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实情.

“阿姊！三叔母！你们没事吧？”程少璃走进屋内，看到程少商与桑舜华安然无恙才放心。

程少商正忙着帮士兵包扎，桑舜华带着程少璃出了屋子看到程少璃惊魂未定，就安慰了几句，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

程少璃打算去帮帮阿姊，桑舜华点了点头，刚进屋子就看到自家阿姊在跟凌不疑拔箭，看到凌不疑冒汗忍痛，程少璃也不好多待只得悄然离开。

勾进那枚生锈的箭簇，直至彻底拔出，凌不疑始终是咬紧牙关不吭声，事后还柔声安慰程少商不必自责。

粱邱起在耳侧说了几句，凌不疑差点扯到伤口，可想起跟程少璃见面后不久就有人报文子端的羽林军来过，加上上元节那次火灾，凌不疑越想越气愤。

凌不疑通过断箭认得丢失的军械，紧接出面处置所剩叛军，本来之前是答应留对方性命，可是看到程少商欲为阿妙报仇，索性亲自斩杀处决。程少商躲在草丛里观看，心情极其复杂又茫然，凌不疑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不由感慨长叹。

凌不疑与程少璃碰面，却只得到程少璃一句“凌将军，多谢您救了程家人，以后若有少璃能帮到的，凌将军尽管说，但不能违背原则。”凌不疑没有理会，与程少璃擦肩擦肩而过。凌不疑率领黑卫甲行至山腰，忍不住回头望向正在与程少商说话的程少璃，以作为无言道别。

“少璃，但愿不是我预想的那样……”

待所有事情安置妥善后，三叔父程止姗姗而来，还未等程少商开口，连滚带爬地去寻爱妻，紧接着车厢里传出程止的嚎啕大哭，以及对楼垚的控诉，意指他在途中多次晕厥耽误行程。程少商向楼垚询问了来龙去脉，才知是程止误以为桑舜华遭遇不测，且在悲愤之下屡屡昏迷。

听完鸡零狗碎的讲述，程少商越想越生气，她与三叔母历经生死，可偏偏三叔父和楼垚漫山遍野乱跑，未曾有半点危险，真可谓是同人不同命。一番感慨过后，车队继续启程前往骅县，随着车辙从血水中碾过，城门缓缓洞开，引入眼帘的死伤无数、哀鸿遍野，以及叛军所烧毁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无不令大家为之震惊。

程少璃看着这一切，心里像是自身经历一样过，一个个家分崩离析，妻离子散，战火还在冒着烟。

这场变故使得乡里百姓死伤惨重，乌云之下层层悲凉，程止听闻噩耗后大受震撼，闭门不出缅怀故人。

文子端这边刚回到皇宫就被文帝叫过去，面对自家父亲的种种逼问，文子端还是说的模模糊糊的，旁边的侍从眼看文帝要发火的样子，可文子端依旧嘴硬。“还不是那程家娘子弄的，快马都跑累了……”侍从小声嘟囔道。

“随风。”文子端恶狠狠地盯了一下他，让他不要再多嘴。文帝听到这，来了兴致。“随风，你刚才嘟囔什么？”随风看着文子端的神色，不敢多嘴了。

“你尽管说！有朕帮你，他敢。”

随风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下去，文帝只好作罢，聊了一会儿文子端就退下了。“回去十五军棍。”随风面如死灰，嘴快祸来，他算是体会了。文帝的随侍听到风声，忙过来汇报。听到自家儿子为了救程家娘子疾驰而去，心里的怒火也就没有了，反而觉得文子端开窍了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