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准备租房

大脑一片空白，电视台里主持人的声音变得恍惚。我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能看见她此刻的嘴角正不停向上向下的扭曲。

背景是在我今早离开的地方……

“喏。”程雪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新闻来的特别快，这是今早的报纸。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从家门口取来的。”

我从程雪手中接过报纸，最醒目的头条新闻就是曝光的这件事情——“阴阳师谋财害命”。

李傻子一家人惨死，凶手被说是阴阳师傅，我爹齐建华和我后母关秀美，因为设计经济诈骗罪双双如狱。

至于我姐齐贝儿，下落不明。

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吧，我看着程雪，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透过窗外，看着天，雾蒙蒙的。

“我这一觉，睡了多久？”我问。

程雪眯着眼睛直笑，打趣道：“可别说，你那么一趴下来，简直吓到我了。我以为你晕过去了，还是怎么了。后面一看你还有呼吸，我这才放心下来。”

我朝着程雪翻了个白眼：“那当然有呼吸了，人要是没呼吸，不就是死了吗。”

“叮当。”

程雪拿起手机，快速解锁，激动说道：“淇淇，我今天在59同城上联系了几个租房的，这个小姐姐应该问题不是很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点点头，“房租呢？给我看看。”

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从图片上来看，十分简洁干净。周边设施也都齐全，吃的玩的都有，交通也十分便利。

更是跟程雪家距离离得不超过三公里。

对于这边的房价来说，这个房租已经特别合适了。一个月租金才一千左右，就算加上水电费，也用不了多少钱。

想着想着，鼻头猛的一酸。我揉揉鼻子，嗫嚅道：“小雪，真的太谢谢你了。”

程雪一把从我手中拿过手机，没好气的说：“天天跟我这么较真，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扔街上。让你没人管，没人要。”

时钟不停走动，竟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左右。

“你饿不饿。”程雪放下手机，“我去给你做点什么，或者点外卖吗？”

看着程雪这个模样，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对你来说，我还不够你操心的。”

“你知道就好，快说，吃点什么？”

“我就不吃了，一会儿去看租房的地方，路上再随便吃点。”

程雪皱眉：“你怎么这么赶时间，这都这个点了，你什么东西都没带，搬过去你也住不了，为什么不先住我家，等明天白天，我再陪你去。”

我挠挠头，心中百味夹杂。

感到眼角一涩，又有想哭的冲动。

我站起身，背对着程雪。直直朝着浴室走去，“我先上个厕所啊，你想吃什么就看着弄就行。”

一到浴室，泪水夺眶而出。我拧着眉，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压抑不已，呼吸也愈发急促。

我干脆直接将水龙头打开，一遍一遍的用凉水冲洗我的面庞。

片刻后，我才冷静下来，抬起头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啊！——”

我惊恐的捂住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镜子中的女人，满脸是血，仿佛拥有了灵魂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我。

“乓乓乓。”身后传来敲门声，我本能的回过头，“谁？”

“是我啊，程雪。淇淇，你在里面没事吧？”

听到是程雪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再一抬头看镜子，已经恢复正常。

我打开水，看见流出来的依旧是白花花的自来水，却依然不敢大意。

“淇淇，淇淇，你说话啊。”

门外程雪的声音变得愈发焦急，我胡乱用水拍了拍脸，确认没什么异常后，打开了门。

“可能是我最近精神压力有点大，我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浑身是血。”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能搪塞过去，我还是对程雪说了实话。

这本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如果还要再加隐瞒，反而会让她觉得我太过虚假。

程雪拉住我的手，温柔的说：“淇淇，虽然不知道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

我用力的点点头，尽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

晚餐和程雪一起吃了她点的外卖，菜肴十分丰富，我没什么胃口，也就喝了一碗粥。

到了半夜，忽然觉得饿的难受，胃一抽一抽的。

程雪睡在我的旁边，侧颜是如此柔和，像个婴儿。我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好一会。

实在是抵不过饿意，只好下了床，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我瑟缩的穿上了鞋，蹑手蹑脚的朝着厨房走去。

房间外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遮住外面的路灯。还好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凭借记忆摸索着手机的方位。

抓到手机以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手电筒。

亮光让我心安，我继续朝着厨房走去。这一段短短的路，甚至都能看见厨房，我却觉得好远，脚下如同有千斤石，怎么都迈不开。

安静的夜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耳边传来了高低不同的“沙沙”声，就像有什么昆虫在扇动着翅膀，朝我飞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我的周遭就聚满了飞蚁和蛾子，有的落在我的手上，有的落在我的手机上。

密密麻麻，成群结队。

我瞬间只感觉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小小的刺痛，我用手一摸，竟然还捏死了一只飞蚁。

刚刚的刺痛，可能就是飞蚁在我背上咬了一口。

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我想都没想，关掉了手电筒。快步走到餐桌旁，想要打开餐桌上的灯。

小灯聚光效果好，开了大灯，这些飞蚁蛾子总不能再跑到我身边吧。

一切顺利，灯开了以后，总算将这些东西给引开，不再纠缠着我。

我快步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冰箱里只有一盒果汁，两个苹果，剩下的就是鸡蛋，还有一块切了一半的火腿。

想都没想的就拿起了火腿肠，鸡蛋的腥味在我脑海中久久散不去，我是一阵子不想再吃了。

我拿着冰凉的火腿，麻木的走到餐桌上，坐下来正准备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