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泽坐在床前,守着云漪。
他没有离开一步,他怕自己一旦走开,云漪就再次拔掉自己的输液管。
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云漪的最后印象停留在被撕掉衣服的瞬间,她只记得自己拼命挣扎,但是,还是被那些人制住了手脚。
霍承泽……
她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霍承泽,迎面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她莫名心中一慌,移开了视线。
现在,她是不是已经脏了?
“白晨!开门,我知道你在家!白晨!给我开门!”
白晨正拉着清清解释云漪这样不能全怪霍承泽,忽然听到一连串的敲门声。
“谁?”清清只觉这声音耳熟的很。
白晨硬着头皮前去开门,低声嘀咕:“这大小姐来我家干嘛?”
他刚把门打开,盛放紧接着迈着小靴子走了进来,一进门环顾四周,挑眉问道:“承泽哥哥呢?”
“是你!”清清立刻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那个跟自己好姐妹抢男人的小三吗!
她眼神厉害,绝不可能认错。
盛放顿住脚,抬眼打量了她一圈,轻蔑一笑:“哪来的杂牌货,也敢在我面前蹦跶?你这一身加起来,也没有十万块吧?”
清清愣了愣,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家伙,你倒是好眼神。我这身没十万,你这身也没十万啊。你骄傲个毛线!”
盛放脸一红,跺着脚嚷嚷道:“我是因为出来的急,没换!我家里好几个衣帽间呢,随便一个拿出来就就能抵得上你全部身家!”
她不过是因为收到消息收的太急,来不及精心打扮,居然就被这个女人给如此侮辱!
“说大话,也不怕飞上天。”清清嗤笑。
常年怼水军的经验告诉她,怼就完事了。
对待这种富家小姐,抓住她一点猛攻击,比起跟她攀比来,要好得多。
“我不跟你说!我的承泽哥哥呢?”盛放脑子一转,脚跟轻转,往手术室走。
清清一把拉住她,道:“这又不是你家,你这么在人家家里晃悠,询问白晨的意见了吗?”
“呵,我跟白晨青梅竹马长大,可比你个半路出来的人要好的多!”她挑眉看向白晨:“是吧?”
白晨为难,一个是自己正在追的人,一个是骄纵的青梅大小姐,他一时还真不知道帮谁。
他不过顿了些时间,清清找准机会,呵道:“你看,这里根本不待见你,你找你的承泽哥哥,好啊,我告诉你。”
“他就在这个房间里!”
清清微笑:“不管他在哪,他都不想看见你,你赶紧滚行吗?我怕再看你一眼,我直接瞎掉!”
哼,管他霍承泽想什么,只要为了她家姐妹,她什么话都敢说。
“你!”盛放被气的够呛,一把挣开清清的手,拔腿冲向手术室。
她一掀帘子。
然而,手术室并没有人。
清清慢悠悠的跟过来,道:“霍承泽不在这儿,你赶紧走吧!”
“要走也是你!”盛放咬牙。
她还没吃过这么大的瘪,在这样一个平民的手底下!这个该死的平民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谁给她的胆子!
清清:“我走什么?我可没像某人一样,一进别人家就到处乱翻,少教!”
“你才少教!”盛放被她气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白晨见他们剑拔弩张,生怕这两个女人在自己家中打起来,想要上前劝架,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盛放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声音,眼睛一亮,冲向消毒室。
“盛放……!”
完了!她进去,岂不是更乱了!
盛放一把推开门,惊喜的看着霍承泽:“承泽哥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霍承泽握着云漪的手,见她微蹙着眉睁开眼睛,当即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
他刚将她哄睡。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冷淡至极。
盛放像是没有听出来一样,依旧笑容满面:“承泽哥哥,我来当然是因为有事啊。我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这个女人都被人摸过了,你还要啊?”
“闭嘴!”霍承泽冷声,随即看向呆站在旁边的保镖,冷声道:“把她给我赶出去!”
原本保镖还因为盛放和他是青梅竹马而手下留情,听到这句话,立刻朝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下,盛放的眼睛是真的红了。
她跺着脚,生气道:“承泽哥哥!你宁愿要一个被人摸过的女人!也不肯跟我多说一句话!我讨厌你!”
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云漪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早该知道的。
霍承泽低下眸子,见她闭上眼睛,以为她依旧还是很困,松了口气。
盛放拔腿出门的时候,撞到清清,后者见她满脸泪痕,有些小小的恻隐之心,但一想到她是来破坏自己家闺蜜的婚姻时,当即嘲讽道:“我就说嘛,你家承泽哥哥根本不想跟你说话,被人家赶出来了吧!”
“你这个多嘴的死女人!”盛放怒不可遏,抬脚过去就要扇她一巴掌,却被白晨皱眉横空抓住,一把扔开。
“盛放,你该闹够了。”他沉着声音,冷冷道。
盛放简直不敢置信,她看了看清清,又看了看白晨,笑了起来:“好,好,你们两个狐狸精姐妹,一个勾引了我的承泽哥哥,一个把白晨的魂儿都勾去了,真厉害!你们给我等着!”
她说完,摔门离开。
清清低声道:“谢谢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些尴尬。
白晨道:“应该的,她到我家来闹事,总不能让你也受委屈。”
而且,是时候有人该管管她了。
霍承泽等了一会儿,见云漪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确认她睡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拨了个电话。
“喂?多金老板,怎么了?”
他淡淡道:“我家里有人给盛放报信,你去查一下。”
灵风愣了一下,应道:“好的,老板。”
他迈步回消毒室,左右看了看,总觉得云漪似乎动了手,哪里不对劲,但看了半天,到底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