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奴

“说吧，有什么事？”

莫娘环胸，斜视着刚刚跑到自己面前的景行。

“呼~~呼~~~,等一下，我喘一口气！”

景行又有些虚了，弯着腰使劲喘气，自己这个身体一做有强度的动作，不过片刻就会气喘吁吁，明明寒冷彻骨的天，却冒着冷汗，大好年华身体确如年迈者一般，属实是很不正常。

莫娘看着他这个状态也皱起了眉头，她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体内的毒导致的反应。

这毒……看景行的样子，应该是在剧烈运动后，会让人身体发虚，汗流不止，并伴有呼吸急促，其他的倒也……

莫娘正在这边分析他中毒的症状，景行就开口说话了。

“我想请你医好我的病。”景行抿了抿微微泛白的嘴唇。

莫娘抬头看他，并没有直接回答。

其实解毒之法也不是没有，如果不能准确的对症下药，那么就根据他的症状来，逐一攻破！再加上自己的秘制配方，与药王谷比外面高上几倍质量的药相配合，医好的机率可以高达八成。

她在心里思索着，如果景行真的跟那个人有关的话，她可以一试。

莫娘冷眸微凝，注视着景行开口道：“我的话还作数，所以，你决定好了吗？”

什么？

莫娘的话让景行从期待中跌入低谷。对于莫娘的答非所问，景行沉默了。

莫娘这是变相的说了可以，不过却给景行无形之间增加了一层如何也难以迈过去的阻碍。

将自己卖给药王谷，病就能够治好，不过却一辈子为奴，贱入尘埃！

可如果他不治好自己，自己就得一辈子靠着别人，可是又能靠谁？自己就差点死在亲哥手上，最疼爱自己的母亲也不见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一定要这样吗？”

景行在心里挣扎，仿若在漂浮在海上的一只孤舟，随时都要被暴风雨吞没。

莫娘注意到了他的神情，看的出来他心中有千万不愿。她当然知道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可这就是药王谷世世代代的规矩，外族人若想进入药王谷必须画上奴的印记，一辈子都是药王谷的低阶谷民。就算后来出去了，也不能抹不掉这个印记！

在很久之前谷中是没有这个规矩的，外族人可以通过药王谷制作的密药进入山谷，不管是娶妻生子，还是做商贾，抑或者行走江湖求知问道都不会设限。

不过在某一天有一个外族人进入了药王谷，他暗中勾结其他族人将药王谷的药材搬运到谷外，药王谷几近搬空，最后被生性淳朴的族人发现，他竟然想将药王谷一把火烧了！

长老大怒，就定下了这个规矩，而她作为族中的圣女维护族中利益更是义不容辞！

他本就不该进这药王谷，却被人送了进来，本该在他来的第一天，他就应该被送去种下奴印，载上奴籍……

景行捏紧拳头，看来没有缓和的余地了，闭上眼。

“我选……”嘴巴一开一合，那个奴字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莫娘看着他一副艰难又痛苦的表情，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给他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要不我替你选了，你走吧！”

“等等!!我选！”听见莫娘的话景行慌了，眼睛里布满红色血丝。

“我选……奴！”

那个字终于还是从景行的口中挤了出来。

“确定吗？”

“确定！不过我要先报仇，然后再来为你驱使。”

“行，那明天你就跟小丫头去一趟药王谷谷主那儿吧！之后我会开始为你医治。”

莫娘说完也不再看他，开始忙着手里的还剩不少的事情。

而一旁的景行说完这些话以后，便松了一口气，仿佛也就那么回事儿，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被打上奴籍。

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微笑，倒也是新鲜。

之后这一天，莫娘看景行都有些不正常，一会笑，一会儿愁的。

不过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那自己就得过那道坎。

待莫娘在丹炉房将该炼的药还有医治景行的药一并炼了之后，一行人才往回走。

天色渐暗，夕阳如灌醉了天边的云彩，为那支离破碎的云打上一片嫣红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