉，是我问的多了。”沈一宁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立刻道歉，没有再继续追问。
楚月低头笑了笑，表情有一丝释然。
“其实跟你们说也没什么，说出来我的心里或许能好受一些。”
“楚小姐。”沈一宁喊了她一声。
楚月摇摇头，和沈一宁在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低头摸着脆弱的布偶猫。
“那个司机，不是我的人，他是别人派过来监视我的。”楚月低着头道。
一旁的苏玲玲刚拧开了一瓶水，正要喝的时候听到楚月这样说，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咳——”
苏玲玲呛得脸都红了。
“慢点喝，又没有人跟你抢。”沈一宁听到楚月说的监视，也吃惊了一下，然后注意力就被苏玲玲呛水引走了。
楚月只当是苏玲玲收到了惊吓，苦涩一笑，“这些话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没办法说出来。我很不很喜欢被人监视，也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除了布丁，我觉得在人世间没有一丝牵挂。”
这话沈一宁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忍不住回头看了楚月一眼。
楚月依旧脸上带着笑，手不停的安抚着怀中的布偶猫。
“布丁是你的孩子吗？”沈一宁状似随意的问。
以她这么多年做心理咨询的经验来看，楚月应该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但她一直苦苦的压制着。
长此以往下来，楚月肯定会出问题，她的职业病又犯了。
“不是，我没有孩子。”楚月听到孩子的字眼神变了变，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低头温柔道：“布丁是我怀里的这只布偶猫。”
“原来是它，它很漂亮。”沈一宁笑着赞叹了一句。
“对，布丁确实很漂亮。”楚月笑着附和，然后转头望向窗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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