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暗河之水

明德帝二十一年七月初七晚上：

雪月城练武场上：

司空千落对覃琰表白，覃琰抱司空千落入怀。

覃琰（朱雀）“谢谢你，千落。我常在想，也许，老天让我成为孤儿，是为了把所有的福气都攒起来，只为了遇见你。”

司空千落“傻瓜！”

覃琰（朱雀）“千落，我也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司空千落“好！”

七夕佳节，牛郎会织女，月色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个年轻人的心，此时此刻，紧紧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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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世上有一条河，是你看不到的，只有在最深的深夜，顺着月光你才能依稀看见它。沿着这条河流往上走，就能找到他们，他们是黑夜里的刀手，最凶狠的刺客。这条河就叫暗河。

而他们也叫暗河。

七夕这一日晚上，河边下身着深蓝衣服的男人提着灯笼，踩在泥泞的土壤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一个一袭暗绿衣服的修长男子撑着油纸伞正站在河的尽头，似乎在等他。

深蓝衣服男子举起灯笼，望着那个暗绿衣服男子。

萧景瑕（九皇子）“你是？”

暗绿衣服男子的肤色有些苍白，站在暗处，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声音却是淡淡的。

苏暮雨（暗河）“苏家苏暮雨。”

暗河分三姓，兵器术苏家，内功拳术谢家，医术秘法慕家。三家之上以大家长为尊，大家长之下，则有三姓家主，各自统领门内杀手。

萧景瑕（九皇子）“你是这一辈的苏家家主？”

苏暮雨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领着深蓝衣服的男人往前走。

萧景瑕（九皇子）“苏暮雨，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你是苏家这一辈最有名的杀手，也是暗河有史以来第二个中途脱离组织的人？据说你后来还成为了大家长的直属杀手团的首领‘傀’，然后在这一任大家长上任后，成为了苏家家主？”

苏暮雨（暗河）“你很了解我们。”

萧景瑕（九皇子）“要和你们做生意，自然要了解你们。据说你这把伞下是十八柄长剑，杀气暴涨之时，十八柄利刃喷洒而出，宛若暮雨，我也很想见一下。”

苏暮雨（暗河）“我想你不会真的希望见到的。还有，太了解我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深蓝衣服的男人摸着腰间的长剑。

萧景瑕（九皇子）“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

苏暮雨摇摇头。

苏暮雨（暗河）“或许大家长知道吧，暗河除了大家长，都只是刀，在我们的眼里，世上的身份本就只有两种。雇主，以及猎物。”

萧景瑕（九皇子）“不知道我出的筹码，够不够请得起你这样的杀手。”

苏暮雨突然停住了脚步，抬起头。

苏暮雨（暗河）“到了。”

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华美的楼阁——星落月影阁。

深蓝衣服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

苏暮雨（暗河）“你笑什么？”

萧景瑕（九皇子）“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有机会踏入暗河的星落月影阁呢？”

阁外站着两个人，一个坐在台阶上抽着烟斗，慢慢地吐着烟，一个则笔挺地站在楼阁的门口，手持长刀，目光锐利。

苏暮雨带着深蓝衣服的男人走了过去，坐在台阶上抽烟斗的人冲着苏暮雨微微颔首，却假装不经意地瞥了深蓝衣服的男人一眼。

谢七刀（暗河）“现在，你还想踏进这星落月影阁吗？”

苏暮雨收了伞，深蓝衣服的男人面露惊诧，台阶上那人放下烟斗在台阶上磕了磕。

谢七刀（暗河）“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深蓝衣服的男人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步一步踏着台阶往上走去，只是感觉每一步都如此艰难，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罩子罩住了，外面风平浪静，而罩子里面则风如刀割。他努力平复着想要拔剑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到了星落月影阁的门口。

那个站得笔挺，眼神锐利的高个男子将门轻轻拉开。里面是一片黑暗，闪着幽幽的几盏烛火。深蓝衣服的男人和苏暮雨一同踏了进去，苏暮雨顺手将门合上了，外面的雨声风声在瞬间消散。星落月影阁，是能隔绝一切声音的屋子。

苏暮雨提着剑慢慢地往前走着，随着他走过，路边的烛台一盏盏的亮了起来，直到最后，整个屋子灯火通明，苏暮雨在长阁尽头靠左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穿着长袍的老人，他一直没有抬头，正拿着一把小刀剃着自己的指甲，虽然人已苍老，他的手指却依然莹白如玉，透露着一分诡异。而苏暮雨的右手边，则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眉宇间满是风韵的女子，她倒是饶有趣味地望着深蓝衣服的男人，眼神中秋波荡漾，满是盈盈笑意。

萧景瑕（九皇子）“谢家家主谢七刀，慕家家主慕雨墨。”

而那个端坐在高台之上，被重重帷幕挡住的人，自然就是暗河这一任的掌权者——大家长。

苏昌河（大家长）“你很了解我们。”

萧景瑕（九皇子）“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谁敢踏进这星落月影阁和暗河做生意呢？”

慕雨墨（暗河）“既然你了解我们，就该知道，和我们做生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萧景瑕（九皇子）“有些事情越危险，也就越有意义。”

苏昌河（大家长）“你说的很对。所以你要给我们带来怎样有意义的事情呢？”

大家长忽然站了起来，拨开前面的层层帷幕，慢慢地往下走着，他身形修长，穿着黑色的斗篷，一脸严肃而又邪魅一笑。

萧景瑕（九皇子）“我要那条本来只能在暗处的河流，流入天启！”

苏昌河（大家长）“虽然你的信中已经说到了，但我还想再听你亲口说一遍，你的身份。”

萧景瑕（九皇子）“北离六王子，萧楚河。”

苏昌河（大家长）“好！”

大家长朗声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