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到头了

滚烫的铁索打在刘耀文的身上，烧裂了他的西装，然后印在他的皮肤上，那一块肉凸起来像是一座小小的山丘，刘耀文喊出了声，但又咽了回去，把声音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他又推出一缸水把刘耀文的头往里按，刘耀文挣扎着扑腾出水花，洒在周围干净的地面上，又开始杂乱起来。

刘耀文没了动静又被扯起来，满头都是水，水和血融合在一起，血的浓度变低了，但是更加触目惊心。

梁鹊尖叫起来，宋亚轩和平时一样，在角落里呆着。这些东西都用在过他身上。何止这些，更可怕的都有。宋亚轩惨叫着，却没有一个人来帮他，甚至没有梁鹊这样一个无力的人在旁边，他连喊都不知道该喊给谁听，然后宋亚轩就那么受着，等这一切停止他也不张口。

宋亚轩记得有好几次还是刘耀文下的手，因为他心情不好，所以抢了刑具来当审判，拿宋亚轩泄愤。看起来特别的吓人，可是谁允许也真真切切地经历过这些。

“怕了？”

“让他帮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今天。”

“梁鹊，你真以为我那么好骗？”

张真源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穿透几层，再从梁鹊的耳朵里一圈一圈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进入她的大脑皮层，被解析，然后被读取。骗，好陌生的词汇，竟然被用在梁鹊的身上。

梁鹊第一反应是，自己是警察的事情被张真源发现了，可梁鹊哪能承认啊，她就是死也会一口否认这都是被陷害的，哪怕这些解释本身就是无力的，当张真源真的觉得她是的那一天，她百口莫辩也无法反驳，有九条命都得折在张真源的手上，她就是啊，她从一开始就是来要把张真源脚下踩的地翻一面成天的。

“一个愿意活在欺骗里的人现在反过来怪我骗他。”梁鹊的指甲划过栏杆，留下了细细的一条缝，她突然想到宋亚轩被拔掉的指甲，见他时，他半死不活的样子，转头看向昏迷了却又被用凉水浇醒的刘耀文，他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梁鹊总觉得下一盆会是滚烫的开水，刚从锅里煮出来，就迫不及待发挥自己的作用。“都是我的主意，你放了他。”

张真源跟刘耀文说了一样的话，只是这次让她替代的不是宋亚轩，而是刘耀文。“他走了，留在这的就是你，你们总有一个人得付出点代价。”

梁鹊还是点头了，动的速度比拨浪鼓摇起来还要快。

“但是我没这么好说话怎么办，我不讲什么诚信，我也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梁鹊说话里带着点乞求，她一般不这么说话，趾高气昂的才是她的风格。“什么都行，你放了他。”

你放了他。

短短四个字却如此难听，刺痛了张真源的耳朵，他真想让她把这张嘴给闭上，说不出话了只长着张好看的脸，当个花瓶摆着就好了。

“我的人我自然会放，但是你——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