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堂竟又把陵柔的父亲抓了起来,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怡亲王娘娘说得可是步军营副统领梁正?本王亦曾听闻,梁统领是少有的忠臣。
年贵妃怡亲王闲云野鹤惯了,于前朝之事不甚了解,只怕受人蒙蔽。
怡亲王识人的功夫,本王还是有几分的。
年贵妃怡亲王,本宫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赐教。
怡亲王请教二字不敢当,不过知无不言而已。
年贵妃梁正既已定了罪,为何王爷偏要出头?莫非王爷偏是和和中堂过不去?
怡亲王娘娘说笑了,连皇兄都常常要听和中堂指点,本王哪敢?不过是秉公执法罢了。
年贵妃秉公?王爷的意思是,叔叔徇私了?
怡亲王和中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功过是非,哪能由本王断言。
年贵妃王爷说笑了。叔叔不过是臣子,王爷自然说得。
和中堂权势滔天,与皇上的关系本就紧张,贵妃也不敢多说。但很快,她把视线转向了你。
年贵妃本宫常听皇上提起王爷,说这些皇弟中,唯有十六弟最贴心,最能分忧。
怡亲王娘娘最得圣眷,自然知晓皇兄心事。
年贵妃正是呢。现在看来,便是家务事,王爷也能分忧呢。
朱凤灵贵妃说笑了,嫔妾与妹妹不过是与王爷偶然遇见,说上几句话罢了。
朱凤灵便如贵妃此时,与王爷偶遇,不也要停下说上几句吗?
年贵妃难怪皇上总是赞叹宓嫔聪慧呢?
怡亲王后宫之地,本王不便逗留,就此与几位娘娘告辞了。
怡亲王离开之前,给了你一个眼神,像是在安抚你。贵妃一见怡亲王离开,立时变了脸色。
年贵妃梁佳陵柔,朱凤灵,你们当真以为,怡亲王能救一次,还能救第二次吗?
陵柔我与娘娘并无仇怨,娘娘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陵柔【哀求】嫔妾但求娘娘放过家父,娘娘有何不满,嫔妾皆承受。
年贵妃梁答应乖巧可人,错就错在选错了姐妹。
年贵妃宓嫔有皇后撑腰,本宫动不得,那一个可有可无的答应,本宫还不能拿捏吗?
年贵妃不要以为跟皇上放放灯,便一步登天了。本宫与皇上情谊深厚,岂是你能比?
朱凤灵再身后的情谊,也纵容不得娘娘因利徇私,颠倒黑白,谋害朝廷命官!
年贵妃朝廷命官?你说的是小小的统领,还是被罢官的文人?真真好笑。
年贵妃本宫也教你一句话,在这京城,谁的权势大,谁就是黑白!
朱凤灵天子脚下,嫔妾可不敢苟同。
年贵妃【冷笑】我听闻西南多瘴气,你父亲在那居住,可千万要保重。
年贵妃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乘鸾轿离开。陵柔担心地拉着你的手。
陵柔姐姐,她……她竟如此嚣张,这可怎么办?
被贵妃威胁之后,你与陵柔商议了一个办法。
第二日你打听了皇上前往御花园,便让洛鸢为你换了新装。
洛鸢小主,若是想向皇上求情,可要仔细斟酌服装呢?
洛鸢小主这般美貌,皇上定然又要赞小主动人。
朱凤灵偏你嘴甜。
换好衣服,你带着早就备好的笔墨纸砚,赶到了锦鲤池。
你刚让人安置好笔墨,做出画画的姿态,便听到众人拥簇着皇上走来的脚步声。
朱凤灵(好歹算是赶上了。)
你装作不知,专注地画着眼前的锦鲤戏水的神态。果然,很快便有一人走到了你身后。
圣上倚风凝睇雪肌肤……爱妃画眼前之景,却不知自己这皓腕执笔之姿,又是一副极美的景致。
朱凤灵【惶恐】皇上!
你刚要行礼,却被皇上拦住,扶住你的手腕,顺势在纸上落下一笔。
圣上朕与爱妃同作此画。
你和皇上一起画下锦鲤戏水画卷。到了最后一笔,你忽然回头对着皇上一笑,皇上的手一抖,在画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
朱凤灵【心疼】呀,臣妾可画了许久呢。
圣上无妨,朕为爱妃解忧。
皇上顺着墨点,俯身作画,竟将它画作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
圣上朕为爱妃修缮画作,爱妃要如何报答?
朱凤灵本就是皇上作怪,倒惹了臣妾担心。皇上不道歉,还要臣妾道谢,好没道理。
圣上爱妃这言语,是不爱这幅画。既如此,那朕便带走了。
朱凤灵连臣妾的东西都要抢,皇上真是不羞。
圣上你这妮子倒是胆大。朕也不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从一旁拿出了一把空白的扇子。
朱凤灵臣妾本是想来画扇面,现在偷个懒,便罚皇上为臣妾写个扇面吧。
圣上倒是风雅。只是,写什么好呢?
此事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得你桌上画纸猎猎作响。你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来。
朱凤灵有了。清风不识字,流水难知情。这几个字倒是趁这情景。
圣上朕瞧着,倒是“清风不识字,流水偏传情”才对。
朱凤灵皇上总爱调笑臣妾……皇上不许写后几个字,若是让后宫的姐姐妹妹见了,岂不是要笑话臣妾。
你红着脸,故意转开了身体。皇上大笑,在画上提上五个字。
朱凤灵还不算完呢。皇上要留下印章,日后臣妾也好拿了扇子出去显摆。
圣上朕的印鉴,可不是能随处留下的。
朱凤灵难道臣妾也是这“随处”的人么?既如此,那皇上便离了臣妾这儿吧。
圣上偏你爱娇。
皇上从身上掏出私印印在扇面。你终于松了一口气。
朱凤灵有了皇上的这方印,日后不管是哪个宫的姐姐得了什么赏赐,臣妾可都不羡慕了。
圣上你惯会哄朕开心。海安富,回头让内务府送一斛东珠到宓嫔娘娘那儿,免得有些人,又说朕偏心。
你刚要回话,却看见远处的花丛中,贵妃不知在与陵柔说什么,陵柔竟往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