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9）：表明心迹

沉思着，蓝湛停住脚步不动，站在原地良久顿了一顿，才开口道：

蓝湛“你……怕我？”

语气是很疑惑了，起码琉璃能听得出来，然而哥哥在前，她又不敢先行。

该如何使得，定是刚刚她不在时，兄长与他说了什么，他才有了这般举动。

脑中挣扎半天，琉璃低着头定了定声音，听上去尽量保持平稳。

琉璃“琉璃不敢欺瞒二哥，我确实心有所想，若给你带来了困扰，那从此还是远上一些吧。”

闻言，蓝湛也有些许困顿难行，他从未这么想过。

蓝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从未……有意避开你，只是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

蓝湛“我还以为你不愿见我，所以才会如此，若不是兄长言明，这些话或许没有机会说了。”

一想到被自己倾慕已久的人误解了这么长的时间，蓝湛真是恨不得回到几年之前给自己罚上几戒鞭。

此时无声胜有声，再顾不上雅不雅正、端不端方，蓝湛自袖中展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来，牌角处镌刻着琉璃喜爱的水波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对人表明心迹，蓝湛自然是紧张的，一方面因为多年误解，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尚不明确。

蓝湛“如此，你可晓得？”

玉佩意在忠贞高洁，这男子送女子玉佩代表爱慕与珍重之情，琉璃当然晓得。好个二哥哥，竟藏得这么深，不愧是翩翩风度的君子蓝湛啊，正直内敛。

定情之物重在情而非于物，一个香囊、一束秀发，甚至是一枚瓜果，都可以作为定情之物，都可以表达自己对情的诉求。

琉璃先是一惊，心中也是有喜的，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错了，错把二哥的心意当做回避，亦是错把他猜测疏远。

不过……蓝氏家规第三十六条及第五十八条有云，这算不算交往过密与惊扰女修？刚刚还置身于惊喜中的琉璃忽然灵台清明。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对面的蓝湛倒是隐隐不安，莫非她并没有那个意思，那他今天岂不是反给她造成了困扰。

悬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了回去，动作不大，刚好入了琉璃的眼。一种异样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她有些平静不下来了。

琉璃“我，我晓得……说起来还要感谢兄长，要不是他开口，你我二人恐怕要一直误会下去了。”

琉璃“二哥，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如此深厚，所以只是因为父亲吗？”

琉璃“我也不愿束缚你，我可以去和父亲说清楚的，你不必太在意。”

一出口琉璃就后悔了，瞧瞧她这都说的什么话啊，一定会让他伤心的。

又回来了，那么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么说的啊，不自信吗？还是她心里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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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各忙各事，各忧各思，双双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抄写那三百遍蓝氏家规。

应该说是不欢而散，到最后也没说明白什么有用的，琉璃担心蓝湛是因为父亲才表明态度，而蓝湛则挂着琉璃是因为叔父才委婉相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