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坟前忆故人

明德帝二十一年四月二十日：

雪月城萧清阁院子里，雷无桀一句司空千落要嫁人，让覃琰原地炸开，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萧瑟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雷无桀哈哈大笑。

雷无桀（青龙）“你看，覃师兄是不是很惊讶？”

萧瑟（永安王）“雷无桀，你从哪儿听到的小道消息？”

雷无桀（青龙）“自然是我姐雪月剑仙说的。”

覃琰（朱雀）“为……为什么？”

雷无桀（青龙）“萧瑟，你看，你看，覃师兄着急了。”

萧瑟（永安王）“你少废话，别吊人胃口。”

雷无桀（青龙）“好好好，看在覃师兄着急的份上，我一口气说完。”

覃琰（朱雀）“我……我才没有呢！”

雷无桀（青龙）“这事，要从五年前，千落师姐及笄的那年说起，当年江南段家少主前来求亲，请了十个门派的长老，段家上下三辆马车的聘礼，来雪月城定亲。三城主自然是看不上段家那小子了。于是和大城主想了一个缓兵之计。”

萧瑟（永安王）“就是比武招亲。”

萧瑟看着覃琰，缓缓说道。

雷无桀（青龙）“萧瑟，你不是不知道吗？”

萧瑟（永安王）“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的出来。”

雷无桀（青龙）“切，的确是比武招亲，而且算算日子，就在半个月后。所以千落师姐，现在都在抓紧练武呢。”

萧瑟（永安王）“他们比武招亲，大小姐练武做什么？”

雷无桀（青龙）“那是因为千落师姐又加了一条规矩。说那人必须打得过她才行。那段家自然是不同意了。说什么女子出嫁从夫，需得温雅端庄，不应该执迷于舞刀弄剑之事。于是呢，这条规矩做了一些变更。若是雪月城弟子拔得头筹，就还要过千落师姐这一关。”

萧瑟（永安王）“明白了，这大小姐压根就不想嫁，她是让雪月城弟子先赢下来，她再上去，把人打下来。”

雷无桀打了个响指。

雷无桀（青龙）“没错，就是这样。”

萧瑟（永安王）“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是否愿意替她一战了？”

萧瑟和雷无桀看着覃琰。

覃琰（朱雀）“咳！你们……看……看我做什么？”

雷无桀（青龙）“覃师兄，你的武功，雪月城没人打得过你。你一上擂台，这千落师姐可就是你的了。”

覃琰（朱雀）“雷师弟，别胡说！她是雪月城的大小姐，江南段家又是名门世家，挺般配的。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浪客。”

覃琰说完，不看萧瑟和雷无桀，起身走了。

雷无桀（青龙）“覃……”

萧瑟（永安王）“雷无桀！”

萧瑟摇摇头，雷无桀小声问道。

雷无桀（青龙）“萧瑟，覃师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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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极寒之地，大雪漫天飞。此时的群山覆盖在厚厚的雪层之下，这是个处于半山腰的墓地，白雪皑皑中带着安详的宁静，一个个装饰得精致、整齐、统一的墓地，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这里，无论生前是如何灿烂、耀眼、风光，这里，都是终点。

紫衣候雨寂，白发仙棋宣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一袭白衣的百里小菲跪在写着“故北阙帝女玥瑶之墓”的坟前。无心一身白衣长袍站在百里小菲身旁。

一身青蓝衣服的百里东君，喝了一口酒，蹲在墓碑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墓碑。

百里东君（酒仙）“十五年了，我来看你了。带了我们的女儿来看你了。”

百里东君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百里小菲“不孝女，小菲，见过母亲。这么多年来，不曾来看望母亲，请母亲见谅。”

百里小菲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无心俯身，扶起百里小菲。

无心（叶安世）“小菲，这不是你的错，玥瑶姑姑不会怪你的。”

百里东君（酒仙）“是啊，小菲，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女。”

百里小菲“爹，在娘面前，不要再提这个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大家好好的，娘亲在天之灵，才能欣慰。”

紫衣候（雨寂）“小菲说得没错，就别再提了，这是当年小姐自己的选择。”

百里东君起身，叹了一口气，将酒倒在了地上。

百里东君（酒仙）“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的。”

百里小菲走过去，揽着百里东君的右手，安慰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点点头，看向玥瑶旁边的坟冢，上面写着“故大宗主叶鼎之之墓”。

白发仙（棋宣）“当年，我们没找到小菲，也没能接回少宗主，只带回了小姐和大宗主的尸体。”

百里东君（酒仙）“小菲，来，给你叶叔叔磕三个头。”

百里小菲点点头，跪在叶鼎之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百里小菲“叶叔叔，谢谢您，当年是您救了我，也给了我一个好哥哥。”

无心（叶安世）“小菲，是玥瑶姑姑和你救了我。”

百里小菲“哥，我们就别争这个了。”

百里东君（酒仙）“当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好久不见了，兄弟。”

百里东君对着叶鼎之的坟冢说道，随后也往坟前地上倒了酒。

白发仙（棋宣）“说穿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该怪你。要怪就怪……”

紫衣候（雨寂）“棋宣，慎言！”

无心扶起百里小菲，看着父亲的坟冢。

无心（叶安世）“阿爹一生为情所困，这样也算是解脱了。棋宣叔叔莫在提了。”

白发仙（棋宣）“是，宗主。”

百里东君（酒仙）“当年的是非恩怨，不该延续在你们两个身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无心（叶安世）“无心知道了，多谢百里前辈。”

百里东君点点头，搂着百里小菲，看着玥瑶和叶鼎之的坟冢。

百里小菲看着百里东君，再看看两处坟冢，心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在外人看来，潇洒自在的天下第一酒仙，也只不过是一个失去爱人和兄弟，孤独的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