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

灰色地带里鱼龙混杂的，丁程鑫看到了很多熟人，那些明明身上有罪，却仍然逍遥法外的罪人。很多是和张真源一样，明明知道他做了很多不应该被饶恕的事儿，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在一次一次的抓捕中，又一次一次的放走他们。他们进警局里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太久没回家了，所以回家看看。进了局里还要给他们端茶、倒水。即使丁程鑫不做，也会有比他官大的领导冷脸贴着热屁股凑上来。

丁程鑫只是招一招手，就有很多的姑娘围上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要拿几瓶酒，包房在哪儿，打不打算赌点钱。丁程鑫自然先应下了，一群姑娘排开站在他面前，给丁程鑫跳起了舞，他随便指了个看起来业务并不熟练，畏畏缩缩的女孩，年纪看起来还很小，可能连十八岁都没有。被丁程鑫选中了，她的眼里有点恐惧，却又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是什么都不会，等一大批人全都退出去之后，给丁程鑫倒酒。丁程鑫只是一张嘴，她紧张的连酒都满出来了几滴，滴在丁程鑫的裤子上，然后她又慌忙的找纸去擦，然后又打翻了果盘。总之，现场一片狼藉，小姑娘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慌乱的擦着。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是妈妈会，她教了我很久，可是我每次都让她失望。她说如果我这次再不能开单的话，她就把我卖去其他的地方了，我不想去别的地方。老板，您财源广进，大吉大利，您别跟妈妈说我什么，您今天想怎么玩，我都陪你，你看这样，行吗？”

丁程鑫也不想为难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就好了，钱我照样付。”

她这样一个就连犯了点错都怕被人知道的人，自然是不会告诉老鸨子，今天在这儿发生了什么。其实老鸨子也不会多余去问的，每天在这儿的人都特别多，想怎么玩，会怎么玩，闹出了人命也是常有的事儿。老鸨子见了很多人，这种只说话不做事儿的自然也有。他们一般不会过多去在意，只要钱能到位，一切都好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姑娘知道这里是不合法的，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欠了钱，还不起，被家人卖到这里来，他们说只要她赚够了钱，就会放她走的。

在这里赚的钱比其他地方都多，算起来她好像很快就能离开这里的，但是因为她畏畏缩缩的，在大家都站在一排展现自己的魅力的时候，她总是躲在一边，连胸都不敢挺起来。她想赚钱，想早点离开这里，但是这个工作好像就是不适合她。

小姑娘怕自己说漏嘴了什么，话都不敢多说。在签合同的时候，老鸨子就告诉她，在这儿多做事，少说话。除了在床上说的话，其他的都不能说，多说多错。

她不知道丁程鑫要问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丁程鑫并不是那些来这里寻欢作乐、花钱如粪土的人。丁程鑫带着点什么目的，但是她不知道。可她知道，丁程鑫是救不了她的，也不会花这个心思去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