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什么（一）

李砚是一只有契约精神的狐狸，所以他不得不答应南智雅的请求，帮她查询她父母的下落。在给夺衣婆带了她喜欢的辣味炒年糕和冰美式之后，顺带处理了这则陈情事项，因为这种事其实已经涉及到生死两界的事而且事情本身有些怪异，所以李砚还是选择在田螺姑娘的传统韩式餐店里告诉南智雅。

李砚告诉了南智雅一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消息，她的父母没死但确实失踪了，这对南智雅来说至少是个新的进展，于是两人颇为愉快地吃了一顿饭，这大概就是交易达成的快乐，但这份愉快在两人分别的时候被打破了。

“好，就在这里分别吧，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李砚并不想和这个人类女子有过多的牵扯，并不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你说我的父母还在世，然后就没了吗？”南智雅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虽然知道这些消息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进展，但她终究只是人类，而这件事显然牵扯到了非人的存在，如果只有她，找到父母的机会可谓十分渺茫。

“第一，我没有那么闲。”三途川在职打工人难得正视起自己的工作，虽然实际上这只是李砚的借口，但他真的不想过多面对这张熟悉的脸庞。

“第二，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个地方，但你跟我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

“我知道，但是……”李砚的话太过条理清晰，让南智雅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他说下去，不然想再“抓”住狐狸可就难了。

李砚知道总有一些人类妄图染指另一个世界的事，所以他也没在意南智雅的打断，只是用更为冷硬的态度说着，“以前也有人打探过这世界的秘密，最后大部分都疯了或是减寿。”

“无所谓。”南智雅急切地拉住李砚，年轻的人类啊，总是这么的无所畏惧。

“我不会妨碍你，只要你别消失就好。”

看着南智雅恳切的眼神和拉着他袖子的手，李砚只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刚买的衣服……

嘟——嘟——

“你先接电话吧。”李砚终于礼貌地解救了自己的新衣服。

接完电话的南智雅表情有些不对，可能是最近的事都有些诡异，她下意识就将噩梦的事情说出来了。

“具有传染力的噩梦……”李砚想不会是那个东西吧，他最近好像也到出狱的时间了，随即看向南智雅，有些人只有见识到自己的渺小才会放弃啊……

“你真的想看看我生活的世界吗？”李砚的话对南智雅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她毫不犹豫就同意配合李砚的行动。

南智雅根据李砚说的，将那个疑似妖物的实习生引进了空荡的三号摄影棚，并装作不经意间掉了一把硬币……

实习生原本还在帮南智雅找那不存在的设备，但是当他看见那一地的铁质硬币时突然就开始不对劲了，手里的东西掉落，不住地吞咽口水，咂摸着嘴，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很快，他的脸上开始显露出怪异的斑斓妖纹，透亮地仿佛有什么怪物要从那层人皮下钻出来似的。瞳孔不知何时也变成了暗红色，整个身体怪异地活动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的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