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鹤丸国永慢悠悠站起身,洁白的眼睫眨了眨,伸了个懒腰。
虽然没死成,但是在系统空间里面睡了一觉也是一件美事。
他垂眸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突然发现一件事。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虽然在地上睡了一晚难免有些污垢,但不影响整体美观。
胸前领口偏低,露出突兀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而胸口的两旁,各有两团毛茸茸的小球,小球连着金色的锁链接向背后。
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小披风,走起路来火花带闪电。
只不过,这个裤子太宽松了,还束脚……不习惯。
鹤丸国永小心翼翼的尝试着走了两步,再走两步,直到自己能习惯这套衣服的走路方式,并且能不左脚绊右脚的跑起来,才停下练习。
随后他又跳了两下,感觉身体有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似乎蕴含着一股力量,想要发泄出去一般。
于是他半蹲下身,作出预备起跑的动作,眼睛盯准了几米开外但是不算太高的一棵树木,小腿发力,一蹬,木屐在沙土地面上划出一道痕。
他的身躯像是一片落叶,如此迅速的扫荡到空中,又轻飘飘的落在树枝……哦刚学会,没掌握好力度,跳过头了。
——落在了地面上。
“原来如此。”鹤丸国永若有所思的挠了挠下巴,发现了新世界。
于是他也不选择一条路走了,就这么无所谓的跳跳跳,像跳跳糖一样,跳到哪是哪,跳到哪棵树就是哪棵树。
跳累了就随便在一棵树下歇息,休息好了继续跳。
好在这一身衣服说薄不薄说厚不厚,晚上睡着不冷中午穿着不热,也就让他不至于为了这些事情苦恼。
两天之后,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跳了多远。
跳了这么久虽然没见到人,但好歹活物是见到了,不然他就饿坏了。
他打算停下来休息休息,毕竟找人这种事,不急。
正当他想随意倚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时,一阵清幽淡雅的花香从前方传来。
这花香过于淡雅,混入清新的空气中恍若不存在。若非鹤丸国永是刀剑,五感都挺敏锐,说不定真的忽略过去了。
花香?
他抿着唇,放弃了坐下休息的想法。
他这一路都没怎么闻过花香,即使见到几朵,也没有香。
说起来他也确实有几个小时没见过花了。
拨开遮挡住视线的树木,眼前赫然出现一片美丽的花海。花海绚烂的色彩与树林腐朽的黑暗隔开,仿佛有一条明暗交界线。
这片花海正是柚子念念不忘的那片花海。
鹤丸国永茫然了片刻,被这漫山遍野的花惊艳到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不胜收的风景。
他不由自主的,走进花海,清爽的风扬起他灰白的斗篷。
美好的事物总会在不经意间带给人美好的心情。
鹤丸国永自然也如此。
他勾起唇角,微眯着眼,耀金的眸子如同揉碎了的阳光,晶莹琉璃。
一身灰白虽然看着风尘仆仆,却衬得他肌肤更加白皙。
风带起了他的发丝。
他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么温柔,透着一股悲伤,像垂睫敛眸,不忍伤害这娇弱的花骨朵儿的神明,如此高洁又美丽。
柚子瞪大了眼,心跳不知怎的,失去了平衡,开始急剧的加速。
她曾幻想过,若世界有神明,则当一尘不染,又悲天悯人。祂并不与世俗共沉沦,而且高高在上旁观人间,倾听每一个生者的祈求。
可惜,在她的幻想中,神明终究是假的,所以从未有过清晰的面孔。
而那遥远的幻想,遥远的渴望,在这一刻,终于具现化。
——神明终于眷顾她了吗?
——高傲的神明也低头注视她了吗?
——这一次不是幻觉。
她不可置信地一步一步走过去。
鹤丸国永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因为没有敌意,所以他并没有转身,他也想看看这位少女想要做什么。
柚子颤抖着手,呼吸都絮乱了。
她不敢再往前走,停留在距离鹤丸国永三米外的地方。
擅自靠近神明,对她来说是一种冒犯,更是一种亵渎。
其实她知道。从这个熟悉的背影她可以认出来,这是鹤丸国永。
这是和她本丸里面的鹤丸国永没有区别的刀剑付丧神。
可为何如此不同呢?
是阳光为他镀上了金边,风为他加冕?
还是花在他指尖上雀跃,万物成了衬托?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心跳正在砰砰作响,似乎在告诉她:这个人是就是她此生的信仰!
柚子低下头,脸颊染上一抹粉。她激动又局促的开口说道:“那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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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嗯我挺啰嗦的,一个相遇硬生生凑了个1500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