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无心传授神通

明德帝二十年十一月初五，晚上，于阗国城外破旧寺庙中：

无心起身，负手在背后，往前走了几步，在了屋檐边驻足，忽然一抖长袖，沐着阴冷的月光，仰天长笑，长袖纷飞，竟临风飞舞起来。

无心（叶安世）：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无心收了衣袖，垂首望着下方，萧瑟此时也抬头看着他，两个人在那一刻，都仿佛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

无心（叶安世）“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的地方要去。还有个妹妹要保护！”

百里小菲鼓起了掌，萧瑟和雷无桀转头看了看百里小菲。

萧瑟（永安王）“傻丫头一个！（萧瑟重新看向无心）你此刻看着终于像一个高手了。”

无心（叶安世）“高不高手不重要，关键是要活下去。还有，你猜得没错。我选择你们，的确是有我的原因。”

无心将目光望向前方。

萧瑟（永安王）“什么原因？”

无心（叶安世）“我修成心魔引的时候，师尊说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不受我的影响。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侵扰，一种则是心思太深，如万丈深潭，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萧瑟（永安王）“想必前者指的是雷无桀，后面那个看起来是我了？”

萧瑟双手拢在袖中，看似心不在焉。无心双手合十，笑而不语。

雷无桀（青龙）“那沈静舟是哪种？白天在大梵音寺内，他不是也破去了你的心魔引吗？”

无心（叶安世）“瑾仙并没有破去我的心魔引，他的确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只是他意念太强，只困住了他片刻。你们不同，你们与我对视时不会有半点波动。”

萧瑟（永安王）“小丫头呢？”

百里小菲“我？我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管哪种，对我都没用。”

无心（叶安世）“小菲说得对。”

萧瑟（永安王）“神经兮兮的。所以呢，遇到了两个不受心魔引影响的人，又如何？”

无心（叶安世）“罗刹堂已经被老和尚毁了，我若死了，里面的武功就会失传。所以我想传你们二人每人一门武功，这样也就不算辜负老和尚了。”

无心转身，笑着望向雷无桀。

雷无桀（青龙）“是什么武功？”

无心（叶安世）“曾有江湖百晓生列兵器谱，将武林中最危险的七种兵器合在一起，称‘七种武器’。其中拳头也列为其一，它不是兵器却胜似兵器！今天我要教你的，便是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

雷无桀（青龙）“好长的名字！”

百里小菲“好厉害的名字！”

萧瑟（永安王）“好随意的名字！”

无心（叶安世）“看好了！”

无心猛地往前踏了几步，双袖一振，右拳猛地一挥，接着便若行云流水般地打出了一套拳法。

只是无心虽然气势十足，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风，但是萧瑟却看得紧皱眉头，而百里小菲却看得津津有味。一套拳法打完之后，无心问雷无桀。

无心（叶安世）“可看全了？”

雷无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无心（叶安世）“打一遍？”

雷无桀（青龙）“哦。”

雷无桀仔细回忆了一下，将那套拳再从头至尾打了一遍，竟没有分毫偏差，只是气势上没有无心那么足。

无心（叶安世）“好！果然聪慧。不愧为江南霹雳堂雷家的弟子。”

雷无桀（青龙）“可是恕我愚钝，这套拳法，高明在哪里？”

萧瑟（永安王）“傻子，他唬你呢。这哪是什么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这分明就是大罗汉拳，少林寺入门武功，嵩山脚下花二十文钱就能买到一本秘笈，我家客栈的小二都会几招几式。”

雷无桀和百里小菲一脸懵然。

无心（叶安世）“胡说！世上再平凡的武功，只要打上千百遍，自会奇妙自现。你天生玲珑心，这般简单的拳法最适合你。”

雷无桀（青龙）“真的？”

雷无桀见无心说得一本正经，心中却犹是不信。

无心（叶安世）“刚刚那套大罗汉拳，只是前一半，后一半是伏魔拳，二者加起来才是真正的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后一半比较难，我手把手地教你！”

无心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雷无桀的手，还真是“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就这样，无心在屋顶上领着雷无桀打起了拳。百里小菲坐在一旁，拿出折扇，打开，看着上面的画和诗，发呆起来。起初萧瑟还能看出无心的招数，后来两人越来越快，萧瑟也索性不看了。却看到一旁看着折扇发呆的百里小菲，便走了过去。

萧瑟（永安王）“有心事？怎么不学学无心的神通？”

萧瑟坐到百里小菲身边，看着折扇，问道。百里小菲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萧瑟（永安王）“是在想该恨谁吗？”

百里小菲“不是，萧大哥，我这条命，是他们那么多人护下来的。我不该浪费在记恨谁，找谁报仇的身上。”

萧瑟（永安王）“你，无心，覃琰，说的一些话，我始终听不太懂。我想你也不会说的，对吗？”

百里小菲“也许，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也许，永远是个秘密。”

萧瑟（永安王）“十五岁刚及笄的小丫头，哪来那么多烦恼？”

百里小菲“萧大哥，你好像没讲过你的故事呢。”

萧瑟（永安王）“想听我的故事？”

百里小菲“是啊。”

萧瑟（永安王）“为什么？”

百里小菲“嗯，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萧瑟（永安王）“仅此而已吗？”

百里小菲“那……算是我哥哥？萧大哥？”

萧瑟（永安王）“那等你想清楚我是你什么人后，我再和你讲讲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