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长安公子守擂成功。
武林盟主道:“既然如此,今日的擂主,就是长安公子!”
武林盟主捧着装着碎片的盒子,走上了擂台,把盒子交给长安公子。
长安公子接过盒子,谦和道:“多谢盟主。”
“长安公子不用言谢,这是你靠实力得来的。”
武林盟主摆摆手。
长安公子轻点头,一步步走下擂台。
然后,轻功一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崔七七差点喊出声来。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长安公子行踪诡秘,这一消失,还不知猴年马月再见。
崔七七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也顾不上引人注目了,直接起身,往长安公子飞身离开的方向跑去。
比武大会人来人往,倒没多少人注意她的离开。
顶多万珏两兄妹不明就里地唤了声:“木槿姐姐!”
容与也看向她的方向,若有所思。
今日墨言兮怎么没有出现?是有什么要事要办么?崔七七跑到一块空旷的地方,四处看了看,都找不到长安公子的踪影。
她心中焦急,好不容易才遇上,若就此错过,她真的会把自己气死的!正懊恼间,树上忽然传出一阵响动。
崔七七回头,看见长安公子站在那里,凝望着她。
长身玉立的白衣公子站在一棵树下,眉眼温然,声音泠泠似珠玉:“师妹。”
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崔七七听出无数的温柔意味。
“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崔七七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出口。
长安公子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他好像早料到了她会来。
可她没见过这位师兄,他也应当没见过她才是。
何况她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她的真容。
就算师兄看出她易了容,又如何能看出她就是他师妹?长安公子轻轻一笑:“师傅精通卜算,刚巧我也学了,纵然学不成他老人家那般窥得万般天机,用来算你的踪迹,还是能够的。”
崔七七脸微红。
跟这位师兄一比,她是真的很没用啊……师傅的许多绝学,她都没那天赋,更别提卜算什么的了。
羞愧归羞愧,崔七七还是没忘了正事:“师兄特意引我来此,所为何事?”
长安公子走近,把盒子交给她:“我一介江湖人,要天下作甚?听闻你嫁了楚国的太子,想来是需要这个东西的。
方才人多眼杂,我不敢与你相认,更不敢当众交予你,恐给你生事。”
他把盒子好好放到她手中:“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有心人只会追踪寻我的踪迹,不会想到它在你的身上。
如此,便能为你省去很多麻烦。”
崔七七捧着盒子,心绪复杂:“所以……师兄今日苦战半晌,那般坚持……是为了我?”
长安公子淡笑,无限温柔宠溺。
“送给师妹的见面礼罢了,何足挂齿。”
“无妨,我……自己会处理。”
长安公子说的分明很勉强。
崔七七什么忙都帮不上。
长安公子的医术要比崔七七高得多,他的确是不需要她帮忙的。
“莲生公子不会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师兄,你身上是不是有旧伤?”
崔七七蹙眉。
长安公子轻描淡写道:“行走江湖之人,哪能不留些暗伤?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有如今的实力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苍白的面容昭示着他并不好受。
崔七七不敢再留他,这种时候她当然也不会再没眼色地请他医治言兮了——那还是人话吗?!“师兄一个人可以么?”
崔七七还是不放心,“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
长安公子扯出一丝笑,“师妹就此止步罢,我该走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崔七七还是要把这件事问清楚的。
不然这一别又是遥遥无期,那可如何是好?长安公子身形一顿:“十月武林大会,扬州再聚。”
他足尖轻点,身影翩若轻鸿,但可看出已是勉力支撑。
崔七七看着盒子,目露忧色。
师兄这样的状态,如何能躲过别国势力的追击。
可眼下言兮又不在身边,言兮去对抗她的七皇兄崔南安,如今也不知战况如何。
师兄,言兮,她哪个都担心。
可若只能选一个,她也只能选自己的夫君了。
因此,目送长安公子离去,崔七七没有去追。
师兄这份情,她绝不会忘。
现在,她得去找言兮。
崔七七今日穿的是一件琵琶袖的衫裙,宽大的袖子能装许多东西,真正的“袖内有乾坤”
。
她把整个盒子都装进袖子里,谁也看不出这名妇人打扮的妙龄女子,怀揣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
她该去哪儿找言兮呢?崔七七一时陷入了迷茫。
崔南安现在在哪儿,她并不知道。
也不知道言兮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第一次见崔南安是在鸳鸯阁,那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总归鸳鸯阁那边还有位“巫女”
坐镇着,这段日子里想来也热闹得很。
就算遇不上崔南安和言兮,说不定还能撞上其他人。
比如那日的白衣琴师,言兮说很有可能来自晋国。
再比如,尚未遇上的秦国,魏国等势力。
但是袖子里的这盒子……现在盟主府房中无人,之前有了莲生那一茬,今日莲生又展露出了不俗的武功,崔七七是不敢把盒子放回房里了。
虽然现在全天下都以为碎片是被师兄拿去了,没人会想到还在她这里。
可怕的就是个万一。
碎片要是被别人拿走了,简直是对不起师兄这半日来的辛苦,还害得他引发旧疾。
那就只能随身携带了。
只要小心点,就没人会发现她袖中藏着这么个盒子。
鸳鸯阁最近分外热闹,不速之客一波波的地往这儿赶,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那些接踵而至的麻烦,通通被流烟挡了回去,诗诗对此一无所知。
崔七七这次是翻墙进去的。
白日的鸳鸯阁里很是清静,姑娘们大都在房间里歇息。
偶尔几个出来的,打扮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薄薄的布料就跟没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