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姜湾区某老旧的居民楼内，上演着一场争夺大战
五岁的刘长空窥伺父亲买回来的猪肉好久了，但是一直无从下口
肉可不是总是有，刘长空掰指头算了算，几乎两个月才有一块肉。
在刘长空的字典里，不会有什么生活不易要节省之类的话，他只会还会抱怨肉为什么不是天天有
刘长空唆使哥哥一起去偷肉吃，因为只有哥哥会使用锅子，把肉弄熟
哥哥刘江海现在在朝阳小学读六年级，平时老老实实的，丝毫不敢反抗爸妈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刘长空，你现在跟我睡觉去！”
刘江海严厉的说到，说着他就把刘长空拎起来，准备关进房间
刘长空奋力反抗，奈何力气没有哥哥大
“你自己难道不想吃肉吗？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刘长空大叫着
刘江海瘦的排骨都出来了，刘长空也不例外。但是刘江海每次因为太瘦没法报名学校的拔河比赛
刘江海因此愤愤不平。
“你不想在拔河比赛上一展身手？”刘长空继续叫道
刘江海愣住了
“你觉得这肉不吃还有什么用？爸爸妈妈不会舍得吃的，最后只会臭掉”
刘长空继续说
他好像天生会蛊惑人心
刘江海把刘长空放下来了。然后思索了片刻
其实每次爸爸妈妈用工资省下来的肉，一定会放几个月之久，因为他们舍不得吃
但是那个年代没有冰箱，肉最终的结果就是坏掉，然后满屋子都是臭烘烘的
这样的经历已经有好多次了，刘江海也觉得怪遗憾的。但是一劝说爸妈，就会招来一顿骂。
“如何，你吃不吃？”刘长空步步紧逼
空气安静了片刻，刘江海在听话和偷吃之间徘徊
“吃。”
刘江海和刘长空终于达成一致。
爸爸一般把肉藏在麻布袋子里，还会用绳子捆着，为了防老鼠。
刘长空率先找到了那个麻布袋子，记住了绳子的打结纹理，轻轻地拆开
肉还算新鲜，可以吃
两兄弟把肉拿出来，刘江海把它放进锅里煮。
虽然他半大的身高并不是很方便端锅子
也不知道煮了多久，肉的颜色变浅了，大抵是熟了
但是他们不会用菜刀，没办法把肉分开，只能抱着啃
你一口，我一口
肉没有焯水，没有清洗，直接煮的，难免有很重的腥味。
而且其实是半熟不熟，所以咬的时候牙齿间还有血水
但是他们顾不了这么多了
刘长空像个老鼠一样，把三分之二都啃掉了，只剩下三分之一给刘江海
刘江海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抱着剩下的啃
“话说，如果等下爸爸妈妈回来了，看到肉不见了，怎么办？”刘江海问。
“就说家里进了老鼠。”
刘长空边说着，边看着窗外
好像听到了爸爸的单车声音
然而这残局好像来不及收拾了。
那个时候家里没有闹钟，他们不知道时间的概念。
大概是吃晚了。
怎么办？怎么办？
窗户比较高，刘长空看不到人，但是听脚步声，一定是爸爸
“哥哥，爸爸好像先回来了！”
刘长空边说着边擦着嘴，然后快速跑到卧室里，让这肉和自己撇清关系。
刘江海还没反应过来，他望着眼前的残局，不知道怎么办
刘江海边收拾残局骂到：“刘长空你个死耗子，你自己就知道跑了，你倒是来帮下忙啊！”
刘长空假装听不见，因为他已经听见爸爸的开门声了
就在刘江海刚把锅里的水倒掉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已经进门了。
刚进门就看见刘江海在端锅子，锅子旁边还有咬烂的肉
刘光宗二话不说拿起皮带抽过去。
一皮带抽到屁股上，刘江海没忍住，直接就哭出来了
“你个混小子，吃了豹子胆吗？还敢偷肉！不知道我和你妈挣了多久的钱才买的肉吗？”
此时此刻刘长空已经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装睡觉，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没......”
刘江海想解但是这一片狼藉实在解释不清。
刘江海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好可怜，平时乖乖巧巧的奈何第一次做贼就被抓个正着
“爸爸，我本来不想吃的，但是....”
刘江海支支吾吾。
但是还是吃了，他不得不承认
刘长空在门户看着刘江海狼狈的样子，心脏也狂跳不止。
哥哥这么惨，下一个就是自己。
“对了，刘长空也吃了，是他，是他提出来想吃的。”
刘江海好像抓住了一个可以减刑的工具
刘长空暗呼不妙，趁刘光宗没有进来，赶紧严严实实的盖好被子，擦掉嘴角的肉沫，装睡去了。
刘光宗推开房门进来，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刘长空。
刘长空紧张极了，但为了装的更像，他甚至还打了呼噜。
刘江海也跟着进来，看到这一幕，暗自骂刘长空这个畜牲。
然后，刘江海在偷肉的基础上罪加一等，欺骗大人。
刘光宗把刘江海屁股都打肿了，晚上吃饭刘江海都坐不住。
“站着也好，消消士气。”刘光宗骂道。
妈妈陈大花一声不吭，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其实只要陈大花吱一声，刘光宗绝对不会打孩子，但是她就是不吱声，因为她也默认该打。
这个坏人，还是让刘光宗去做吧。
晚上吃饭，刘长空格外听话，因为做贼心虚。
他难得的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的，不发出一声声响。尽量不惹爸爸不高兴。
以及不惹哥哥不高兴，毕竟还是有把柄在那。
这顿饭格外安静，格外慢。
吃完饭后，刘江海说要去楼上同学家讨论题目。
刘光宗本来不同意，因为他认为刘江海是想趁机开溜。
但陈大花劝说道，说小升初要紧。
刘光宗这才摆了摆手，表示允许。
“小子！如果你考不上陵州市一中，老子让你好看。”
走的时候，刘光宗还忘不了骂一下。
然后家里只剩下刘长空了，他觉得格外无聊，因为没有同龄人跟他玩。
家里又买不起玩具，又没有电视，只能一周一次去小卖部蹭电视，还要买东西收集卡片才能兑换机会。
刘长空只能早早睡觉，睡觉的房间窗户太小，甚至都不能数星星。
就在刘长空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爸爸妈妈的房间里传来声响。
刘长空来了兴致，趴在墙上使劲听。
“大花，长空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可是他这个样子，没有一点规矩，在小学怎么适应的过来啊？”
夫妇俩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商量一些事。
“你准备怎样？”
“我托人打听了一下，陵州政府幼儿园指标下降了，现在还招学龄前儿童。”
“幼儿园？幼儿园是什么地方，我没有听说过耶。”
“是一个……哎呀我也解释不清，也是最近听说的，听说里面的学生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照以前，咱们根本进不去呢。”
刘长空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父母要把自己送到一个地方。
“钱够吗？咱们家条件可不怎么样啊。”陈大花有些担心，“今天江海只是偷吃了肉，看你气的。唉，家里条件不好，也苦了这俩孩子了。”
“唉，也让他长长记性吧，其实他们如果真的想吃肉，我也不会阻难，只是不能偷。”
说到偷字的时候，刘光宗顿了一下。
“只要我在厂里提了干，长空就可以占一个指标进幼儿园。咱们为了孩子，努努力。只是可惜了江海，他没赶上幼儿园的政策。”
“唉，也只能这样了。”
晚上的星星很明亮，及时窗子那么小，那光都能照进来。
刘长空没听到个所以然，哥哥还没回来，没人陪她玩，于是就早早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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