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多时，曾泽杉来到陈霖房内。

“别劝了，我不肯定得带柳玉回来。”陈霖挥手说。

曾泽杉皱了皱眉，问:“你…真不知道泠女侠是何意？”

陈霖冷哼一声，说:“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担心带的人多了给她添了负担。

“你别看她像是同意柳玉去追随理想，实际上还不是惦记着她自己报仇那点事！”

曾泽杉坐下，说:“其实……柳姑娘离开那天晚上我听到她俩聊了什么。”

“什么？”陈霖转头看他。

“柳姑娘看你过得挺好，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她想了一晚上自己想要什么，想了半天才发觉自己想要的不过是每天都能跳舞，将舞曲中的故事告诉给世人。”曾泽杉看了他一眼。

“泠女侠问她为什么不和你道别，她说……她怕一看见你就不想走了。”

听到这里，陈霖这些年对她的愧疚已经藏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出来，曾泽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头也不痛快。

“……陈霖……我知道你想和她……但咱不能阻止她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啊。”

陈霖抹了一把脸，说:“抱歉，今天……不该说你去妫城是为了美色……”

曾泽杉挥了挥手，说:“没事没事，我也知道当时你们俩都在气头上。”

“……我刚跟老板要的酒，本来想自己喝的，既然你来了那就陪我一起喝吧。”陈霖很快从桌下拿出一大个酒坛。

看来这晚，曾泽杉跑不掉了。

与此同时，泠珑房间内。

沈清玥推开房门，泠珑坐在桌前，手边放着羽给她买的甜食和酒。

“进来坐吧。”泠珑没什么情绪的说。

沈清玥顺势坐下，说:“今天我们俩看你们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一听说柳姑娘在妫城你俩巴不得打一架，这才和曾泽杉商讨各自劝劝你俩。”

泠珑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么做我清楚，我不是气他，我最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怎会这么想？”沈清玥有些诧异。

“之前一直都是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做事也不带情绪，做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在我看到羽自己一人面对刺客，你帮他包扎伤口，曾泽杉给我们俩劝架……呵……我这才发觉，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泠珑，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又有何区别？”泠珑自嘲的笑着，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清玥呡了呡嘴唇，说:“不，泠姑娘，你是最有资格做侠客的那个人。”

泠珑眯着眼侧头看她:“何以见得？”

“是你做主将我从那些疯癫的村民手中救出来，是你支持柳姑娘去追寻理想，是你让曾泽杉有了面对敌人和教别人武功的勇气。”沈清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同样，也是你将羽带在身边，保护他。”

泠珑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面对着沈清玥说:“沈姑娘，想和我出去走走吗？”

沈清玥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泠珑勾了勾嘴角，说:“放心，你这身衣服，很衬那把扇子。”

沈清玥看着泠珑迅速换上从未在他们面前穿过的红衣。

“泠姑娘……你这身衣服……”

泠珑紧了紧护腕，说:“哦，师傅和我说过，夜晚杀人要么穿红的，要么穿黑的，不然血溅在白衣上容易吓着百姓。

“走吧，杀几个刺客练练手？”泠珑挑眉问。

沈清玥拿出扇子跟了上去。

次日一早。

泠珑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她也不管陈霖别不别扭直接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陈霖喝了一口茶，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随后若无其事地将最后一个糖包子推到泠珑面前。

“哟，这是几个意思？”泠珑明知故问。

陈霖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小声说:“昨日，是我唐突了……”

泠珑将胳膊肘搭在桌上看他，故意问:“怎么？喝酒喝的牙疼说不出话了？”

“昨日，是我唐突了！我不该自私的阻止她去追寻想做的事！”陈霖单手撑着桌子，扯着嗓子喊。

沈清玥恰巧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陈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立刻坐下。

泠珑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再难为他，只转身看向沈清玥，问:“羽的伤还要多久才好？”

沈清玥摇了摇头，说:“他伤的太重，我简直不敢想他是怎么杀了上百个刺客后活下来的。”

“……是我的错……”泠珑自责的皱了皱眉。

陈霖叹了口气，说:“我要没猜错，他坚持下来的原因是你在后面。”

泠珑的目光迅速放在他身上。

“……这小子……对你有意思……”陈霖心虚道。

泠珑翻了个白眼，说:“不用你提醒。”

“你看得出来啊？”陈霖挑眉。

“你就别想打听什么了，他即是我徒弟那就只能是徒弟，旁的，不可能有一点。”泠珑站起身。

陈霖看得出来泠珑说这话不是开玩笑，毕竟她可是泠珑，世上第二个“无双侠客”，不可为情感丢了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