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讲究快准狠

外在传百三婆回来了。

　　好巧不巧，三婆不知从哪听来了这次百门危机，一下冲进门堂。百三婆气的不行，身子摇摇晃晃，一众百门子弟忙将三婆扶在太师椅上。

　　“你是门主作派吗？”

　　百纤旪不敢有多余动作，识趣的跪着挨训。他从小就逆来顺受，知道怎么才能让长辈高兴，怎么才能少受点罚。

　　二爷在的时候连路过的蚂蚁也不敢走近百门半步，现在倒叫他……不仅让人闯了门，还被捆在柱子上羞辱，甚至还要一个外门来保全百门。他简直是历代门主中独一的衰主。

　　若是像笮清敛那般高艺，或许他也可以成百二爷一样的门主。他的眼前逐渐迷笼，略显黯淡。

　　“百云决！你要还是这百门门主，就拿上你的弓，今儿就把辱你那厮的命夺下来！”

　　百纤旪一动不动。门堂头一次死寂的压迫。百三婆是最懂百纤旪禀性的，比二爷还懂。他传承了二爷毕身箭艺，只有胆怯惯了，懦弱才无能，便不把百门太放心上，连近战的身法也抖落干净，无名小辈也能踩他一脚。

　　“还是说，想当回当年那个废物！”

　　百纤旪忽然抬头，看了三婆许久，站起身道：“把老门主的狼裘拿来，我怕冷。”念兰赶紧取了裘，快步追赶消失在红叶间的门主。

　　*

　　峰下是秋林，峰上已经出了小雪。这座高峰正好可以鸟瞰整个林门。

　　一阵寒风吹来。百纤旪打了个寒颤，裹紧了狼裘。念兰有些不解道：“门主，为何我们不在下面那峰去？也暖和些，何必来这么高。”

　　当然是为了耍帅啊。

　　“站高便望的更远，以便动洞此人走向。”

　　“门主英明呀！想不到门主这么有谋略。”

　　百纤旪咬住嘴唇，一方面冻的厉害，一方面防止自己笑出来。

　　他看见出来个标志性两边长发中间光秃的脑袋，搭弓拉箭，弦只疏懒开一些幅度，一松手，那箭如俯冲的鹰隼，冲向下方。从空中破开道气，薄包云雾上多了个窟窿。

　　念兰惑道：“门主，这般下去，箭不会白费了吗？”

　　百纤旪刷一下跃下层石，去到一个见的到峰的矮顶。念兰也轻功下去，见下头林门乱作。认真看百纤旪才发现射错了人，射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同发型的门弟，身形不如。

　　人群在找箭矢来的方向，百纤旪见着了另一位长发中秃，正是前日领头抄门的人物。他再次搭弓拉箭，拉了个微弦。连遗言都没来的及想，箭就击穿了头骨，直直冲向林门一棵老杏树，硬生生的让箭杆穿透老树，卡在里头。

　　往去来矢者，有人惊道：“百二爷！”

　　狼裘上还有未抖落的雪，白斑斑。他也不解释，转身拉着念兰就不见踪迹。后知后觉有人去追，也不知向何处跑。

　　……到城镇外的郊地，百纤旪不由放慢了步子。他今天一定帅的一批，还能被认成二爷。他的腿不听使，走不动。却是一抹秋金入眼，一树桂色。

　　“不回百门吗？门主。”念兰跟在后面走，往日，百纤旪从不在外多作停留。

　　“念兰，扶…扶我一下，杀了人，忽然腿软了。”到头来他还是耸包一个。

　　念兰无语，扶他坐在附近一亭子上。

　　秋风飒飒，送来怨笛声。

　　〈江湖生存手则二：不要脑子抽抽，嘎人或者干什么有大病的作死行为。尤指某些一生气就嘎人的仙人〉