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芙的抉择（2）

襄阳城内军民严正以待，城外靼子安营扎寨，天明时分，忽必烈亲自督战。杨过帷幕遮住头部，跟随在侧，见蒙古兵强马壮，治军严明，不由得沉思大宋如何是其敌手？

  蒙军呼声震天，每八人一对扛着大木筑云梯，襄阳城头郭靖带领一群人朝下观望，郭芙一袭红衣极是耀眼，已有靼子百人队突破防守爬上城墙，郭靖带领几个勇壮汉子上前与之搏斗，郭靖勇猛异常，仿佛狼入羊队，片刻间上百名靼子被杀的没几个。杨过见郭芙紧紧跟随在郭靖身边，提剑左劈右刺，想来万般娇气的大小姐也没上过战场，不一会城下尸体堆成山，大小武耶律齐等人见郭芙面色苍白，主动将她往后隔开。蒙军开场即被阻，士气不振，忽必烈知道今日讨不了好下令收队，传令退军四十里。

  时隔一个多月，杨过已渐渐冷静下来，那日听到父亲之死痛苦不已，儿时在桃花岛总觉得靖蓉待自己不像对大小武一般随意呼喝，靖蓉有几次正在谈话见他过去便不说了，当时就觉得靖蓉瞒了自己什么，自己像个外人不被接受。他们杀了父亲心里有愧收留自己而已，现在一切都说的清了。又一想郭伯伯待自己亲厚，亲自送自己上终南山学艺，又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要将独女许给我，又说以后要将满身武艺传授给我，总是真心的。暗道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他？

  想道许婚，又想到那夜郭芙拒绝摘面具，杨过从不愿对人软弱，永远是别人先对自己好，自己才对别人好。对郭芙的情意百转千回，若要他自己说杨过爱郭芙做不到，他的爱情和忠诚早就化作誓言许给了姑姑，如今种种本能而已，站着任由郭芙处置是自己躲在面具下的软弱。可是郭芙放弃自己了，何止是心灰意冷 万念俱灰，一个多月的天空都是灰暗的，压迫的。

  今日又见郭芙，想起她转身走的时候说爹妈都是坦荡之人……，胸间升起一股傲气：“那便亲自去郭家问清楚吧！姓杨的命贱，无人怜悯，但也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当即向忽必烈请命去刺杀郭靖，言到自己小时候在郭靖家住过，对方不会怀疑自己。金轮等人担心他抢了蒙古第一勇士的名头，要暗中随同。杨过当即骑马往襄阳去。

  到了襄阳郭府报上大名，一会就见郭靖高兴的出来抱住自己唤道“过儿，过儿”，杨过忍住心头怒火告诉自己不可意气用事。郭靖叫开席，大小武，耶律兄妹，郭芙都来作陪。杨过一见完颜萍顿时脸红不敢抬头，他一向风流爱招惹多情少女，虽然对姑娘没情意，得到姑娘爱慕却是他心之所喜，现在却觉得无地自容。少年人总是容易聊城一片，杨过淡淡的接受众人祝贺恭维，郭芙脸色苍白，不吃不喝，神思恍惚。耶律燕对她极是关照。晚间郭靖拉着杨过一同睡，问他这半年去哪儿了？怎的不见龙姑娘？杨过心里一酸，很久不见姑姑了，嘴里直道她先回古墓去了。

  郭靖边脱衣边叹：“大宋危如累卵，我辈习武无非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但这只是侠之小者。江湖人敬我只因我为国为民 助守襄阳，过儿聪明胜我十倍，将来成就定然胜我十倍，日后成为名扬天下，受人敬仰的侠之大者”。杨过没想到郭靖如此忠义，不禁问他：“郭伯伯觉得襄阳守得住吗？”，郭靖思索良久答道“只愿鞠躬尽萃，死而后已”。杨过躺下后心思百转千回，一时想悄悄捅死他，一时又觉得杀了他满城百姓都得遭殃，若是败漏了自己必死，不知姑姑在哪里，今生还得相见不？忍不住向郭靖问道自己父亲是被谁害死的，郭靖诧异道：“你怎知他是被人害死的？”杨过道：“难道他是好端端自己死的？”郭靖想不到杨过是来寻仇的，只道：“他死的不幸，但没人害死他，他自己害死自己的”。

  这话意思正常解读杨康之死是意外或者说咎由自取，可杨过此刻先入为主认为父亲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半信半疑的。哪有人自己害死自己的？两人同睡，郭靖听见杨过气息不稳，以为他练功急于求成走火入魔了，于是按住杨过用自己的内力帮他梳理静脉。

  郭芙白天经历了惨烈的战争，直面尸山血海 心情激荡，吃不下睡不着，一时热一时冷，又怕妈妈担心。坐在自己房前的木笔花树下小口的喝酒平复心情。喝的迷迷糊糊看见韩稷的身影越墙而来，郭芙泪流满面的扑过去抱住韩稷的腰，伏在他胸前闷声痛哭。韩稷一手搂住郭芙，一手抚在小小的脑袋上，低头看着她心里酸涩不已，就这么毫无准备的上了战场，深悔自己回来的太晚。二人相拥立在树下良久，韩稷见她小脸哭的通红，拉着她坐到桌边的椅子上，郭芙怔怔的看着韩稷，无意识的喊了一声“韩稷哥哥”，这是儿时的称呼，韩稷一震 迷糊间不由自主的把她拉过来按在怀里，无法控制的低唤道“芙妹，芙妹”，语意缠绵悱恻，长久以来的感情终于有了回应。郭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喊他，被紧紧搂在怀里听到韩稷的呼唤和着双方的心跳声，喜悦渐渐涌上来，明白自己心悦韩稷。

  天见微亮，韩稷万分不舍的放开，俩人具是羞涩不已，郭芙低着头，娇艳欲滴，韩稷忍不住在少女眉宇间亲吻一下。低声嘱咐她天亮后去将自己的行动告知郭靖，照顾好师母，自己马上将要出城，两日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