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天下棋局

明德帝二十一年二月十七日下午：

雪月城萧清阁庭院亭子里：

唐莲（玄武）“萧瑟，三师尊来了，你还不快起来叫师父？”

司空长风（枪仙）“无妨，我虽说要收你为徒，但你也没有答应。”

百里东君（酒仙）“唐莲，你带小菲去药房拿药。我们和他有事说。”

百里小菲“爹，这个我……”

唐莲（玄武）“好的，师父。”

唐莲拉着百里小菲走了。

萧清阁大厅里，百里东君坐在一旁喝着酒。司空长风请萧瑟上座，萧瑟也不推辞，直接坐下。司空长风突然上前，右手衣袖一挥，一根银针直插在萧瑟右手腕上。

萧瑟一阵疼痛，冷汗直流。

萧瑟（永安王）“你！”

司空长风收了银针，又把了把萧瑟的脉搏。

司空长风（枪仙）“果然如此。”

萧瑟缩回自己的右手，深吸一口气。

司空长风（枪仙）“我把了你的脉搏。隐脉是断的，若强行运功也是可以的，但气血翻涌，随时都会经脉浑身竟断而死。”

萧瑟（永安王）“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百里东君（酒仙）“隐脉受损，习不了上乘武功了。看来当年在天启城中，有人对你下了狠手。”

萧瑟（永安王）“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司空长风（枪仙）“我知道你怨我当年没去救琅琊王。”

萧瑟（永安王）“你闭嘴！你没资格提他。”

百里东君（酒仙）“你错怪长风了。当年收到琅琊王入狱的消息，他持枪冲出了雪月城，是我拦住了他。”

萧瑟（永安王）“为什么？”

司空长风（枪仙）“因为我们收到一封信。”

萧瑟（永安王）“信？什么信？”

百里东君（酒仙）“琅琊王的信。”

萧瑟（永安王）“怎么可能？”

司空长风（枪仙）“你王叔的字迹，你应该知道，没人能模仿出来。信上要我们按兵不动，不管发生什么事了，都不许我去天启城。要我养精蓄锐，以备来日。”

萧瑟（永安王）“王叔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信？”

百里东君（酒仙）“也许是为了护住你。”

萧瑟（永安王）“可是如今的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司空长风（枪仙）“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萧瑟（永安王）“你还是先治好那丫头再说吧。”

司空长风叹了一口气，百里东君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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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鸿胪寺。

一身蓝紫衣蟒袍的男子坐在蒲团之上，左手轻轻捻动着手上的佛珠，右手边放着一柄长剑，嘴上轻声念着经文。五大监之一的掌香监，也是曾经一柄寒剑，在江湖上卷起一片风云的风雪剑沈静舟——瑾仙公公。

瑾仙（风雪剑）“灵均，如何？”

灵均（瑾仙弟子）“师父，于阗国后，那小姑娘被酒仙带回雪月城疗伤。躺了两个多月才醒来。又卧床静养了半个多月，如今和之前那红衣青衫两位公子，在雪月城重聚了。”

瑾仙（风雪剑）“天生残脉，但愿她余生无灾无难，幸福安康。”

另一个弟子，伯庸走了进来。

伯庸（瑾仙弟子）“师父，掌册监瑾玉公公来了。”

瑾仙公公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一身浅紫衣蟒袍的高大男子，掌册监是个总是坐在藏书楼内看书的大监，乍一看就像一个中年儒士，经常带着礼貌笑容。——掌册监，瑾玉。

瑾玉双手束在身后，走进大殿。

瑾仙（风雪剑）“瑾玉。”

瑾仙睁开了眼睛，手上拨动念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瑾玉点了点头，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瑾仙（风雪剑）“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瑾玉“不是一阵风。”

瑾仙（风雪剑）“那是……”

瑾玉“是一阵风花雪月。”

瑾仙重重地叹了口气。

瑾仙（风雪剑）“果然，他还是走进那座城了。”

瑾玉“是的。从他入城的那一刻开始，那盘棋已经开始了，现在我们就不得已地身处棋盘之上。身为棋子，我们要作出选择了。”

瑾玉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

瑾仙（风雪剑）“冷了。”

瑾玉“不妨。”

瑾玉右手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杯底，那碗冷茶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冒出了腾腾热气，他轻轻地吹了吹气，喝下了一口。

瑾仙（风雪剑）“用绵息术来煮茶，师父要是知道了，大概要气死。”

瑾玉放下了茶杯，自顾自地说着。

瑾玉“我们，要做出选择了。”

瑾仙（风雪剑）“我们做不了选择。朝上三个王爷，四个将军，五位尚书，以及江湖上的那几座城、几大世家，他们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大内五大监并没有选择，那藏在太安殿牌匾之上的卷轴之中写着谁的名字，我们的选择就是谁。”

瑾玉“可我想选。”

瑾玉说得淡然，但每个字都重重地敲在了瑾仙的心上。

瑾仙（风雪剑）“瑾玉！你！”

瑾威“瑾玉说的对，那牌匾上的卷轴此刻分明还没有写上字！”

忽然，一个厚重的声音响起，一道紫光一闪，殿内便又多了一人。

浓眉大眼，不怒自威。掌剑大监瑾威。

瑾言“而我们，可以影响那个最终写在卷轴上的名字，究竟是谁。”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忽然响起，殿外多了一个肥胖的身影，满脸笑容，眼神中却藏着难以察觉的锋芒。掌印大监瑾言。

瑾言“三个月前你不该不和我们商量，就禀明圣上那个人的消息。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那人踏入了雪月城。这说明，我们本以为已经是残局的那局棋，又活了过来。以前我们是棋子，但现在，我们却可以成为下棋的人。”

瑾仙（风雪剑）“下棋的人？谨言，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瑾言“你还是一个小太监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能代掌鸿胪寺的掌香监。如今你身处高位，又为何不想再上一层，手摘星辰呢？”

瑾言满脸笑意的走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